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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怜悯,而谈论她苏夕月,大约只会用活该二字。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挺活该的。
算计么?她会,心机么,也是用尽,然而,却为自己图谋了这样一个被休弃的命运。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或者说,哭都哭不出来。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是活该,下贱……
深吸一口气,抹了眼角苦涩的泪,苏夕月扭过头去看着前方,马车朝着杜府的方向去的,她心里突然有些不愿,然而,除了杜家,她也根本无处可去。
如此一想,她较杜云锦,又差了一截。
当初,杜云锦被沈杜两家抛弃,她是谁都没找,毅然带着弟弟丫头过活。
而她呢,却是,只能转投外祖家。
不过,那又有什么。
杜云锦能重头再来,她就不信,她苏夕月就只能从此了却残生?
她,也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
杜云锦夫妇旅行有半月多了,这期间,杜云瑶等人忙着新铺子装修等事宜,也是不大能想起她。
反正,都觉得大小姐现在跟王爷一起游山玩水,不知道有多快活呢,别人想起,那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啊。
所以,都不想,各忙各的。
满府上下,各司其职,生活的恬静惬意,又散发着一种春天般的欣欣向荣的气息。
只是,这日傍晚,看门小厮,突然听到捶门声,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醉汉醉倒在地,口里还直嚷嚷着大小姐的名字。
那小厮以为是府里的熟人,就将人抬进了门房,然后,命人去通知二小姐。
杜云瑶过来一瞧,真真是诧异死了。
只见沈溪枫躺在看门小厮休息的那小榻上,一脚难受的抵着地,身子乱滚,那怀里还抱着个酒坛,一瞧就是烂醉如泥的状态。
“二小姐,一直听他喊大小姐的名字,小的这才抬了他进来。”那小厮见杜云瑶凝眉,这才小心的解释。
“没事。”杜云锦冷眼瞅着这男人,吩咐小厮,“看着他,别让他府里乱跑,另外,等他酒醒了,撵走就是。”
“是。”小厮点点头,心想,原来不是府里的友人啊,早知,直接挪个地方算了,倒熏的他整个门房里都是酒气。
杜云瑶直接就走了。
小厮再瞧这小榻上的醉鬼,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推推,“嗳,醒醒,我说你给我醒醒。”
“锦儿。”沈溪枫眯着猩红的眼睛,瞅着眼前模糊的影子,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直嚷着,“你肯来见我了吗?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不该那样对你,锦儿……”
他醉眼昏话,还有点大舌头,但话里的意思,小厮基本也算听明白了。
本来,杜云锦的事早在几年前,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近来又因为与锦王殿下成婚一事,一度被人重新提起,可谓成了妇女逆袭的励志典范。
所以,小厮听着沈溪枫那不断重复的含糊的话,略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醉鬼,就是当年欺负大小姐的混账男人。
“原来就是你啊?”小厮年纪不大,还未娶亲,却最讨厌这种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男人,何况,又是欺负他最最钦佩的大小姐的男人,哼。
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逮着那脸,狠狠的就给了一拳。
沈溪枫本就醉的晕头转向,这一拳袭来,只觉得脸颊一疼,脑子更晕了,整个人几乎昏死在小榻上,趴着起不来。
然而,嘴里还在喊着,“杜云锦……”
小厮听了越发气坏,一脚踹在他腿上,“王八蛋,还敢玷污我们大小姐的名字……”
只是,任凭小厮打骂,沈溪枫却是一点感觉都没,仍旧趴在那儿难受而痛苦的哼哼着。
甚至,他希望身上的疼更强烈一些,这样他心里的痛才能减轻一些。
那种悔恨的,就像被千万只蚁虫啃食一般,疼痛难忍,却让你抓不着挠不着,又一直缠磨着你。
真是要疯。
可他明明醉的像一滩烂泥,明明身上被揍的很疼,可为何,还没昏死?脑子为何还要这样清明?杜云锦这个名字为何还要不停的在他脑子里出现?
老天这是故意在惩罚他么?惩罚他曾经的有眼无珠,惩罚他的负情负义?
