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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起那满山的墓园,被那一名大汉弄的乱七八糟的墓穴。
他又想起了风君子为辛伟平点墓穴说的那一番生前身后的话,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触,他知道其实辛伟平还没死,但他的“生前身后”还真是那么回事。联想了半天终于收摄心神开始入坐修炼,这一天小白终于做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观想的定境没有散失,而是真真正正的重历了那场车祸,却能够冷静的面对从头到尾的一切,修完一套完整的心法收功出定。
他刚刚在床头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就听见隔壁庄茹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凄惨的惊叫。小白吓了一跳光着脚蹦下床就冲进了隔壁,打开灯就看见庄茹已经坐了起来。她的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中充满惊惧,她的半张脸上一共有七道贴好的创口,那是小白最近一次治伤留下的,现在受到惊吓表情的牵动有两道创口已经挣裂了鲜血流了出来。
小白冲到床边问:“庄姐,你怎么了?”
庄茹大口喘着气,胸脯不住的起伏就是说不出话来。小白感应她的情绪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庄茹做恶梦了,而且这个恶梦很可怕——就是自己刚刚在定境中经历的那场车祸!庄茹此时的心理反应就和七天前自己从定境中惊醒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小白对那种惊恐的有深刻的体会,并没有着急去问庄茹什么,而是站在床边伸手将她的脑袋侧抱到自己的胸怀中,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背说道:“不怕不怕,都过去了,没事了,一个恶梦而已。”
庄茹还是不说话,身子抖动了一下,转过身一只手抱住小白,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无声的抽泣。手边没有纸巾,小白只有用睡衣的袖子轻轻给她擦眼泪,一边像哄小孩一样说道:“不哭不哭,有我在呢,什么都不用怕。”
“好可怕的梦,我又梦到了那次车祸。”庄茹终于止住眼泪说话了。
白少流:“车祸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还是好好的,脸上的伤也快治好了,没什么好伤心的。”
庄茹:“可是这一次的梦很怪,你知道吗?我梦见自己坐在后排,就是你坐的那个位置上,前面还有一个我。……我亲眼看见翻车,我从车窗被甩了出去,然后车就朝我压了下来,然后就醒了。”
小白心中一动,这不是庄茹的回忆!而是自己在生死观中重历的场景!如果是庄茹自己回忆起这段经历做了这样的恶梦,她应该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而不是坐在他白少流的座位上看见前面还有另一个庄茹!从车窗里被甩出去然后看见翻滚的汽车朝自己压过来,这只可能是白少流的经历,别人就算想也想像不出来。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修炼,导致了隔壁的庄茹做了这样的恶梦?可他已经修炼了不止一个晚上了,前几天为什么没出这样的事?
心中疑惑但他却无法和庄茹探讨,口中仍然劝道:“胡思乱想才会做恶梦的,梦里面发生怪事就不要追究了,越想越害怕,不想就好了。……庄姐,你脸上的两道伤口撑裂了,还得等下次重来一遍,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庄茹听说自己脸上有两道伤口挣裂了,这才完全回过神来,仰起脸让小白处置,一面问道:“没事吧?会不会治不好了?”
白少流:“没事的,不过你恐怕要再吃一遍苦头了,等这两道伤口长好之后再来一刀。”
庄茹:“真不好意思,我也做恶梦把你吵醒了!”
白少流:“彼此彼此,你坐着别动,我去拿纱布给你止血,顺便也给你倒杯红酒,喝完了好好睡一觉。”
好不容易安抚好庄茹,让她喝完酒躺下,给她掖好了被子。小白正准备关灯,庄茹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小白的手腕,不说话,眼巴巴的看着他。小白读懂了她的眼神,她还是有些害怕,希望自己留下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小白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庄姐,你还在害怕吗?要不我陪你一会?”
庄茹还是不说话,像个小孩子一样点了点头。小白把台灯调到最暗,微笑着对庄茹说:“庄姐你睡吧,我坐在旁边一直等到你睡着。”
庄茹的脸有点红,眼神好像在说:“其实你不用坐着!”但没有开口说出来。小白一直坐在床前看着庄茹睡去,她的半边面目娇艳妩媚在睡梦中显得更加诱人,另外满是伤痕的半张脸上还横横竖竖的贴满了胶带,像一个恐怖的破碎玩偶。庄茹闭着眼睛不动,其实很久才睡着,她的呼吸一直不太均匀,心里砰砰跳。刚开始的感觉还是在恐怖的回忆中,后来虽然闭着眼睛注意力却全在床边的小白身上。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期待,还有一种潜伏着的冲动欲望。
女人也是有欲望的,对爱欲的期待,庄茹心中升起了这股情绪,小白感应的清清楚楚。他坐在床边身子也有些反应了,小腹有些热热的下体有些兴奋的蠢蠢欲动,却仍然不动生色静静坐着。这两个人很有意思,明明从心理到生理都有那种反应,却谁都没动作。在小白面前庄茹是没有办法装睡的,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睡着小白能够察觉的很分明。终于等庄茹睡着了,小白这才关上灯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总算就这样过去了,小白几乎就没睡,但他发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那就是自从修炼摄欲心观之后就算睡的很少,可白天仍然精力充沛。
白少流以为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是一次意外,结果证明却不是意外,因为第二天夜里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白少流刚刚收功睁眼,其实这观想之境也只有几秒钟,紧接着就听见隔壁庄茹又发出一声惊叫,而且朦胧中他还听见了一声惊叫,似乎是个男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的。楼上的事情他顾不着,赶紧又冲进了庄茹的房间里,庄茹的样子和昨天夜里差不多。
小白此时已经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他还不清楚是怎样发生的。这回他主动的来到床前,一只膝盖跪到床上伸手就把庄茹的上身整个抱在怀中,安慰道:“又做恶梦了吗,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
庄茹这回没有哭,她全身都在发抖,紧紧的抓住了小白的一只胳膊,很用力连指甲都发白了。她的情况和小白不一样,且不说心理素质无法和小白相比,最关键的是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连续两天晚上做一模一样的恶梦,她今天比昨天更害怕。小白当然体会的很清楚,他觉得庄茹颤抖的身子就像秋风中瑟瑟的枯叶,不由自主也把她搂的很紧,尽量让她的身子安定下来,渐渐的心情也平静下来。
“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做恶梦了。这几天是怎么了?连续两晚上做一模一样的恶梦?”庄茹在小白怀中喃喃道。
白少流的手穿过她浓密的黑发,柔声道:“既然是梦,那就不必担心,事情过去了总会在心里留下阴影。能忘掉最好,如果实在忘不了就学会面对,反正事情都经历了,梦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庄茹:“可我还是害怕……幸亏你在身边,否则我刚才真的会再死一次的。”两人的这一番对话有些角色颠倒,听上去就象一位大哥哥在劝慰小妹妹。修行了“生死观”,不知不觉中白少流说话的语气成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