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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新人
苏锦黎跑出去的时候，沈城他们早就离开了，他连个汽车尾气都没看到。
如今沈城正当红，经常是来去一阵风，以此躲避记者跟私生饭。
跟乌羽聊完，沈城就直接快速离开，还带着一个小团队来护行，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没几个看到沈城本人的。
乌羽又因为心情低落，在会议室里多坐了一会才回去，苏锦黎出来的时候，自然早就找不到人影了。
苏锦黎失落地回到训练室，就看到安子含在门口蹲着，看向他，问：“怎么，你是沈城粉丝？”
显然，安子含看到他风风火火跑出去，没有一直追，故意在门口等他呢。
“也不是……就是想跟他确认一件事情。”
他现在没办法跟安子含说，他怀疑沈城是他的哥哥，毕竟没有确认，不能说这种话。
而且，沈城似乎很红，他也懂了一些事情，知道这样算是一种抱大腿的行为，如果不是就尴尬了。
“放弃吧，他那个人拽得要命，我跟他见过几面了，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安子含对沈城的印象，真就不怎么样。
“他应该很温和吧？”
安子含听完冷哼了一声，笑道：“温和是在镜头前，私底下啊，逼人一个。”
听到沈城被安子含这么说，苏锦黎有点不舒服，于是反驳：“那是你不了解他。”
“瞧你这标准粉丝的口气，别再隐藏了行吗，小迷弟。”
苏锦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来，搜索沈城的消息。
用手机搜索了后，就能看到沈城一系列的新闻跟相片。他点开相片看了一眼，看到沈城俊朗的面容，以及那一双笑眼，突然有点想哭。
他思念了哥哥很多年。
终于熬到他18岁了，他可以下山来找哥哥，拿到了地址，就迫不及待地出来了。
结果出来后，地址丢了，他在木子桃公司门口晃悠了半年，还被人数落。
现在，一个人在人间闯荡，什么都不懂，经常闹笑话。
他特别想跟哥哥说，当练习生好累啊，他真的不会英语，他好多不懂的地方，现在都不怎么敢洗澡，他特别害怕。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哥哥说，看到安子含跟安子晏的关系那么好，他真的很羡慕。
可是……
他怎么这么蠢啊……
苏锦黎蹲在走廊里，委屈地缩成一团，簌簌地掉眼泪。
安子含一下子就懵了，回头看到有摄影师走过来，立即挡住了：“这个不用拍。”
摄影师还想执着，不过杠不过安子含，最后还是放弃了。
安子含最近可是沉浸在当哥哥的喜悦中，看到苏锦黎这样，忍不住安慰：“你别哭啊，不就是没见着吗，过两天我托人给你要一张签名？”
安子晏如果知道安子含去找沈城要签名，一准暴跳如雷，安子含说不定还会挨顿揍，但是现在毫无办法。
“你能联系到他本人吗？”苏锦黎试探性地问。
“我是传奇世家老总的儿子，跟波若菠萝是对头，上哪联系他去？估计被我联系了，沈城那边也会直接挂断电话。”
安子含说得也在理。
“那我去问问乌羽。”
苏锦黎擦了擦眼泪，回到练习室，就看到乌羽对着镜子，一边跳主题曲的舞，一边唱自己即将比赛的歌，看起来不伦不类，却意外的认真。
这劲头也是拼了。
苏锦黎有点不敢打扰，于是打算等晚上再问乌羽。
“沈城？”乌羽啃了一口苏锦黎请吃的雪糕后，微微蹙眉问。
苏锦黎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是他的小迷弟？”乌羽又问。
好像这个理由更能说服人，于是苏锦黎点了点头。
乌羽往休息的长椅上一靠，摇了摇头：“我跟他根本不熟，只是一个公司的而已。他今天过来也不是看我，而是完成任务，慰问一下而已，之后我们估计依旧是陌生人。”
“那你能联系到他吗？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就行了。”
“你恐怕不太了解沈城，他的微信好友人数不超过20个，一般人都不加，只有关系好到一定程度上了才行。想从沈城经纪人、助理那里联系沈城，直接被拒绝，问的余地都没有。”
乌羽说完，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想了想后打了一个电话，想要跟同公司的人要到沈城的联系方式。
答案是：沈城不喜欢被打扰，整个公司里知道沈城他们联系方式的，恐怕只有高层那几位。
