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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问。
珠花一呆,连忙否定,“没有,我可不喜欢文人。就是二姐……是不是可以……不过我也就是这么一问,我不太喜欢徐木他奶奶他娘和他妹妹。”
孙氏松了一口气后不由笑着问:“她们都得罪你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挺爱和银花去徐木家的呀?”
“我那是陪二姐去的,都是为了学字。娘,要是有天徐家真来提亲,你答应吗?”
“答应呀,只要银花愿意。”
“你就这么草率?”
“这有什么草率的,徐木那孩子不错,跟银花倒是相配。至于他们家的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媳妇不能打婆婆,可是岳母能上门打婆婆呀。而且徐木他爹我是知道的,小时候,我也跟他开过一个不成熟的小玩笑。”
倒是挺会活学活用,珠花暗想,马上好奇地问:“他吓着了?”
孙氏微微点头,“听说病了小半个月,还请人来跳大神,我爹还去看了呢。”
珠花默默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被孙氏不好意思地瞪了一眼。
“那就好,有娘你罩着,姐嫁给谁都不用怕。娘,明天就要放榜了,你希望徐木中吗?”
“能中当然好,不能中也没什么,他还年轻。这事还是得看你姐的意思,要不你去探探口风。”
“又让我探口风,大姐那次也是我探的口风。娘,将来要是我说亲,你还让我探口风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这是想嫁想疯了吧,等到你的时候娘自然是会亲自问你的,反正你这孩子不怕羞。”说着孙氏捏了一把她的脸,也不知这孩子的脾气从哪儿学的,怎么什么都敢说,她当年好像也没这么利落。
“这话说的……”珠花叹了一口气捂住自己的胸口,“我伤心了,我去看肠子写字了。”
“别忘了探口风。”孙氏淡淡嘱咐了一声。
“嗯。”珠花面带委屈地应道,一直到了肠子身边才摆出严肃的脸。
肠子三岁开始,珠花就教他识字识图,今年开始教他拿笔写。珠花听说孩子小时候练字不能太勤会伤手,她也没让他练太多字,就这样肠子还坐不住。珠花走到肠子专用的书桌前时,他已经写完了十张大字。这才过了多久,也写得太快了,珠花看着他胡乱写的几张大字,露出无奈的神色。
肠子嘿嘿傻笑几声,还得意地说:“姐,我写完了。”
“嗯。我握着你的手,我们再写一遍。”珠花淡淡地说。
“一天十张。”肠子抱怨道。
“我握着你的手写的,又不算是你写。”珠花说道就站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写起字来,她故意写得极慢,她的字又比肠子自己写出来的小,等她写完了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看着还行。若是你的字还是写不好,以后我就握着你的手写,一直写,哪怕你屁股坐烂了咱们还继续写。”
“不要。”肠子连忙捂着屁股说。
“看你下次写的字够不够好。”
“一定好。”
“你个臭肠,大话倒是挺会说的。”珠花捏了捏他的胖脸,伸手抱起他掂了掂,“你又胖了,你个小胖子。”
“肠子不胖,肠子瘦了,想吃点心。”
“哟,这会儿又认自己叫肠子了,昨个儿不说自己叫阿宝不叫肠子吗?”
“肠子就是阿宝,阿宝就是肠子。”
“你个小机灵鬼。”
肠子自从被人故意夹了一块肠子示意这就是他后,就不肯再叫肠子这个小名了。家里也有叫他阿宝,他非要其他人也这样叫。珠花就爱跟他闹,跟他说了要是他叫阿宝就不认他当弟弟,以后她做的点心没有他的份。他听了之后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在想吃点心的那一刻会妥协让珠花叫他肠子,吃完之后他就不认。
到了放榜的日子,天才蒙蒙亮,贡院门口黑鸦鸦的都是人。程府派去看榜的人自认为提早出门,到了那儿却连贡院的门都望不到,只能在后面张望着干着急。快到放榜的时辰,先是来了一队差役维持秩序,给放榜的人清出一条路来。再过了一会儿,贡院的门才打开,几个人拿着一卷红纸走了出来。
“这榜上的名次是此次会试的排名,三甲定等还需经过殿试。”一位负责贴榜单的官员说道。
程府的小厮站的偏后,远远的也听不清,只得向前面的人打听。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榜单已经贴出来了,他们再顾不上说话,忙着看榜单上的名字。长长的榜单上写着五百位考生的名字和籍贯,有些知道自家考生水准的要么从前开始看要么从中间开始看要么从末尾开始看。
不多时,人群中就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中了中了,我家少爷中了。”
旁人顾不上看是谁,都急着看榜单上有没有自己想看的名字。程府的小厮在后面着急地想往前挤,偏偏边上的人也是这样想,过了半晌,他还是卡在人群后面。前面看榜的人中不时有人喊中了,也有人嚎啕大哭。小厮还好奇地看了一眼,却没有看清是谁,倒是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边上有人在说刚刚哭的是个老头。读书人真不容易,小厮暗想,担心住在府里的张老爷也没有考中,他的年纪也不小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总算挤到了前面一点,开始从一百名之后找张亮和徐木的名字,许久之后总算在第一百八十名那儿看到了“张亮”。毕竟只是暂时住在自家府上的客人,他舒了一口气后,马上要往下看,过了许久之后才在四百二十二名那儿看到了“徐木”。
这时他心里才生出欢喜,高兴地一路小跑回到隔壁街坐上马车回了府,想着两位客人都中了举,他这一趟出来说不得能得不少赏。谁知到了门口,就听到那儿传来鞭炮声,张亮和徐木正喜滋滋地站在府门口接受众人的恭喜,有两位差役打扮的人拿着铜锣正和高管家说着什么。
待小厮走近时,差役也告辞去下一家报喜了,小厮讪讪得了高管家一记眼刀子,还是硬着头皮向张亮和徐木道贺。张亮记得这小厮在他院里侍候早上去看榜的那一个,见他衣衫不整倒是记他的辛苦,也给他塞了一个红包。小厮欢喜地道了谢,总算没有白挤了半天。
张亮和徐木高兴地像踩在棉花上一般,一脚深一脚浅地回了院子,孙氏派人送了一桌酒菜到他们院里算是为他们庆贺。甥舅俩在一起喝了一个下午,张亮喝着喝着就哭,他总算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想想被县里的人打压无处施展,想想家中老父含恨而终,想想姐妹回家里时有怨言……这些恍然若梦。当初打压他的乡绅在他中举之后就开始频频向他示好,那些与他疏远的同窗也重新跟他有了来往,这便是一朝高中后带来的荣耀。
徐木也很高兴,他没想到自己能中,他没有张亮那样被人压一头的过程,不过能中他还是欢喜的。在灌下许多酒,吃了张亮说了许多过去的故事后,他忽地鼓起勇气跟张亮说:“舅舅,你说我能向程家求娶二小姐吗?”
“行,怎么不行。”张亮有些喝大了,用力拍了一下自家外甥的肩膀,说:“你去呀,年轻人,不要怕。”
“嗯。”徐木得了鼓励,高兴地点点头,“可是我小辈,不方便开口,要么舅舅你帮我去问问?”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张亮一口答应下来。
徐木更高兴了,两人又喝了一场直到醉得不醒人事才躺下休息。等张亮酒醒倒是记得徐木说的话,只是现在去问实在冒昧,再者他听说二姐有心将家的女儿说给徐木,也不知两家是不是商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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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