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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蕲州知府柳如源之女柳慧、礼部左侍郎钱忠怀之女钱洛惜、大理寺少卿安东明之女安欣、户部员外郎沈忠诚之女沈玉珺、冀州知府孙振之女孙瑜,五人进殿”
五人依次进殿后,便跪下行礼:“皇后娘娘千岁金安,德妃娘娘金安、淑妃娘娘金安!”
“起吧,”皇后轻声道。
虽说起身,但五人依旧低着头,不敢抬头以免触怒凤颜。
“依个来吧。”
首先是柳慧,画了一幅牡丹图,钱洛惜便借图作词,安欣则毛遂自荐为钱洛惜代笔填词。三人共同完成了一幅牡丹图,只见含苞待放的牡丹,意境贴合的词曲,柔美清丽的字体,虽出自不同人手,但组合在一起却出人意料的契合,很是不错!
“好好好……今年的秀女果然是多才多艺。”陈淑妃夸赞道。皇后也点头认同,德妃继续旁观。
“剩下二人可有准备什么才艺?”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臣女不才,准备用竹笛吹奏一首《流年》。”沈玉珺上前一步福礼道。
孙瑜见此眼珠一转,便也上前一步行礼:“回皇后娘娘,臣女想用古筝和这位妹妹合奏《流年》,不知可否?”
“哦,有意思,你怎么看?”皇后笑问沈玉珺。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正觉着单单笛声演奏太过单调,如此便正好了。”
“那就开始吧。”
“诺”二人应声福礼后,拿来准备好的乐器,就开始演奏了。
笛声清亮,筝音醇厚,随着流年情节的发展,一会笛声高亢,突出激动情怀;一会筝音厚重,呈现凝重情境;一会笛音低缓,流露悲凉之感;一会筝声飞快,喷发振奋之情,情景、惊情融合在一起,似带听者入流年。
演奏结束后,连一向旁观的徳妃都点头认可了。
“好,很好,今天本宫也是有耳福的,这一组就都留下吧。”皇后决定道。
“谢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淑妃娘娘!”
“退下吧。”
“诺”
五人随着宫女从左边的侧门退下,出了锦绣宫的正殿。
竹雨见自家主子出来了,便立马上前服侍。其他四位的丫鬟也都等在这里。
“两位妹妹,真真是好默契!这首流年是被你们给演活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独特又好听的《流年》。”安欣挑眉夸赞道。
“安姐姐过誉了,姐姐的簪花小楷才是真功夫。”孙瑜上前一步福礼赞道。
“今天大家也累了,我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以后有时间再续可好?”柳慧插言,她看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一样。
“也是,那大家就先回吧。”
站了一天,即便是沈玉珺也觉得双腿发酸,回到房间。竹雨把早准备好的热水端到沈玉珺面前,伺候其洗漱。洗漱完之后竹雨又端来一盆热水为沈玉珺泡脚,揉捏足部穴位好消除脚部、腿部的疲劳。
三月十一日,依旧是采选日,剩下的秀女已经不多了,算来半日便可结束了。
上午午时一刻,锦绣宫正殿便传来消息:选秀第二轮采选结束,通过采选的秀女三月十五日巳时锦绣宫正殿参加殿选。
当初的几千名秀女经过第一轮初选、第二轮采选,留下的秀女不足三百位。沈玉珺估计经过明天的殿选,能留下的最多也就四十位。再除去赐予宗室勋贵大臣的,能进宫服侍的也就不到二十位。还真是百里挑一!