其实,他只是想找她,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再说,苏夕月被休回杜家,起先并不敢将此事说与老太太还有两个舅舅听,只偷偷的告诉了母亲杜水莲。
杜水莲听罢,只觉得晴天霹雳,天都塌下来一般,整张脸都死灰一般的神色,完了之后,就又气又疼的拍打着女儿,“你个混账丫头?平日里那么聪明要强,怎么做出了这样的傻事?你忘了为娘的处境了吗?你忘了咱们娘俩这些年的苦处了吗?你现在被休回来,将来就只能在杜家,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日子啊?我,好歹有你祖母照应着,可你呢?你祖母年纪大了,母亲又是个没用的,我们都老了,可你还年轻,将来的路,你要怎么走啊?还有囡囡,就这样丢她一个在沈家?将来沈溪枫若再续娶一个女人回来,那女人会对囡囡好?你这个亲生的娘在,他们尚且对她如此,你不在身边,那些人还不知要如何作践呢。我苦命的囡囡,我苦命的女儿。”
杜水莲一行哭一行骂着,苏夕月却始终无动于衷,等母亲发泄够了,她才说了一句,“我累了,想睡一觉。”
再撇下母亲,脱了衣裳鞋袜,睡到了母亲的床上。
对她这样的态度,杜水莲瞧的目瞪口呆,想过去拽女儿起来,想问她要个说法,然而,看女儿那死过一次的神情,到底不忍。
只命丫头在外间好生看着,自己拿了休书,流着泪去找杜家老太太商议。
杜老太太一见休书,也是气个倒仰,“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母亲,你可都为月儿做主啊。”杜水莲在母亲这里哭的可怜,“想他沈溪枫,当年那样苦缠着咱月儿,月儿跟他私逃三年,受尽了苦头,这带着身孕回来的,死里逃生的给他沈家生了女儿,如今,孩子还不满周岁,先将当娘的给休出了家门,这事,就算捅破大天,也说不过这理。”
“你且等着。”杜老太太安抚女儿,喊来丫头,即刻找大老爷二老爷回府,有要事相商。
杜天风、杜天宇兄弟俩被招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将事情说了,还将休书甩到二人跟前,道,“这事,你们看着办吧?虽说,是外甥女,可从小就养在咱们杜家,也是咱们杜家的嫡亲女儿一样。如今,他们沈家又做下这等事,简直就是拿手在打咱们杜家的脸啊,打的啪啪作响呢。”
一席话,有如燎原的火焰,瞬间将兄弟两个的怒火彻底点了起来。
杜天风拿着休书,道,“母亲,此事不会就此罢休。先是锦儿,再是月儿,他们杜家是当咱们沈家是软柿子么?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这一次,要不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说法,就算闹到皇上那儿,咱们也不怕。”
“就是,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皇上说这个理,堂堂沈家那也是诗书礼仪之家,却一再休妻,还都是咱们杜家的女儿,这分明是有意的针对咱们家呢,这事不能完。”杜天宇也气愤的附和。
兄弟俩都表完心迹,杜老太太点头,“有你们这话,我也就放了心,莲儿母女俩可怜,若没有你们扶衬着,怕早不能活了。”
说着,杜水莲抱着母亲,哭的可怜。
兄弟俩瞧着也是心疼,就道,即刻去沈家讨要说法。
杜老太太抹着眼泪点头。
“母亲。”等哥哥们走了,杜水莲仍旧担心的看着杜老太太。
杜老太太一声轻叹,无奈道,“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要说法什么的,只怕是空谈,最主要的是要沈家收回这封休书,要月儿再回到沈家,继续做她的大少奶奶。并且,以后她的吃穿用度都要再加一层,不能亏待了她。”
“嗯。”杜水莲想着,能如此最好,她也并非想真的跟沈家撕破脸。
说来,女儿是沈家的人,连孩子都给人生了,这一休弃在家,就成了弃妇,再加上女儿现在的样子,比实际年龄倒像老了十多岁,这副样子,就算想再嫁,那也是难的啊。
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当初,一心想离开那坑人的苏家,指望着回到娘家,凭着娘家的庇护,能再寻一户好人家,可结果呢,兜兜转转,一个人孤鬼似的在这府里倒混了十几年,青春年华也算蹉跎,倒还成日的看两个嫂子的眼色,被下人们私下里传是个吃白饭的,可怜可气,却都直能埋在心里。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哪怕是撕破脸,也得回沈家。
只要回的去,做稳了大少奶奶的位置,迟早有一天能熬成当家主母的,再说了,女儿离了沈家,怕也难找沈溪枫这般才貌兼备的男人了。
然而,谁成想,杜家两兄弟去了沈家,说法没要回来,倒生了一肚子气,回来,在杜老太太跟前,不敢嗔怪老太太多事,就只埋怨杜水莲事情不说清楚,害的他们上门被人羞辱。
杜老太太和杜水莲,皆是疑惑不解,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