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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绍早在电话里安排妥当,去了就给立刻她做一系列的检查,对症下药。
陆淮深说:“之前她喝的酒里被人下了东西,短时间内失去意识和行动能力,是不是这原因造成的?”
医生听说被下了药,忽然停了手里的动作,一脸复杂地看着陆淮深。
陆淮深拧眉瞪回去,“看我干什么?不是我。”
年轻女医生尴尬的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淮深脸直接黑了,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检查结果出来,药物的药效已经退了,但那药本身是有刺激性的,加上她空腹喝酒,本身又有胃痉挛,不出事才有怪。
江偌平躺着也感觉胃在收缩,想呕吐,但是早已没东西可吐,正虚脱无力的躺着打点滴止痛止呕,等着发挥药效。
陆淮深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短发有些凌乱,使他的神态看起来有些浮躁,偏偏目光又沉静锐利,就像夏季的夜晚,静谧的空气中浮动着躁动的气息。
江偌并不需要住院,医院临时安排了单间的急诊病房等她打完点滴,陆淮深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叠着腿看杂志。
江偌闭着眼,上腹的疼痛渐渐得到缓解,空气时不时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那声音像宁静悠远的催眠曲,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被人喊醒的时候,护士刚把针头从她手背上取下来。
她从床上坐起,陆淮深拿过一旁的毯子往她肩上一搭,俯身又要抱起她,江偌微怔,抬手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我自己能走了。”
出门时走得急,鞋也没来得及穿,医院给了她一双一次性拖鞋,江偌便趿拉着没有重量的拖鞋,毯子当披肩搭在肩上,亦步亦趋跟在陆淮深身后。
陆淮深走在前面,一身灰色慢跑裤和白色短袖,清爽随意,较之平日里西装革履的装扮,少了几分严肃和高高在上,多了几分烟火气,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江偌很长时间没进食,身体的不适消失过后,饥饿感越发明显。等电梯的时候,她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了几声,格外响亮。
陆淮深看向她,江偌觉得难为情,伸手捂住了肚子。
“家里有粥,回去吃点。”陆淮深说着看了眼腕表,凌晨两三点。
上了车,她疲倦的靠着座椅,抱着毯子盯着窗外,可能是刚刚睡过一会儿的缘故,现在格外清醒。
车里没有音乐,也没人说话,江偌和陆淮深几乎没有像这样和平又安静的相处过,就像之前她从未对他恶语相向,他也没有差点将她在床上扒光衣服。
而那句‘你喜欢我,江偌’,也像从未有人说起过。
没有涉及立场问题和触碰到矛盾的分界线的时候,便褪去了针锋相对时候的虚伪和冷酷。
江偌本想对他说谢谢,但是又想起曾经那次向他道谢,却惹得他莫名发火,她一想起那画面便觉得累,索性也没有开口。
陆淮深看右后视镜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掠过她的侧脸,车窗开了一点,风将她的头发吹得乱舞,她也毫不在意,一动不动把自己缩在毯子里,像是极其贪恋窗外的景色,她舒服的眯起眼睛,模糊的光线下,五官线条相当柔美。
回到家里,江偌也看见了饭厅餐桌上的粥,还有很多面食类的清淡小吃。
“你买的?”江偌随口一问。
“裴绍买的。”
“哦。”
又无话。
陆淮深这人是不会下厨的,江偌自己行动力恢复得差不多,自食其力地热了粥,还有一些看起来味道不错的糕点。
一个人坐在那儿吃。
陆淮深再躺下之后却睡不着了,不一会儿,楼下有收拾东西的细微响动,一道阴影从门缝下缓缓移过。
他翻身从床上起来,拿了烟和打火机坐到阳台上抽烟。
江偌刚关了灯躺下,露台的窗帘下却忽然透进来一丝微光,光源来自隔壁阳台,那光直到江偌睡着也没消失。
第二天周六,几乎熬了通宵的两人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见醒。
十点左右,江偌迷迷糊糊听见吴婶在敲隔壁们,在喊陆先生,跟着又说陆老先生来了。
江偌怔了片刻,猛然间睡意全无,莫名生出一种被捉奸的慌乱。
那次撕破脸皮的家宴过后,江偌不知道现在是该起来打招呼,还是继续装作不存在,想想还是觉得装作不在好了,她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如此一想便心安理得的躺在被窝里。
陆淮深开门下了楼,不一会儿传来交谈声,江偌走到门口,拉开一丝缝隙偷听,刚好听见江启应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