一般情况下,秀女归家三五日内就会有太监上门宣旨,这次也不例外。
大堂内,沈家众人包括沈霖都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户部员外郎沈忠诚之女,沈氏玉珺,端庄舒慧,温婉宁柔,特封为从六品良媛,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玉珺接了旨。
众人起身后,沈大爷沈哲臣赶紧给传旨的公公塞银子。公公也不推辞,收好后婉拒沈家的挽留,就回宫复旨了。
沈玉珺没想到她能得个从六品的位份。要知道大禹后宫嫔妃除了从潜邸进宫的哪个都是要从低位慢慢往上爬的。
她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感觉轻松很多。宫里是有规制的,六品以上的嫔妃进宫是可以带两个丫鬟的,六品以下只可以带一个。刚刚入宫,一切都很是陌生的,身边如果再没个忠心的人,那可真是寸步难行。现在倒是意外之喜了,之前她还在犹豫竹云竹雨带哪个进宫,现在可好了。
沈家众人也很高兴,从六品已经很不错了,后宫嫔妃家势再盛也都是从低末位慢慢升上去的。位份高点,总是会好过些。
未时竹云从第二楼买了糕点回到秀诗楼,进入内室。见室内只有小姐和竹雨便说了听到的消息:“这届秀女,封位最高的是被封为婉容的叶裳玫,”竹云喝了口水继续道,“还有姬位沐韵芷;嫔位朱琪;良媛就您小主,良娣鲁云隐、姚若彤;容华周凝语、窦明珠;美人萧蕊妮、冯嫣然;常在柳慧、钱洛惜,其他都在八品以下。”
“还好,最高的是从五品的婉容。”沈玉珺听完竹云的讲述就只说了一句话,继续看书了。
过后几天,沈玉珺带着竹云竹雨跟着内务府派下的嬷嬷学习宫规。竹雨竹云是九岁那年沈玉珺向父亲求来的。她们都是孤儿,被沈家收养培养,以后作为暗子的。竹云心思整密,还会拳脚功夫,竹雨懂得医理,擅长膳食。有她们两个陪着,她也多了几分底气。
三月二十五日,这也是沈玉珺在家过的最后一个夜了,所以沈家特地办的热闹些,连沈玉珺的叔祖一家也过来了。
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晚上,沈家齐聚宁寿堂,就连沈霖也来了,到底是嫡亲的孙女。这一入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珺姐儿,明日你就要入宫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什么缺的?”老夫人握着沈玉珺的手,含泪问着。一旁的女眷也都拿帕子擦拭眼角。坐在老夫人下手的戚氏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娘亲,每年的正月初三,您都可以和祖母一起进宫看我,您可要高高兴兴地送我出门子呀。”这下连老夫人也忍不住哭了。出门子,终究是家里对不住她。
“都不要哭得,小主明天就要入宫了,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些。”沈霖阻止到,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他愧对沈家的列祖列宗,愧对沈家的子子孙孙。
叙话完后,老夫人叫了沈玉珺去了寝室,把一本小册子给了她,交代到:“这是沈家在宫中的人脉,你祖父让我交给你,你千万保管好。”
沈玉珺知道作为曾经的世家,在宫中肯定有自家的人脉,但没想到祖父会把它交给自己:“祖父祖母放心,珺儿不到非常时期,绝不会轻易动用这些。”有这些关系在,保命也会容易些,她也不做推辞。
沈老夫人抬手轻抚着沈玉珺的黑发轻言:“好,祖母知道你稳重,但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一切要多加小心,万万要保全自身。宫外我和你父亲也会约束家人谨言慎行,必不会给你招惹麻烦。”
沈玉珺跪到老夫人面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孙女以后不能再在祖父祖母膝下尽孝了,万望祖父祖母多多保重!”
“快起来……快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是,祖母也早些休息。”
沈玉珺回到秀诗楼,就见母亲坐在正屋。
戚氏双眼还红肿着:“回来啦,你们都退下吧,苏妈妈你守着门。”
“是”
“娘亲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沈玉珺坐到娘亲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左臂。
戚氏握上女儿的手,捏了捏,柔柔软软的,又忍不住有些哽咽:“进宫后,不管得不得宠,你都要以自己为主,你父母哥哥都只希望你平安享乐。”
戚氏拿出娘家的信物:“这是你外祖母和舅舅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给你的,戚家曾经有恩于太医院成老太医,你拿着戚家的信物,成老太医自会助你的,你要小心收好。”
沈玉珺接过代表戚家的竹纹玉佩:“娘亲,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女儿都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和父亲,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一夜,戚氏没有回桐知堂,她想陪女儿再多待一晚。晚上戚氏想了很多,也讲了很多。告知沈玉珺许多内宅后院的污杂事。
同样也稍稍提及了些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还有在床笫之间如何取悦男人。这些虽羞于口齿,但为了女儿日后,她还是勉勉强强地说了。男人就是那么回事儿,高兴了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