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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这次温音是真听进去了。
温音看样子也的确是听进去了。
三天了,没出过温宅一步,更没粘着弗瑞。
是夜。
暗尊会所里。
迷离的彩光乱舞,劲爆音乐响起,舞池里劲歌热舞。
弗瑞没去楼上包厢,坐在一楼的一个角落里,翘着二郎腿,看着桌上别人给他带的桃花酒,心情烦闷。
左边沙发上,杭前和于乐一人揽着一个美人,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时不时正大光明地偷个香。
杭前享受着背后人按摩手法,目光在一楼漫不经心的扫视着。
看久了,收回目光,扫向角落处盯着桃花酒发呆的弗瑞,调笑道,“啧,这桃花酒又是温小姐买来的吧。”
温音和南姝熟识,经常会从珍馐百味里带回来桃花酒,自己不喝,都留给弗瑞,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事。
弗瑞垂着眼帘,没说话,额头上浮现两道折痕。
温音三天没找他了,这桃花酒是他自己高价让人买的。
杭前自顾自的说着,“温小姐也是有心了,桃花酒桃花酒,就这心意,别人可比不了。”
一直沉默弗瑞终于抬眼看他,“桃花酒有什么心意?”
“你不知道?”杭前拔高音。
温音送了这么久的桃花酒,弗瑞竟然不知道?!
弗瑞烦着呢,“快说!”
“桃花酒是由桃花酿造,而桃花,寓意美满幸福的婚姻。”杭前脑袋一点一点的,诗意美好的话被他说出了“之乎者也”的感觉。
弗瑞听完,目光盯着桌上的闪着粉色光芒的桃花酒,眉心的折痕一点点加深,张扬火焰的眉眼都染上一股说不清的凝郁。
杭前粗神经,依旧说着,“诶,说起温小姐,这几天怎么没见到她,她不是最爱粘着你,但凡你来暗尊就一定跟来吗?”
“弗瑞少爷~”一个前凸后翘的小姐的贴过来。
“滚!”
积压了三天的怒气喷发,弗瑞整个人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
那人害怕,心底颤了颤,僵在原地。
杭前和于乐也被弗瑞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女人也不揽了,不解的看着弗瑞,“你怎么了?”
弗瑞闭眼,烦闷的踢了下桌子,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忽然,于乐又看到折返回来的弗瑞,愣了愣。
见弗瑞一脸郁气的走到桌子前,弯腰,手掌伸出,将桌上的桃花酒拿走了,然后,再次转身离开。
出了暗尊,桃花酒酒壶传来冰凉的触感。
弗瑞坐上自己的红色跑车,一路疾驰。
连番的凉风灌入,弗瑞头发被吹得凌乱无比,郁气消散,火热的胸膛逐渐冷却,往车窗外定睛一看,发现这是去温家的路。
低头,看了眼行车驾驶仪,“靠!”
刚才脑子不清醒,直接把目的地设在了温家。
手指伸出,弗瑞想更换目的地,手指慢慢靠近,最后,在屏幕上的一厘米处顿住。
弗瑞盯着驾驶仪看了许久,暴躁的抓了把头发,挪开了手。
红色跑车继续驶向温家。
半小时后,抵达温家大门。
接待的是老管家,看着这眼熟的红色跑车,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是什么大日子,弗瑞少爷的车,怎么会出现在温家?
“咔哒。”
车门打开,弗瑞走出。
老管家咦了声,还真是弗瑞。
老管家迎了上去,“弗瑞少爷难得来一次。”
管家的话只是招呼,落在弗瑞耳底,却让他不自在了。
咳了声,弗瑞把刚才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我今天买了桃花酒,想送给温伯父尝尝。”
温伯父,温海,温音的父亲。
管家笑了笑,请弗瑞进去,边走边说道:“桃花酒就不必了,小姐这几日天天给家主喝桃花酒。”
桃花酒不贵,但胜在珍稀,他们家主天天都能尝到,弗瑞这壶酒还是自己留着比较好。
弗瑞心底动了动,“温音她每天都给伯父喝桃花酒?”
管家走在前,摆了下手,“其实也不是,是小姐的朋友每天来给小姐送酒,小姐有心,就给家人分了点,就连我也都分到两杯。”
管家难掩笑意,他家小姐,心最好了。
弗瑞停下脚。
桃花酒珍稀,每天也就只售几壶,能天天给温音送的朋友,除了何半才还有谁?
