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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在云雾里走,离身二三尺之外,谁还能知道前途的光景呢……”
那日的天光格外明朗,只是不时来些微风把微掀的木窗移动得不歇地作响。
日光斑驳从窗间打来,正斜射在女子的侧脸。
她低着头,容貌因此并不能认得十分清楚,但是声音却像幽谷的回响,全不见一点模糊。
“我只求自己无愧,对得住天上的星辰和地下的蝼蚁罢了。”
“你可知,我为何救你?”
半晌,男子的声音才低低打来。
玉儿凝眸,稍倾,缓缓抬起了头。
他说,她姓楚,叫宫璃。
他姓陆,名聃,家中是江南的大户。
他告诉她,她是她的结发妻子,他本是陪她一起归宁省亲,谁曾想中途两人遭山贼洗劫,她被山贼劫走,要做压寨夫人。
她挣扎之下,失足跌落悬崖。
他一直在找她。
“楚宫璃?”
他点点头,温温的眸子看定她,凝了好一会儿,方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还叫你玉儿。”
“那你会不习惯吗?”她抱腿坐在榻上,微微偏头,侧眸去打量他。
“名字好比财物,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重要的是你。”
玉儿被他沉沉的眸子盯得有些怔住,转眸,她想起什么似的,却又突然抬头看他,“如果找不到呢?”
陆聃眸色依旧深沉,此时正灼灼凝着她,“我会一直找下去。”
“如果我死了呢?”
“不许胡说。”
玉儿突然笑了。
陆聃看着,不禁又将她往怀里一拉。
玉儿挣不脱,想着他方才的话,心底不禁有些纷繁复杂。
她如今失了记忆,他的话孰真孰假,她实在辨不出,他骗她似乎说不过去,毕竟,正如他所言,若非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在那样的生死关头,他如何肯舍命跳崖救她?
再说,若他有些骗她,想必早将她的身家背景调查清楚了,她一个与一群乞丐为伍的野丫头,相貌平平,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大费周章对她扯谎的?
她神思至此,却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
“你如何竟会与他们混做一处了?”
她闻言,这才反应上来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心头大惊,她陡地一把推开了他,想起他方才的话,不禁又有几分怒上心头,“怎么,你瞧不起他们?”
陆聃摊手,一脸无辜。
“我可什么也没说。”
玉儿横了他一眼,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身子又往床的里侧移了些位置,她怔怔盯着自己眼下的锦被,好半晌,方低道:“若不是他们,我兴许早死了,兴许,现在饿得发昏,累得发软,躺在天地间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苟延残喘呢。”
“不许胡说。”
他一声低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黑眸紧紧凝着她,有危险的气息蔓延。
玉儿却笑了,“我没胡说,若不是他们将我背下山来,我或者早被山中的野兽当做美味吃下肚去了。”
他突然轻叹出声,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我倒没想到,竟是这些乞丐救了你一命。”
玉儿抬眸,对上他的,“不要认为乞丐与众不同。他们是人,七情六欲,悲欢离合,酸甜苦辣,他们也有。如果硬要说他们真的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或许,他们比很多人都干净。”
她悻悻的垂眸,有些像受伤的海螺缩进自己的保护壳里,耳边,却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嗓音。
“是,夫人说的是,他们救了你,这份恩德,陆聃定会铭记于心。”
玉儿着实没想到他竟会突然像转了话头一般,直教她好生不适应,由而,便下意识抬眼去探他,谁曾想,竟发现他的眼神过多的停留在自己脸上,还有那尚算俊朗的面孔——她可不愿承认这人的确是她见到过的最美的男子,因为在她如今仅有的记忆里,总共见过的男子本就不多。
而此时,这张脸上有一股邪邪的笑意忽隐忽现。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对劲!
还不待她细想,细细的腕子又被那人一把捉住,抬眼看时,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近在咫尺,而且那股子邪邪的笑容更加明显:“夫人,你该换药了,脱了衫子,为夫替你换吧。”
他话音未落,她突然缩着身子,一跳三尺远,转眸,一脸戒备地盯着他,面上的绯红更甚,语里也不禁有些结巴,“先不说我现在还没有以前的记忆,便是你的话,我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什么都是听你说的,可……可你对我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所以,在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你不可以碰我!”
男子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浓,他挑眉继续朝她凑近,说话间,语气悠悠,“可是你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这是无论如何额抹不去的,即便你没了记忆,咱们同床共枕,也是迟早的事,不如,今日就先迈出第一步……”
他说着,灼热的呼吸已然缭绕在她的耳际,玉儿只差没羞死在他的怀里,她突然像受惊的马匹一样,拼命踢打起来:
“不行不行,你这是乘人之危,搞不好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夫人,你就是看我失忆了,所以变着法儿欺负我!”
好不容易,他抓住了她不安份的双手,将她再次压倒在床,他有些无奈的笑笑:“可以了,可以了!逗你玩呢,傻女人!”
她仍旧一脸的防范,“你说话算数!”
他笑得无奈:“不算话行吗?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说成四处采野花的登徒子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转眸,却又见他一副忍俊不已的坏笑:“逗你真的……蛮有趣。”
“无赖!”她抓着绣枕朝他扔去,他却已经闪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