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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己说:“前些日子见小公子,还以为……,呵呵,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啊!”
怨人没说话,也是一脸叹惋的样子。
小寒微微一笑,说:“我可是记得两位还让我引见来着。这才多久,两位就不打算和小公子打交道了?”
恕己忙摆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是为他可惜啊!”
小寒一挑眉毛,说:“为他可惜?先生以什么立场和资格为他可惜,他现在可还是皇子呢。除非,两位先生法力无边,弄得小公子连今天的地位都不保。”
怨人忙凑上前,说:“哪里哪里,姑娘说笑了,我们有什么资格参与小公子的事儿呢!”
小寒正色说:“这就对了。什么时候人都得有自知之明,如果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财富地位?”
两人脸上都讪讪的,怨人嘴角抽了一下说:“不打扰姑娘发财了,我们走了。”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恕己有些不忿,但看了看抽身而去的怨人,就甩了甩袖子,随后跟上,经过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敢狠狠地摔门。
两人走得远了,恕己才气愤地骂了一句:“她算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指头,指着小寒商店的方向,似乎受了极大的侮辱。怨人按住他的手,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不跟女人计较!”
“不,兄弟,你说说,她以什么身份回护那胡亥,一口一个小公子,跟她自己姘头似的。一个姑娘家,占着大的,护着小的,祖宗八代的脸都让她丢尽了。还拿什么命都保不住的话来威胁我们,当她自己是谁?难道让那大的出面来护那小的吗?她敢让大的知道她那臭事吗?”
怨人摇摇头,恕已一开了话,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了。这人的毛病这辈子就别指望改了。
“我说,咱能不能声音小点,咸阳是谁的咸阳你弄不清楚吗?那女人确实态度恶劣,可是她说了一个事实,除非咱有本事让那胡亥从此地位不保,否则……,嘿嘿,咱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兄弟,你说什么?”恕己打了一个激灵,怨人轻易不挑头,但今天这话怎么听着大有深意呢?
怨人摆摆手,小声地说:“有事儿回去说,不在大街上嚷嚷。”
“哎,咱回去说!”恕己紧张地点点头。
小寒骑着马回家,到岔路口的时候,看到冒顿坐在马上冲她笑。这家伙还是乱扎扎披散着头发,上衣没扎紧,胸口的肉都露出来了。裤子可能原先是赭色的,现在有点发乌。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他,在大秦朝,赭色是刑徒专用的颜色,一般正常人是不会选这个颜色的。
小寒不禁感叹,好端端一个小伙子,偏偏喜欢流浪者的造型,上帝也是无奈了。
“姑娘,这么巧?”
小寒点点头,说:“是很巧。”说完了,小寒又冲跟着的龅牙李和大个苏打了个招呼。
两人也殷勤还礼。
小寒问:“搬到农庄住,还好吧?那里房子都还是不错的,就是买东西不方便点。”
冒顿点点头,说:“打酒不方便,其他有没有都行。”
小寒没接他的话,转头对龅牙李和大个苏说:“跟着过去,两位回家就不方便了。”
龅牙李笑笑,说:“姑娘心细,说的是呢!我们哥儿俩能错开,家里也没啥放不下的。”
冒顿接话:“咋没啥放不下的,媳妇就放不下。我又不会跑了,你们想回家就回家呗!”
龅牙李也不接话,跟这匈奴人没法好好地交流。
冒顿也不觉得尴尬,他呲着一口白牙说:“姑娘,你是我的朋友,很久没见你了,有些想念呢!”
小寒一竖眉毛,这个家伙忘了擀面杖了?
冒顿一脸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说,可是,你说,满咸阳就我们两个外乡人,你不当我是朋友,也不能拦着我把你当朋友吧?”
小寒也急了,“是外乡人就能当朋友吗?姑娘我不喜欢你那做派!你受了点委屈怎么了,你不还好好活着呢?比起死去的战士你就知足吧!何况,这是咸阳,你撒娇给谁看呢?”
大个苏冲龅牙李嘿嘿一乐,这真的说到点子上了,撒娇给谁看呢!
冒顿伸出手指点了点,仿佛小寒愚顽不化了,“看看你,牙尖嘴利的,一点都不可爱!怎么说咱也是朋友,我听你们华夏人说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难道我们不是这种情况吗?”
小寒嘿嘿一乐,她现在笃定那鱼肚子的事儿是他干的,活儿干得漂亮,话可说得不漂亮。
“你错了。在我看来,朋友的朋友不见得是朋友,敌人的敌人也不见得是朋友,一码归一码,可别搞乱了。”说完,冲龅牙李和大个苏打个招呼,催马走了。
赵高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叹息一声,冒顿把别人的腿踢断了,活得正滋润呢,小公子的腿又肿了,一次两次,看来是坐下病根儿了。照这样下去,他怎么办?半生心血真的要付之东流了?
这坏事儿到底是谁干的呢?那胡人有这头脑?
那女人倒是有这头脑,可是事发那几天,她被大公子关起来了,据说是因为和胡亥起了冲突。
难道是大公子干的?他迁怒胡亥惦记他的女人?他这样干不觉得失了身份?难道他连皇家体面也不顾了?
可是,要是他干的,他那跟班为什么是看热闹的姿态呢?
这坏人到底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