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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任谁听了都明白苏黎故意划开距离，疏远之意。
更何况是久经商场，见过太多戴着面具人的沐衍琛？
就在沐衍琛疑惑，向来能忍，能“装”的苏黎，为何却在这种关头没有收起身上的刺时？
突然想起三年多前，在巴黎的街头，透过车窗看到从那个暗黑的胡同里冲出来的衣衫不整的女孩。
她的额头青紫，嘴角还流着血，双眸猩红，但却没有流一滴眼泪。
白皙的肩膀暴露在外，寒冷的冬天，身上又满是伤痕，再加上是东方面孔，引得行人都驻足观看，甚至议论。
但那女孩的眼神却异常锋利，手臂虽然颤抖，那股倔强却充斥全身。
就在他刚摇下车窗时，女孩目光敏锐，看到他后，三秒钟不到的时间，她便冲到车前，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扒着车窗，虽然气喘吁吁，语调却镇定的说：“我杀人了，我要自首，送我去警察局。”
很多年以后，沐衍琛回想起那晚都觉得苏黎是一个骨子里冷血，不服输的女人。
那晚，才是真实的她。
只是在后来，被她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因为，她身上的刺，只在关键时刻才会竖起。
因为，她要保护自己。
所以，那晚在巴黎，沐衍琛选择救下这个在外人眼里“危险”的女人。
让杨宇解锁车门，听到声音的苏黎马上打开车门坐进去，顾不得身上的血腥味还有衣服的肮脏，抬手就从他的身上拽下西装外套，披在身上，遮住了身体。
尖尖的下巴扬起，余光扫视到车外面追来的一群黑人，握紧双拳的同时，肩膀却依旧在颤栗。
其实......她还是会怕，怕他会把她交出去。
直到车子发动，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
一路上，苏黎都没有开口讲一句话。
她始终望向窗外，沐衍琛抬眸轻扫了她眼，看到那双清澈的眸底，全是......仇恨。
只有在车子行驶到酒店门口停下，看到不是警察局后，才扭头面向他，干裂的双唇微微抖动，“为什么救我？你认识我？”
当时沐衍琛没回答，打开车门便准备下车。
许是被她当成了救命稻草，怕他会丢下她，她竟然抱住了他的胳膊，“我没有杀人。”
沐衍琛没回头看她，仅淡淡的回了声：“我知道。”
他怎会不知道那种情况下，从红/灯区跑出来，衣衫不整，还满身是伤的女孩在那里都遭遇了什么。
只是，苏黎够聪明。
她知道纵然她大喊救命，在陌生国度，也没人会帮她。
追她的人快到了，她只能找寻熟悉的东方面孔。
如果说是被追，对方肯定会怕惹上麻烦，选择不救。
所以，她才会说“我杀人了，送我去警局。”
......
所以，那种情况下都临危不乱的苏黎，又怎会在见到苏万年后，就急于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收回思绪，沐衍琛扫了眼身旁眸中带笑的苏黎，她脸上那一丝得意神色，无疑是因为对面听到她那声苏总后，表情发窘的苏万年。
沐衍琛神色平静，佯装不知道苏黎就是他的小女儿黎沫，问道：“苏总认识我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