乌羽放下手机，看到苏锦黎失落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苏锦黎就对苏锦黎印象特别好，想要亲近。
估计是觉得苏锦黎性格好？
乌羽吃完了整根雪糕，才鼓足勇气，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
接通后，是父亲冷漠的声音。
乌羽一向不喜欢联系他，每次听到这种声音就心灰意冷，尤其是今天知道父亲居然要把他推出去，做财阀家族的继子，就觉得自己在父亲的心里是一点重量都没有。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沈城的联系方式。”乌羽说道。
“你去参加一个破选秀节目，我就不再管你了，你还想跟沈城有点牵扯，让他给你拉票吗？”
“你……不想我跟他有联系？”
“自然。”
“哦。”乌羽的反应特别快，直接挂断了电话，跟苏锦黎说了一句，“抱歉，我也无能为力。”后，陷入了沉默。
沈城不是他父亲安排来劝他的，那为什么要过来告诉他这些事情？
是……怎么回事？
沈城好心来告诉他，他父亲的决定，还是来挑拨离间的？
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苏锦黎坐在乌羽的身边，也陷入了沉默，完全是一种绝望的状态。
他终于知道爷爷为什么那么自信，觉得他很快就会回去了。
爷爷不想他出来，所以只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自己去找哥哥。他对外界一无所知，兴奋感使然，直接出来了。
现在看来，爷爷是笃定他就算知道哥哥的地址，也找不到哥哥，真到了家庭住址附近，也会被当成是粉丝拦下来。
哥哥不知道他下山了，也不会有所准备，根本不会注意周围的人。
真的很让人崩溃啊。
他怎么忘记了，爷爷可是一个狐狸精啊！
老狐狸就是他！
以后怎么办啊？
“你说……等我红了，是不是就有机会接近他了？”苏锦黎问乌羽。
“嗯，应该是吧，你就那么喜欢他？”
“我就是很想见见他。”
“其实见过心情反而会不好，他跟镜头前并不一样。”
已经第二个人这么说沈城了，苏锦黎侧头看向乌羽，有点疑惑。
他哥哥人很好的啊……
乌羽也在看他，看着苏锦黎失落得眼皮都有点下搭了，就更加舍不得了，思考着该如何劝他。
没成想这个时候，安子含走了过来，拿着手机，对着他们俩照了一张相：“你们俩这个深情对视的相片发出去，肯定就一腐图。”
乌羽看到安子含就会秒变脸，一脸的不耐烦。
安子含也不在意，笑嘻嘻地站在他们对面问：“马上第二轮比赛了，紧张不紧张？”
“还好。”苏锦黎回答。
“肯定不会在第二轮就被淘汰。”乌羽自信满满。
“听说了吗？有人抗议他们私底下藏镜头，暴露自己的隐私，去节目组抗议了。节目组一直没松口，那人干脆要退赛，只求节目组把镜头删了。”安子含八卦之心大起，聊起了这件事情。
“不是一直在闹吗？”苏锦黎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没仔细问过。
“最新消息是，新来的替补练习生会是华森娱乐的，节目组就当之前根本没有那个人，补录一份第一轮比赛的视频，之后直接安排进那个退赛人的组里，顶替位置。”
“我们都练习这么久了，他突然来，能行吗？”苏锦黎想了想，就觉得这种事情很不可思议。
“怎么不行，华森娱乐的那位据听说非常牛逼。而且我们第二轮比赛的歌，都是一批老歌，八零后跟九零后的回忆，张口就来，熟悉的人根本不用练。”
乌羽发现，安子含说的时候，小眼神一个劲地瞅他。
那模样根本就是：华森也来牛逼人了，你怕了吧？
乌羽懒得理他，只是问：“空降C组，会不会有点丢人？”
“丢什么人啊，这就需要演技了，你知道吗？”安子含回答得理直气壮。
乌羽点了点头：“嗯，我懂了。”
苏锦黎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就懂了呢，我没懂啊。”
“很简单啊，就是在录的时候，让这个选手出个错，结果第一轮评分非常低，去了C组。之后呢，逆袭上来，不就弥补了吗？那位选手也不丢人，还会因此吸引心疼他的粉丝。”
“还可以这样啊？这不是没有真实性了吗？”苏锦黎忍不住问。
“那怎么办？曝光之前那名选手在后台跟另外一个选手骂骂咧咧，互相看不顺眼，私底下数落对方的视频？那这个人真是没出道就一身黑了。”
苏锦黎跟着思考了好一会，不过还是没再说什么：“那只能这样了。”
“不然呢。”安子含耸了耸肩。
三个人并肩往回走的功夫，安子含又去自动售货机前买水了。
