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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很强大的对手,看来第一名已经有了。我们这组只能坐三望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许露跳得真好看,你看那身体,软得跟柳枝似的。”
我老娘看得心中冒火,忍不住道:“什么跟柳枝似的,我看跟蛇一样,就是个蛇精,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她如果是白蛇,老娘今天得做法海。顾闯,你不要怕,要赢。”
说完,就狠狠盯了自家儿子一眼。
我心中发虚,把头低下去。
众人都低低地笑起来。
许露一边跳舞,一边将目光落到我身上,眼睛里波光流动。
我背心汗水都流出来了。
一曲跳完,满堂彩。
就连评委们都连连点头,满面欣赏。
身边的老人们都满脸沉重,说接下来就该我们这组了,对手实力空前强大,不好对付,赢许露不可能吧?
我也摇头。
这个时候,我的搭档拉了我一把:“小顾,该上场了。”
她又安慰我道:“不要怕,未必能输,跳好自己的舞,享受艺术创造的过程就好。”
这位阿姨姓廖。
苏卫红终究是落选了,虽然她一心要参赛,但老人们不答应啊。你苏阿姨跳得实在不怎么样,去比赛那就是奔着得倒数第一去的,白瞎了小顾这个人儿,得换个跳得好的。
于是,就这样,廖阿姨被选上了。
我和她只排练过两次,配合却很默契。
上台之后,我放下心中的杂念,很快就沉浸在音乐之中。
廖阿姨今天跳得非常好,可谓是超常发挥了。
不过,人家平时跳得就非常好。或许在技巧上比不过许露,但在艺术的表现力上却尤有胜之。
跳完,下台之后,大家都很兴奋,说真不错啊,老廖,你实在厉害,难怪当初能进厂里的火把剧团,难怪当初被人搞破鞋。
“搞破鞋”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廖阿姨也不在意,笑着说:“今天这第一或许有门,就看评委怎么打分了。”
说起搞破鞋这桩往事还颇有趣。
廖阿姨是个知识分子,童年和少女时代是在魔都度过的。后来来我省读大学,毕业分配到Q县红光厂做工程师。
因为有文化,长得漂亮,很多人追求,不少青工为她还打过架。
那个时代民风保守,大家都看她不顺眼,很是批斗了几场。
现在大家都老了,往事已成笑谈。
很快,八支队伍跳完,就开始打分,评奖,领奖。
人人都有份,还有奖金可拿,大家都非常开心。
上台拿了证书之后,老人们拉横幅,拍照留念。
颁奖顺序是从地到高,第一名放在最后。
红光厂众老人都不住念叨;“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很快,倒数后六名的奖发完,只剩我们和许露两支队伍。
苏阿姨他们都欢腾起来,这说明,我们已经进了前两名,这次比赛已经超过预期了。
第二名,是我们了。
我也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上台领奖。
这个时候,老书记开始念获得第二名的队伍名字,却是许露他们。
我们都大吃一惊,头名,我们是头名,这怎么可能。
我和廖阿姨发挥得是不错,可许露他们跳得更好,我们还没盲目自大得以为能够战胜对手。
事情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了。”廖阿姨微笑着说,“道理很简单,因为顾闯跳得好了。”
原来,在国人的观念中,男人跳舞有点娘炮,不太好意思。因此,喜欢这项文艺活动的男人不多。等到老了要锻炼身体了,参加广场舞,也就是瞎扭一起。
像我这种有不错基本功的男舞蹈演员,实在难得。
许露是跳得好,可她的舞伴实在不怎么样。
打个比方,许露是最高王者带着一个白银,而我和廖阿姨却是星耀组合。
许露再强,却带不动猪队友。
看得出来,上台领银奖的她很是无奈,看着我,只无奈地微笑。
接下来我上台,和领导握手,领证书,领奖,拍照合影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等忙完,其他人已经散去,许露也不见了。
我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急忙催促老爹和老娘快走,咱们回家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老娘很失望,她只蓄足了力要和许露开撕,结果人家却消失了,一拳打在空气里,说不难受也是假话。
急冲冲到了学校门口停车场,刚要上车。
熟悉的声音传来:“顾闯,我们能谈谈吗?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拉黑我,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回头一看,正是许露,顿时浑身寒毛直竖。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