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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上他的脸，清晰地感受到手沾上粘湿的液体，是血。
“蠢东西，不是跟你说了，不要闹事。”
我像一只小狗一样，抽抽噎噎，“我跟你说过的，不要受伤……”
“你还能站起来吗？”
“扶我一把……”
我赶紧扶住他，他将半边身子都靠在了我身上，虚弱到极点。
结果我们还没有踏出脚步，两队凶神恶煞地保镖就走了上来，我一抬头，对上底下陆瑾瑜讽刺戏耍的目光。
“陆瑾瑜……”
我话还没有说完，宋祁言忽然抬起头，一直垂着的手，抽开了衬衫一角，抬手的瞬间手上多了东西。
那是一把*。
“让开。”
冰冷的声音，从他沾染上鲜血的薄唇中吐出，就像是阴森的丧曲，幽幽荡过整个修罗场。
我愣了一下，忽然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今天这一趟，受这场羞辱。
“放他们走！”
陆瑾瑜的命令传来，两队保镖赶紧退开，求之不得，生怕宋祁言发疯。
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我扶着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一直走到天台的门口，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子，挺直背脊，看向站在高台上的陆瑾瑜，沙哑开口：“今天这一场，算是还了当初我欠你的那一刀，也是给我家蠢女人上一课，没有下次了。”
“谁他么要你还我！”陆瑾瑜忽然吼出声，情绪失控，表情扭曲，“你说完就完了吗？还以为是当初你说了算的时代吗？你自己睁开眼睛看清楚，这场子里乱七八糟的杂碎都敢看你的笑话！”
“闭嘴！”
我控制不住吼出来，甩开宋导的手，走上前去，指着他大骂，“你有病吧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是吧，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是怎么一点一点毁掉陆家的！！对了，还要范瑶，我连她一起毁！！”
“范媛！你要是敢捣乱瑶瑶的婚礼……”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管站在台阶上的男人是什么表情，我转身去，对上宋导的视线，走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扶着他往外走。
一直到没有人的地方，我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丫的，你不是很厉害的嘛？许家那么轻易就搞定了，为什么刚才要被他欺负。”
“一点也不帅，不帅……”
我有点语无伦次，宋祁言叹了口气，在楼下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你刚才也看到了，有的时候，我不是无所不能的，没有办法护着你在所有世界都横行霸道。”
“范媛，你能明白吗？”
我怔住，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喉咙深处往上涌，抓住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头去。
许久，我尝试开口，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回想这段时间，我确实是疯了，自以为有他就可以解决一切烦恼，甚至在金柏奖那样的场合去摔奖杯。
“胡说……”
我断断续续地开口，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嘶吼出来，“你就是无所不能的！”
“宋祁言，你就是无所不能的，你不可以输的，不可以像刚才那样……”
如果遇到我会让你跌落神坛，我已经开始后悔得到这份接近你的幸运了。
宋导看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抱住我，“还跟我生气吗？”
我说不出来话，浑身都在打颤，一颗心在冰与火之间来回交替折磨，大脑都不受控制。
“刚才，是我还他的，我答应你，以后不会有那样的画面。”
“宋祁言，会永远都站在神坛上。”
我吸吸鼻子，“你……要无所不能的……”
“要无所不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用尽一切力气摆脱那个世界。”
他俯身，吻了我的耳朵，道：“但是现在，我愿意为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