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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子,努力的伸出几个手指去摸索。
忽然,鹿早川摸到了一个凉凉的尖锐的物体,连忙凑过身子去抓。
原来是修理鹿宅花圃用的花剪。
说起来,这里的剪刀应该算是老古董了,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家里的工人用这种剪刀修理冬青树的叶子,不过后来有了新样式的工具,这些闲置不用的也就被堆砌在地下室了。
算起年头来,也有十几年了,肩刀上面生了厚厚的一层锈迹,已经不那么锋利了,把绳子磨开需要费点劲,但总归是可以的。
因为鹿铭电话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她只能尽快去磨,然后自求多福了。
说实话,鹿早川虽然现在积极逃生,好像努力活下去的样子,但心里早就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感。
鹿早川无力的闭上眼睛,眼前却浮现出那样一个身影。
高耸的眉峰下,一双清冷疏离却不时对她流露出温柔的眼睛,高挺俊朗的鼻子,薄薄的性感的唇。颀长高大的身材,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扎着他最喜欢的灰色领带。
“赢奇……”
鹿早川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眼睛里有种酸涩的感觉,心里也翻上来一阵阵哭味。
他现在应该还在和陆衡查找蒲秋喜的下落吧。
今天她遭遇的一切本该是预料之中的,只是不知道鹿铭竟然决绝恶毒到那种程度,居然去拿自己去和别人做交易。
要是赢奇在的话,一定会来救她吧。
“赢奇……”
鹿早川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憋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哭出来。
赢奇的各项机能,包括耳力不是好的很吗?她这样叫他,他应该可以听到到吧,虽然秋叶山远去这里几十公里……
他应该可以听到吧……
在潮湿幽冷的地下环境里,一时一刻都是难熬的,仿佛整个人的意志和求生的欲望都被那浅浅的黑暗一点点打磨殆尽,剩下躯壳和久久不息的仿佛秒针移动的幻听声音。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门外看守她的仆人开始换班。
“里面那位还在吧。”
“放心吧,我们在这里看了一个小时,苍蝇都没飞出来过。”
“好,我们来吧,大概再换一次班她就该被弄走了,我们也可以歇歇了。”
“撑住吧哥们,这活儿可不是省心的。”
门外的家仆互相交流着,鹿早川被外面的声音从幻想拉回现实。听着外面的仆人有几个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估摸着是换完班休息去了。
鹿早川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胳膊,慢慢的把背后的剪刀往自己这边拖了拖,用身体和身后桌子的边沿夹住它,然后把手上的绳子伸出去,一下一下的磨着。
许久,门外传来鹿铭的声音。
鹿早川赶紧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生怕被他捕捉到一丝一毫,又给自己心里添堵。
此刻,鹿早川睁着圆亮亮的鹿眼,眼珠微微倾斜,努力竖起耳朵听着鹿铭说话。
“那小贱人怎么样了。”
鹿铭摸着圆圆的啤酒肚询问家仆,眉眼神色间完全不掩饰对鹿早川的嫌恶。
在他眼里,他从未把鹿早川当做女儿,她只是一个野种,一个本不该活在这世上的人,当初要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他不可能忍受着恶心娶回她的母亲。
好在现在可以把她处理掉了,还可以利用她狠赚一笔,算是她最后的价值。
一个小时换一次班的话,按照他们的说法,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才会被接走,那这个时间段里,她想办法挣开束缚还算得上是宽裕。
“老爷,她喝酒的酒杯上的迷药,我们可是用了那个人给的强力迷药浸泡了好几天的,劲大的很,这会安静着呢,估计还没醒。”
一个家仆很认真的说道。
什么!
强力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