而且,送的还是桃花酒。
弗瑞冷下脸。
管家走到一半,发现弗瑞还留在原地,问道:“弗瑞少爷,怎么了?”
弗瑞收敛起了脸上的冷意,没作声,继续往前走。
管家一无所觉,继续说着,“家主现在在正厅,您先等会儿,我去叫家主。”
正厅就在不远处,正是夜晚,正厅开着灯,明光将白色浮雕理石找的纤毫毕现,很优雅庄重。
弗瑞跟着管家走进正厅,刚进去,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不用送了,已经很多了。”温音仰面,眼弯成月牙,笑的明媚。
何半才笑了下,“你确定温伯父也是这样以为的?”
温海喜酒。
温音红了红脸。
自己父亲起初拒绝的一本正经,但最后尝过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弗瑞冷眼看着这一幕,笑意微讽。
“小姐,弗瑞少爷来了。”管家的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馨气氛。
温音立马转头,看到了神色很淡的弗瑞。
心底咯噔一下。
明明看不出什么喜怒,但温音偏偏就是知道,弗瑞此刻很不开心。
何半才转身,脸上的笑意变淡,看向弗瑞的视线,刚好对上他不善的眼。
未婚夫。
温音追求者。
两人心里各冒出这样两个词。
无声的暗流涌动着,气氛微妙。
“弗瑞哥哥,你来啦。”
温音有点心虚,自己三天没见他了。
弗瑞淡淡的嗯了声。
管家笑言,“弗瑞少爷是来给家主送桃花酒的。”
温音眼神亮起,“真的?”
何半才心底微酸。
同样是送酒,弗瑞即使什么都不说,温音也能高兴的像个孩子。
管家退了出去,去请温家主过来。
温音跳到弗瑞面前,“弗瑞哥哥,桃花酒呢?”
“没了。”弗瑞吐出这两个字,口气冷淡还带着不耐。
温音的心霎时就凉了大半。
这是弗瑞对她的一贯语气。
看着温音乍然没了喜色的脸,何半才皱眉。
他费尽心思让温音展颜,结果到了弗瑞这儿,只要两个冷淡的字就能瞬间消去。
“可···你不是说要送酒的吗?”温音呐呐。
“嗤。”弗瑞冷笑,“不是有人天天给你送酒,怎么,你还稀罕我这一壶酒?”
温音倒是好样的,三天了面都不露,他还以为怎么了,没想到是有人在侧,不需要他了。
而且说不定,想都没想,念都没念。
温音张嘴,“弗瑞哥哥···,何半才他只是来送酒,你别误会。”
而且,她每次都是付了钱的。
何半才移步,忍住心底的不痛快,“弗瑞,我只是来送酒,你别误会。”
“呵。”
“你天天这么晚来送酒,敢说心底没其他想法?”弗瑞桃花眼瞬间凌厉。
何半才无言。
弗瑞又是一声冷笑。
温音皱眉,“你想到哪去了?”仰面,看向弗瑞,“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对感情这么不坚定?”
“那你说,三天你不出现,都干了什么?”弗瑞含醋的语气自己都没察觉。
“我···”温音住嘴。
当然是考虑要不要解除婚约。
温音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弗瑞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
一个送酒,一个答不上来。
他怎么可能误会?!
何半才同样怒了,直接走到温音面前,直面弗瑞,“说了没有,何必把人都想的像你一样龌龊,温音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在你眼底就这么不重要,仅凭借自己的猜测就这样全然抹去?”
温音低头,双眼无声红了。
弗瑞冷眼,“感情易变,这可说不定。”
温音双眼更红,低头想哭,但死死憋着。
从小到大,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换回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感情易变。”
何半才握紧拳,忍住将弗瑞暴打的冲动,转身,低头看向温音,心底阵阵作痛,担忧道,“温温。”
温音沉默,小幅度的摇摇头。
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弗瑞就后悔了,刚想道歉,但何半才安慰的模样,顿时,如鲠在喉,道歉的话堵在喉咙里,硬生生换了句冷哼。
温音听见了,憋着气,抬头忍住眼底的泪,“你真这么以为的?”
真以为她感情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