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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从凡间来仙界,耽误了这片刻,凡间一定早就过了许多的日子,她的身份肯定是要被发现的。她那般小心谨慎,如何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就要暴露的事情?她现在回去,就是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刀刃上,你觉得她主动去寻死,是在威胁谁?”
“你。”
祁珩一下子便猜到了陆压的心思。
“没错。她在威胁我,她知道我看不惯美人儿受欺负,知道我不能眼瞧着她这个妹妹被杀,因此刻意回去,为的就是叫我坚定了帮她的信念,千万不能是一时兴起。”陆压叹气。
“我想她还有别的主要原因。”祁珩也叹气。
“什么原因?”
“比如说……去了结她和风长硕那一段孽缘。”祁珩道。
那段孽缘……
或许是的吧。
她就是想让这段感情有始有终,即便是最残忍最悲惨的终。
“孽缘?”
陆压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眼神飘得很远。祁珩凝视着他,觉得他仿佛在看向一个时代,一个很古老很久远的时代。
真可惜,那个古老的久远的时代是自己不曾经历过的。祁珩心里微微的惶恐起来,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面前的陆压。
“你呢?”祁珩不禁出声问道。
陆压望向远方的目光收回来,转而投向祁珩,仿佛讶异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什么?”
“说起孽缘,我倒是想起你做故思公主的那会儿。可是那些并不在你的记忆里,而你现在提起的孽缘又是在说什么呢?”祁珩把头转过去,顺着他方才望的方向,悠远而又严肃地凝视着。
祁珩心里的惶恐,自然是因为自己从前没有参与过他的生活,那几百万年的时光里,到底是谁在陪着他,和他有过那么多的牵牵扯扯?又是谁惊艳过他的时光,和他种下过一段孽缘?
“孽缘?不算孽缘吧。”陆压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你的每一段过往,即便我不曾参与过,我也想仔仔细细地倾听。”祁珩正色看着陆压。
“你要听?”陆压倒是有些意外,“也不算什么大事,你要听,那便听吧。”
《列子》中的《天瑞篇》:
“昔者,圣人因阴阳以统夺。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即时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
而这阴阳之气,万物混沌之间,变囫囵孕育出了一个陆压。
祁珩是从来没有见过从前的陆压的,只觉得如今的陆压表面上是翩翩佳公子,实际上有些许顽皮。
而他在那几百万年前是什么样子,完完全全不是能用顽皮来一句概括的。
盘古说,陆压倒不是坏,那只叫缺心眼儿。
人家女娲心系于他几万年,愣是没半点放在心上,倒是傻乎乎地给女娲和伏羲这兄妹俩牵线。
不过这后续发展得有些复杂,要不伏羲氏族和女娲氏族也不会分成两个族了。
不过那也是后事,先不说。
上古时代,虚耗盛行。
这虚耗是一种什么生物呢?身形像是个人,只是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挂在自己的腰间,红红的舌头长的很,伸出来可以舔到自己的头顶。
当然这虚耗也不会随便舔自己头顶。因为他们的舌头上带有大量的黄褐色的粘液,散发着极度的腥臭,具有很强烈的腐蚀性。
这虚耗的灵力不高,肉身也不算强,奈何它长长的舌头,以及他极其腥臭的,具有腐蚀性的唾液的确难缠。这种唾液就连他陆压一不小心弄在身上,也是极其麻烦。
说到虚耗,陆压忍不住感叹一声:
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如以前了,就连现在的野兽也不及当年的虚耗的万分之一了。
一代不如一代。
且说那虚耗,那虚耗除了嘴中唾液极其难缠以外,虚耗的数量还特别多。
那时候天地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混沌里头的神仙是格外多的,有的成为了大神,流芳千古,而有的却被历史的红尘**。盘古,伏羲,女娲,还有陆压,当年彼此还不是很熟悉。毕竟乌鸦可是混沌神,一片神仙中的老大,凌驾于这一大片神仙之上,一时风光无两,任凭谁见了他,都得叫一声大哥。
当然,叫大哥,是现在的说法,从前那些小神仙都叫他一声上神。
处处被那些小神仙尊着拜着,陆压倒是飘得很,以至于什么混的无聊的有趣的事情都干。
比如说,不知怎么的去搜集那恶心的虚耗的唾液,又比如说,去拔那烛龙的胡须,再比如说,偷了钦原鸟的刺儿。
不过还别说,后来这钦原鸟的刺儿,陆压还大方的把它送给了后来因酒结识的伏羲。伏羲还把这刺儿做成了一把水滴琴,后来还流传到了那前朝节芒的手里。
这些都不算真正的混事儿,真正的混事儿陆压记了一辈子,记到了现在。
陆压把女娲和伏羲的第一个孩子,给害死了。
那是个小极了的孩子,100岁都没有满,生的粉雕玉琢,塌塌的小鼻子我圆圆的眼睛与他母亲女娲很像,这张小嘴又长得像伏羲。
陆压这时候也是没心没肺的,对这个小得一丁点儿的孩子十分喜爱,软磨硬泡,死缠着女娲,把孩子交给自己养。
女娲对他倾心了几万年,可他却一无所知。无奈之下嫁给了自己的哥哥,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如今陆压喜欢自己的孩子,对自己有所求,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答应了。
而伏羲虽然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妹妹兼妻子的,不过至于是哪种喜欢,伏羲自己也不清楚。看见自己妹子痴情苦恋,纵使再怎么不舍得自己孩子,也任凭那任性的陆压自己抱着去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