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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边吹了几天几夜的冷风,萧璟晕倒了,被送到医院,连续发了好几天高烧。
醒来后,他将自己关在和叶乔住的那套房子里,近乎自虐一般,没日没夜地喝酒。
客厅地毯上全是空酒瓶,几个烟灰缸里也都是烟头。
叶莹推门进来时,差点被烟酒味熏得呕吐。
室内一片漆黑,她开了灯。寻了半天,才在阳台上找到了萧璟,他抱着一瓶极烈的伏加特在喝。
一大口下去,酒“哗哗”地洒落在他胸口,湿濡了一大片,紧紧黏着他那件已经很脏的衬衫。
一个星期未剃胡须,他脸颊边布满了青黑的胡渣,两个眼窝深深地凹下去,瘦得恐怖。
叶莹掩唇,差点没认出他来,他现在就像街边最落魄的流浪汉。
“别再喝了。”她上去夺他的酒。
“放开!”萧璟推开她,她的头撞在墙上,磕破流血了。
“乔乔……乔乔……”萧璟只是不断痛苦地唤着这个名字。紧紧捏着的拳头,手指骨全都是血,看上去是激烈地锤击硬物导致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又是她,在他高烧昏迷的时候,也是不断叫着这个名字。
叶莹克制着愤怒,没必要吃一个死人的醋。
她爬到他脚边,握住他冰冷的手。“我和你一样难过,可我姐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么折磨自己也没用。”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死……是我害死了她。”萧璟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那只是意外,与你无关,谁都不想的。你还有我,你爱的不是我吗?我会陪着你的,忘了她……”
“要了我吧,阿璟……”
他从没碰过她,而她渴望得到他的全部。
叶莹脱掉了外套,一颗颗解开了衬衫扣子,衬衫落地,只剩下内衣。
她倾身去问他的脸,诱惑地喃喃。“让我帮你忘记痛苦……”
缓缓往下,她即将碰到他的唇。
“滚——”
突然,萧璟一把将她拍飞出去。他的力气很大,叶莹撞在墙上,全身骨头差点散架,眼泪痛得立刻就飙出来。
“为什么不要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我只是想安慰你……”
“她已经死了,你折磨自己也没用。”
“她没死!”萧璟的太阳穴跳动着,大声咆哮,“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他充血的双眼狰狞恐怖,如同要吞了她。
叶莹咬了咬唇,抱起衣服,落荒而逃。
“乔乔……”萧璟抱着她的照片,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
又一个宿醉的凌晨。
十二点,萧璟踉踉跄跄地从酒吧走出来。
“先生,您没事吧?”酒保看他站不稳,忙扶了他一把。“我帮您叫车吧。”
“滚开,不要你管。”萧璟推开他。
“唔——”他扶着墙激烈地呕吐起来,如同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胃里一阵绞痛,痛得全身冰凉发抖。
她掉进海里的时候也是这么冷吧?
深深的罪孽感和痛苦在萧璟心头肆虐,他恨不能代替她去死。闭眼,他眼角已闪出泪光。
他靠着墙坐了下来,酒熏得眼睛模糊。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
披肩直发,长长的青色乌黑柔亮。
“乔乔……”
是她。
萧璟困难地撑起身体,踉跄着朝她跑去,就像飞蛾追逐着最后一道亮光。
“乔乔……”
一手狠狠抓住她的肩头,他转过她的身体,眼神激动得如同波澜汹涌的海面。
女人错愕地望着他,受到了惊吓。
不是她。
萧璟的心瞬间往下沉,跌入谷底,失望地松手。
他们都说她死了,他不相信,他总觉得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在他身边,他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他不相信那只是他的错觉。
“乔乔……你在哪?回来好不好?我不会再那么对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他站在街头,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沮丧无助,不知该去哪儿。
手机震动起来,那头的助手说道。“总裁,已经调查清楚了,叶乔小姐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叶莹推进海里的。”
叶莹。
萧璟赤红的眼透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如同要把她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