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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为师要回冥界一趟,你乖乖等在君山,等为师弄清一些事就会回来。”
忘兮说,“好。”
她护不住古越了,还是能护住君山的。
君山山门下,寒风肆虐,积雪埋过膝盖,那人肩头落了厚厚一层积雪,冰霜已经凝结了衣摆,一旁的乌黑战马马头上全是冰渣子,不时跺了跺马蹄,震碎马蹄上的坚冰,马鞍上全是冰雪,但战马始终眉眼离去,一直等着在雪地里站了不知多少天的男子。
君山山门缓缓打开,走出的却是一个妖精般的男子,长及脚踝的银发,精致到唯美的面孔,眼角一颗朱砂泪痣鲜艳欲滴,比飞雪还要白的袍子,衣摆下方却是一片妖治的曼珠沙华。
楚子伊眨了一下眼,覆在眼角的冰霜落下,他冷漠看向倚在山门处的人,眼底的戒备和敌意和明显。
冥月砂说,“回去吧,你等在这里,她不会看到,也不会知道的。”
楚子伊问,“你是谁?”
冥月砂从衣袖掏出了一串葡萄,也不剥皮就那么摘下一颗就丢尽嘴里,然后才吐出葡萄皮,“我只有这么一个徒儿,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就不要去招惹她。”
楚子伊跪倒在积雪里,“我会以天下为聘,迎娶她回楚国。”
冥月砂狐狸眼淡淡一斜,“不攻打古越国了?”
楚子伊嗓音掷地有声,“诸侯国联合要攻打古越,无非是传言古越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灵药,古越国破,诸国刀刃所向,便是君山。”
冥月砂吃完最后一颗葡萄,说,“你回去吧。”
楚子伊没有起身,“你不信我说的话?”
冥月砂淡淡睨着他,“我如何信一个放着自己的妻儿不管,跑来异国他乡求取其他女子的男人?”
楚子伊似乎不解,“诸侯国公子都是这般……况且我也没娶妻,那些只是侍妾,我喜欢的只有……”
“够了。”冥月砂打断楚子伊的话,嗓音比之前冷了许多度,“凭你这番话,你就不配站在君山门下。”
狐狸眼里一派认真,“谁要你的天下,你就与人坐拥天下去,我徒儿要的只是完全和纯粹,你说着喜欢她,却连她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有何颜面说喜欢?”
他冷眼看着面上有了怒色的人,“你们所谓的喜欢,大抵便是居为所有罢了,王侯一统天下,坐拥天下山川湖海,尽享千娇百媚美人。但情爱不是这些东西可以衡量的,你可以许她深情,许她半壁江山,但她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不是你付出多少,她就要回应你多少的……”
冥月砂低低一叹,“你这一生,杀孽太重,执念太重,血戾太重,若是真为她好,便不要再打扰她了。”
山门处已经没有人了,楚子伊望着铺天盖地般落下的飞雪,谁也看不懂他眼底最深处的神色。
“你都看到了吧,说实话,你该感谢我的……”楚子伊面上又出现了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一直旁观到现在的君琛只觉得心口重重的,闷闷的,他有些害怕这个幻境结束的那一刻了,不知他该用什么身份对面对君兮,或者,对方是忘兮。
楚子伊干脆仰面躺在了雪地里,“你猜我后来听了那狐狸的话了没。”
君琛也躺下了,他需要那刺入骨髓的冰冷来让自己清醒,望着灰蒙蒙的天幕,“没有。”
别说是楚子伊那样疯狂的人,换作是他,也不会放手的,忘了在哪里听过一句话,放手才是新生。
可若是真的放手了,留给自己的,只剩一片无眼的绝望。
曾经的他不怕地狱,不知什么也怕了,不是怕那无边的痛苦,而是怕他挚爱的人不在,怕她伤心难过,更怕她经不住时光的消磨将自己遗忘。
站在奈何桥边等了几百年也等不到他,有一天或者都忘了自己等在那里是为了什么。一碗孟婆汤喝下,前尘烟消云散,下一世的轮回,又有白衣少年郎骑马载她度过那浮世年华。
而他那样的人,只配沉在永不见天日的忘川河底,在布满水藻、淤泥、骨骸的黑水里,望着她从携手不同的人,一次又一次从奈何桥下路过。
她每一世都为不同的人落泪,为不同的人展颜欢笑,只是她永远永远都不会记得曾经那个将她放生的人是谁。
忘却他给的伤,他给的痛,一起忘了他的人……
然后,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想起他,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因为他只配再黑水河里饮着浑浊的过往,赎那永无尽头的罪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君琛想,他便是疯了,成魔了,永世不得救赎,也会拉着君兮一起坠入无边地狱。
放手,怎么可能,除非这天地间连他一丝魂魄找不到了。
楚子伊笑得绝望,“没错啊,那一世爱而无果了,那便恨吧,恨到了极致,也会有牵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