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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经理已经飞快地迎了过去，他满脸得体的笑，恭敬中透出难以掩饰的谄媚。
那个男人只是喉中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是迈开步子顾自地走开了。
我看到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是最新款的IPHONE。
他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挂了电话就回头看了我一眼。
虽然他已经很小心假装很随意地回头，但是我却很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就是停留在我的身上。
程晓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蹦了出来，直接挽住我的胳膊，让我跟她去一个地方。
我四周扫视了一会儿，发现张爱玲站在一处角落，目光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背影。
程晓云带我去了一间画展贵宾厅，普通的客人是禁止入内的，不知道程晓云怎么会畅通无阻地带我走了进去，而且负责贵宾厅的经理还似乎认识程晓云，跟她点头微笑打了招呼。
“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偶尔会买一两幅作品，当是收藏了。”
“这里的画都是什么人的作品啊？一幅画大概卖多少钱呢？”
“一个现代派画家，最近这两年很火，一幅画大概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吧。怎么了？你也兴趣收藏一幅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因为我确实没有这个经济实力，也没有那么好的欣赏水平。
当我仔细观察了这里的作品，发现并不是都是出自什么现代派画家之手，绝大部分是一些摄影大师的作品。
照片中的景物或阳刚，或阴柔，或灿烂，或超尘，一副副形态各异，如百花齐放。
很快我和程晓云走进了一处宽敞明亮的展厅，这里是人体油画展。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正站在一幅人体油画作品下面，低低私语。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眼前的画面，然后用日语说了句什么，身旁陪同的翻译便对展厅工作人员道：“小姐，这幅画多少钱？”
工作人员笑道：“对不起先生，这幅画是作者的珍藏品，只供展出，不出售。”
翻译将工作人员的话传给了他的老板，那中年男子听罢笑笑，深沉的眼中却是露出些许失落的神色。
我好奇地看了看那幅画，其实就是一个女人。
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用句好听的词，叫不着寸缕。
那女人一头青丝整齐的挽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美眸幽幽，温柔中流露出一种忧郁的神彩。
她全身凝白如雪，肩膀纤瘦，胸部饱满，两只线条纤细柔婉的手臂轻轻地在腰部下面交叉，细嫩的指间是一朵绽放的洁白莲花。那不染纤尘的花朵正恰到好处的遮住女人下面的隐秘。
女人的两条腿又细又长，全身的线条极为柔美，不用说，这副作品，透出一种极强的东方女性的沉静和阴柔之美。
我不禁咧了咧嘴，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体艺术吧。
可关键是，那个女人，她是……
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呢？
程晓云也盯着这幅画，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突然，程晓云一只手臂拨开那个中年男子和他的翻译，一把将那副画框扯了下来。
“这位女士！”摄影中心的工作人员大惊失色，忙过来阻拦，“这位女士，你这是做什么？”
程晓云唇角紧抿，脸上冷峻的线条，冷怒的锋芒毕现。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幅画里面的女人，原来是程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