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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青石板路上被覆了一层濡湿痕迹,路两旁的青葱郁木被雨水洗涤,散发出更加干净明亮的颜色和气息。
苏娇怜半湿着衣衫坐在马车厢里,身旁是同样湿了骑装的陆重行。
苏娇怜身上的骑装紧紧贴着肌肤,颜色细薄,透出肌理。她环着身子,蜷缩在角落,湿漉的长发贴在后背,薄薄一层,腰臀尽显,简直是鸵鸟埋沙。
陆重行只看一眼,就面无表情的别开了脸。
男人身上的骑装不透肌肤,只贴在身上,将那份宽肩窄腰的身材和八块腹肌暴露的一干二净。
这是陆重行的马车厢,很大,像个小房间似得五脏俱全,甚至还有一个隔间和一个小小的衣柜。
男人打开衣柜,从里头取出一套干净的袍子,转身拉好马车厢中间的隔帘,径直去换了。
苏娇怜湿漉漉的坐在那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她捂着小鼻子,看一眼那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帘子,噘起小嘴。
她才不会偷看他呢。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什么好看的。
“换上。”帘子被猛地拉开,兜头扔过来一件长衫,将苏娇怜整个人都罩在了里头。
长衫上有清冷的小龙涎香味,是陆重行的衣服。
苏娇怜抱着衣服,正准备去后头换,就听男人道:“把鞋扔了。”
苏娇怜低头一看,自己的绣鞋糊着泥水,已经把马车给踩脏了。
燥红了一张小脸,苏娇怜褪了鞋,赤着脚进后头。她换好衫子,拢着湿发,正欲出来,又听外头的人道:“别动,在里头呆着。”
马车辘辘行驶起来,苏娇怜才恍然想起,这是古代,露个脚都要被娶走的地方,她如今衣衫不整的跟陆重行同坐一辆马车已属大忌,哪里还能面对面,眼瞪眼的坐在一起。
想到这里,苏娇怜沉静下来,乖巧盘腿坐在那里。
帘子外,男人换了干衣裳,单手挑起那只泥水斑斑的绣花鞋,从里头抽出棉絮。
绣花鞋温热,似乎还残留着女子肌肤上的温度。男人想起前夜那柔弱无骨的触感,和方才透着白腻色的腰臀,眸色微深。
干干瘦瘦的一个人,哪里知道竟是那么绵软的一只。
不知马车行了多久,苏娇怜歪着身子,倒在软垫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帘子被挑开一角,男人微侧眸,看到躺在里头的苏娇怜。
身上穿着他的长衫,素白如雪,青丝云瀑般散开,藕臂压着袖角,露出雪白膀子。因为长衫太大,香肩微露,藕荷色的小衣带子勒在白细肌肤上,衬出细细的红色勒痕。
看上去又乖又小。
蠢得毫无戒心。
苏娇怜错眼一看,上面的男女交缠在一起,姿势诡异,令人折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莲座观音和老汉推车?
苏娇怜一个机灵,终于是明白过来男人身上那抵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了。
她为什么会正挑男主看小黄图的时候来呢?
苏娇怜颤巍巍的抬眸看向男人。她原本尚不明白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如今心里头却跟明镜似得。
这分明就是□□焚身的禽.兽眼神啊!
男主你冷静一点,冲动是魔鬼呀!请不要在法律的边缘试探!
苏娇怜伸手抵住男人的下颚,将人凑过来的脸往旁边推。
陆重行顺势含住那点白玉小耳,伸出舌头细细□□。
濡湿触感如冷蛇般如影随形,苏娇怜惊得浑身绷紧,她一把推开陆重行,气喘吁吁的拉着凌乱衣衫站起身道:“我,我不喜欢你。”
书房内一瞬沉静下来,只剩下苏娇怜大口呼吸的喘气声。小姑娘衣衫单薄,身段发育良好,平日里藏着掖着不觉得,方才一搂,陆重行才知她有多少料。只可惜,这嘴味道虽好,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大中听。
男人的面色一瞬阴沉下来,黑的都能滴出墨。
苏娇怜惴惴不安的绞紧一双小手,正欲说话,却是突然听到外头传来那肃王世子的声音。
“对了,不知表哥可否知道府上有一位眼盲的姑娘……”
苏娇怜大惊失色,左右四顾一瞬,然后直接就伸手抱住了面前的陆重行,将小脑袋紧紧的埋进他怀里。
男人低头,看着拱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眸色微怔,片刻后冷哼一声,搭着小腰,将人搂紧。
嘴上说不喜欢,身体还不是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小骗子。
男人原本黑成浓墨的俊脸瞬时春回大地般的舒展开,透出几许温柔笑靥。
太叔成宁跨进书房时,就看到陆重行低垂着清冷眉眼,眸色温柔的注视着他怀里的姑娘。
那姑娘瞧着也不过是及笄年岁,小小软软的纤细一只缩在男人怀里,娇怜如花,只可惜却不能瞧见容貌,男人将她护的很好。
“世子爷有事?”陆重行搂着怀里的苏娇怜,侧眸看向身后的太叔成宁。
太叔成宁的脸上显出一抹笑来,他上前一步,双眸犀利如刃。
他不是无故回来的,方才在书房里,他除了闻到陆重行身上惯用的小龙涎香,还闻到一股更加香甜奶腻的小龙涎香味。这股味道,他只在一处闻过,就是那日里那个眼盲的姑娘身上。
“忘了取我的折扇。”太叔成宁的目光紧紧盯住苏娇怜的后脑勺。他走上前,到书桌旁,伸手拿起那柄被他“遗忘”在桌面上的折扇。
苏娇怜埋在陆重行怀里,鼻息间满满都是男人身上的小龙涎香味。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那位肃王世子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暗蛇。
“这位姑娘是……”肃王世子取了折扇也不走,面带笑意的与陆重行谈天说话,“难得见表哥有如此雅兴。”
众所周知,这位英国公府的大爷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洁身自好。
“既取了扇,便去吧。”陆重行淡淡的下逐客令。
太叔成宁的面色一瞬难看起来,他捏着折扇,目光从苏娇怜的身上转到陆重行身上。
整个皇城内,众人皆对他毕恭毕敬,唯恐惹他不快。只有陆重行,三番两次下他的台面,一点未将他放在眼里。
“也是,春宵一度值千金,我怎么能如此不识相呢。”太叔成宁甩袖而去,震的书房那扇雕花木门“砰砰”作响。
苏娇怜偷觑着拨开陆重行的宽袖往外瞧一眼,正好看到一个男人身影从槅扇处掠过,疾步而去,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她轻呼出一口气,正欲放开搂着男人腰的手,却不防自己的腰肢被男人狠狠一捏,下了力道的往他怀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