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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有些不利索,倾歌心底却实在恨总这样变幻莫测的他,本来想好事后定与他解释清楚的,此番也不禁隐隐有了怒意。
萧玄景闻言,竟不怒反笑,只徐徐凝着她,眸里深黑幽邃,声音却越发阴柔:“那朕明日便下旨斩了他。”
“萧玄景,你敢!”
“你看朕敢不敢。”
倾歌闻言心下只越发气恨,陡地甩了他的手转身便要离去,身后却徐徐传来那人怒极的嗓音:“你再迈出一步,朕现在就砍了他。”
倾歌脚步陡然顿下,她狠狠一番呼吸,却无论如何压不住心底的愠怒和憎恨,他总是这样,一句话不对便要以别人的性命相胁,这样阴狠毒辣,实在令她失望之极。
她终于安定了下来,心里想的却是如若今夜那卢太医果真难逃厄运,大不了她届时与他同受罢,他生,她便生,他死,她抵命便是!
正思量着,一声夜莺的叫声突地破空而来,她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周围环境,顿觉阴森森冷气逼人,直教她刹那缩紧了手臂,身子却在此时陡地一暖。
她感受着那突如其来的臂弯,听着头顶他低沉的呼吸,泪水竟无端落下,却只瞬间,耳边已传来那人低斥的一声:“不就是一只夜莺吗,哭什么?”
依旧恶狠狠的语气,却不知为何只越发助长了她的委屈,竟破天荒抽泣着蹲下了身子,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嘤嘤啼哭起来。
“罢了,朕撤回方才的话。”半晌男子的声音终于传来,却已不由软了语气。眼见她还在抽泣,他心底也不禁生了丝丝烦闷,此情此景,却又下意识不忍对她发作,只得深吸了一口凉气,拉下了脸面继道:“朕的身边难道就没有一两个忠心之人吗?”
他不紧不慢开口,却是反诘的语气,倾歌闻言一愣,后知后觉地抬头看着他道:“你是说……”
萧玄景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朕什么也没说。”
倾歌去一把抹了面上零落的泪珠便倏地起身,一脸狐疑地瞧着他:“皇上,深更半夜不睡觉,你怎么会来这儿?”她可不信他是因为得了她与别的男子“私
~通”的消息方才赶来“捉~奸”的。
“朕还没问你呢,南倾歌,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竟这么不长记性?”
萧玄景眸光徐徐打量着她,这女子平日个看起来精怪,重要时刻却竟这般糊涂,竟连身后一直跟了人也察觉不出,若非近日成安一直关注她宫里的动静,只怕她今日走出密林之时,也是她身死之日。
那夏蝉,事实上也不全是夏蝉,而眼前之人,竟然与她相处了这么些时日而无丝毫察觉,不止如此,更是将她当做心腹一般对待,是该说她太过良善,还是愚笨!
“南倾歌,记住了,在这宫中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这刻笑脸对你的人,或者便是下刻要娶你性命之人。”
倾歌因他突来的话心底一番唏嘘,想起方才那似曾相识的情景,突然抬眸,看向了面前正沉沉打量着她的人。
她知道他不会无端与她说这些话,方才自己被他揽紧在怀分明也感受到了他沉沉的心跳声,她隐约觉得今日这密林里一定是出了事的,可是,他显然并不打算与她多说。
她思量着,心里不觉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自己曾经在此听到的事告诉他,她甚至有了个想法——或者当初自己无意听到的那个秘密,会对他有莫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