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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亲了十几口。
“我说,下楼的时候帮他们把垃圾带下楼。”桃桃小眼儿倍儿亮,他只有7岁就体会到了做一名童子特工的快感。
“太聪明了!!”刘先生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能这么聪明,他说:“爸爸奖励你一整个儿巧克力蛋糕!”
“我不要,吃巧克力蛋糕会变胖。”桃桃绷着脸说。
杨姐笑倒,把她丈夫大肆嘲笑一番。
我把珍珠的头发和烟头全部交给吴律师,请他去做亲子鉴定。
结果加急之后也要一周才能出来,这一周可以说是我这辈子最恐惧的一周。
“算了吧,不然。”我对吴律师说,“我第一眼看见珍珠就觉得她跟王晓长得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说不定邢安安搞了那么多事,最后生的还是王晓的孩子。”
“我怎么不觉得我们珍珠长得像那个王八蛋?”吴律师嗤之以鼻。
吴律师有粉丝滤镜,我心想。这一周,我共拉肚子21次,都是吓得。
我每个夜晚都被噩梦纠缠,反反复复梦见的都是亲子鉴定结果。
“确认王晓与王安程为父女关系。”
“确认王晓与王安程为父女关系。”
“确认王晓与王安程为父女关系。”
“确认王晓与王安程为父女关系。”
我甚至梦见,珍珠是王晓生的。王晓躺在产床上,把两岁多的珍珠生出来。珍珠一生出来就叫:“爸爸!”然后粘着王晓的屁股走,就像刚出生的小鸡。
她看着我,躲在王晓身后问我:“你是谁?”
我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娘娘已经习惯了。
他会在忍无可忍的时候,起来站在厨房里给我热杯牛奶,然后倒头再继续睡。
热牛奶救不了我的命。
我惊醒之后常常难以入睡。
一切都还不得而知,唯一能确定的是,一旦亲子鉴定结果珍珠就是王晓的孩子,一切打回原形,我是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想着邢安安在酒吧的卫生间里把自己的手腕割得支离破碎的样子,想象那是我,感到一阵爽快。
“多大点事儿啊,”我对自己说,“至于吗。”
强迫自己把脑袋放在枕头上,我想起了珍珠跟我吵架。
她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洗头。我每周给她洗三次头,每次都费劲到极点。
“不能!”她站在浴缸里对我大吼,“我很快就给你洗完,绝对不会弄到你眼睛里。”我举着海绵浴花赌咒发誓。
“不能!!!”珍珠尖叫。
“今天洗完了明天就不需要洗了。”我讲道理。
“不能!!!!!!”
“不洗头就不漂亮了,你的头发都打绺臭臭,出门要被小朋友笑话。”
“不要见小朋友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珍珠嚎啕大哭。
我只好放下海绵浴花,把她抱在怀里哄。
珍珠有什么好?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任性的,不讲理的小孩。
我悄悄抹掉一滴眼泪。
“洗头了,想吃棉花糖。”珍珠最后哭累了,总是在我的怀里软软地说。
星期五的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掐指一算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忍不住两腿发软。
正软得站不起来,吴律师发来微信。
“结果出来了。”他说。
......欺负谁啊?快说啊!
“不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