安子含是个大水罐子，每天喝的水奇多，晚上都要买好几瓶。
乌羽对苏锦黎说：“我请你喝饮料吧。”说完也跟着去了售货机前挑选。
苏锦黎站在不远处等着，突然过来了一个女孩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似乎是努力练习过，上衣都湿哒哒地贴在了身上，显露出极好的身材。
腰间还系着一个外套，搭在了腿上。
她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问苏锦黎：“苏锦黎，我们能加一个微信好友吗？”
“哦，可以啊。”苏锦黎没多想，取出手机，跟女孩子加了微信好友。
“我叫张彩妮，你可以叫我小妮子。”
“嗯，我改备注……”苏锦黎在屏幕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文字。
“我觉得你唱歌特别好听，我是声控，特别喜欢你的声音。”
“是吗？谢谢啊。”
乌羽跟安子含在一边看着，安子含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问乌羽：“这小子是不是傻，那妞明显对他有意思，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乌羽也跟着点头：“这么轻易的就加好友了？”
他们俩就像看着自己不争气儿子的父母，等女孩子走了才过来。
安子含揽着苏锦黎的肩膀：“你小子被女孩子勾搭了，怎么一点也没反应？”
“啊？不是加微信好友吗？”
“女孩子主动跟你要微信，她又不是做微商的，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她……对我有好感吗？”苏锦黎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
苏锦黎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且红得透透的。
安子含看着苏锦黎觉得有意思，还捏了捏苏锦黎的耳垂：“你脸红居然是粉红色的，你可真够白的。”
“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不要跟她说话？”苏锦黎已经紧张得语无伦次了。
乌羽本来心情不好，看到苏锦黎这副样子，也被逗笑了。
“你是打算交往了？”安子含问。
“没有啊，没喜欢呢，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高冷一点，越得不到的，就越有味道。”
“我不懂……”
安子含拍了拍苏锦黎的肩膀，几个人一边上楼，一边聊着安子含的感情经验。
走出电梯，刚走没几步就有几个在走廊里弹吉他的女生看到他们，主动打招呼。
安子含对她们飞了一个吻。
“你们都是长得好看的男生一起玩吗？”有一个女生问。
“我们仨一个寝室。”安子含回答。
“大明湖畔的范千霆呢？”
“他不爱跟我们在一块。”
苏锦黎回到寝室，紧张兮兮地拿着手机，看了看张采妮的相册。
张采妮属于御姐范，首轮比赛唱的是一首重金属摇滚，声音有点哑，却透着魅力。
相册里的相片，也大多是浓重的烟熏妆。
在刚才跟苏锦黎要微信号码的时候，倒是素颜，看起来蛮清纯的。
看了一会，他就回了神，看到了小咪发来的消息。
小咪：你说了我能转运的，为什么尤姐都转运了，我还没有？
苏锦黎：尤姐做了好事，转运快，你会慢一些。
小咪：我坚持买了一段日子的彩票了，我要放弃了。
苏锦黎翻了个身，躲在被子里继续打字：你能联系到沈城吗？
小咪：想听实话吗？
苏锦黎：嗯。
小咪：尤姐现在复出，也就是三线艺人。沈城是超一线，尤姐都根本勾搭不到的人。
苏锦黎：这么难以接近吗？
小咪：沈城啊！0绯闻男艺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要是女性，他跟你对视后，必定会先后退一步，能跟你微笑问好，绝对不握手的人。
苏锦黎：他人很坏吗？
小咪：不坏啊，慈善大使，就是人不太好亲近，据听说生活里说话特别狠，很毒。
苏锦黎：你知道什么能见到他的方法吗？
小咪：关注他行程，做私生饭，或者红了以后跟他合作。
他放下手机，在被窝里思考该如何做，安子含突然踩着自己的床，扶着苏锦黎身边的栏杆，对着他喊：“睡个屁啊，起来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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