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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想一想，今天中午，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时，我的助理言商商给你送去了一份文件。”谭厉冷静地说完，试图唤起王主任的记忆。
“没有，言商商从来没有找过我。”王主任想也不想就肯定地回答道。
谭厉冷冷看了王主任半晌，脑中仔细闪过上午的每个片段，突然他收起了目光，起身，轻描淡写开口：“散会。”
“可是如果在这个会议上不能做出决定，那我们很有可能失去先机。”与会者里面有人出言劝阻。
“对啊。如果王主任确实没有收到那份文件的话，可以让秘书赶快再去整理一份，让王主任当场看一下。”又有一个人劝阻，同时提出了补救方案。
“不。”谭厉却是简单吐出一个字后就转身离开，完全无视他人的劝诫。
休说再整理的话根本来不及，就是整理好了，那他也不会将这个会议继续下去。
公司里只有财务科王主任对这个项目最擅长了，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有他的参与。他要的是经过王主任思考后的建议，而现场思考显然根本没有办法满足他的要求。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原来那份文件。谭厉急匆匆回到办公室，首先就让秘书把言商商叫了过来。
问清楚来龙去脉后谭厉才抓住了一个重点——言商商把文件送去了技术部。
谭厉深感失策。言商商果然不是来帮忙的，她就是来拆台的！
此时秘书小姐已经急着去解决这件事情，而办公室里，又只剩了低头认错的言商商和脸上无悲无喜的谭厉。
言商商第一次觉得这静默的氛围竟然是如此让人不寒而栗。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言商商的不安和惶恐中流逝而去，言商商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boss，这会不会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啊？”
谭厉看着她没有说话。巨大倒是不至于，但是损失还是绝对有的。
可是言商商却当他是默认了，所以瞬间吓得面无血色。这下子好了，没有拯救弟弟，却还背上了一笔好大的外债，她言商商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在关键时刻逞了一个马马虎虎的英雄，然后断送了自己的下半生。
谭厉淡定地低头签文件，发现言商商竟然如同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于是略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在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颊和黯淡无光的双眸时小小地吃了一惊。
言灿的姐姐就这么不经吓？
可是他没有想过，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自然对钱看得很开。但是言商商她出生于一个区区小康之家，谭厉看不上的那些损失在她看来就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天文数字。
“你这是怎么了？”略作忖度，谭厉还是问了一句。毕竟若是人直接阵亡在他的办公室里，对他也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哪知言商商这孩子的脑回路实在清奇，在得到大boss的亲口慰问之后她就像女鬼一般目光惨淡地抬起头，张口就是一句：“对不起，boss大人你把我卖了吧。”
谭厉一愣，他什么时候成了人贩子了？怎么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卖你干什么？”
“换钱抵债。”言商商静静地答，言语间什么感情都没有了。
“你以为你多值钱？”谭厉不爽。他一点也看不惯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言商商，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可是明明没有什么事情啊，不就是损失了几个钱吗？他还没说让她赔呢，她倒是挺自觉。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言商商的头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