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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陈泽轩眸光微动,缓缓道:“割了他的舌头,废了他的四肢筋脉,让他整日躺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爷,属下觉得……”雷子想了想,低声道:“如今能与宁王爷抗衡的不是八皇子就是宣王了,如果咱们真把宣王给废了,恐怕依着八皇子现在的能力,可能还要很长时间才能把宁王爷拉下来了。”
“哼,宣王如今已经臭名昭著,受人唾弃,本世子若把赌注压在他身上,岂不是浪费精力?”陈泽轩将碗放下,不容置疑道:“本世子觉得,八皇子是个可造之才,倒是值得本世子去赌一把。”
雷子听着这话,心里明白了,宣王这颗棋子,是真的被陈泽轩给舍弃了。
点点头,他不再言语。
“对了,玉淑还好吧?”忽然想到了什么,陈泽轩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听到陈泽轩提到玉淑,雷子的表情明显的僵了一下。
他“嗯”了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齐萧在信中说,老王爷和王妃每天都陪在玉淑郡主身边,郡主的情绪好多了。”
陈泽轩听出雷子语气里的痛苦,半晌才道:“雷子,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得学会放下。”
“属下明白。”雷子攥着拳头,苦涩一笑。
“你出去吧,继续关注着师父的动态。”陈泽轩摆摆手,将林笙露在外面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宁王府里,亓灏安静的由太医诊脉,沉声问道:“本王的眼睛,可有恢复的可能?”
两年前,因为顾瑾璃的死,亓灏一度消沉颓废。
哪怕是眼睛坏了,也没有多大的紧张惶恐。
似乎,这眼睛不是他的一样。
这次,大概是杜江的话引起了他的重视。
所以,他现在对眼睛也开始上心起来。
不管是吃药还是吃饭,他都很是及时。
杜江说的对,身子是自己的,没有健康的身子,他如何再次留住顾瑾璃?
眼睛不好,总归是会给他带来很大的不便。
太医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这个……这个……得坚持服药一段时间才能知道效果。”
亓灏如果在患了眼疾的第一时间认真医治,亦或者说情绪波动不要如此激烈,可能眼睛还不会彻底瞎了。
太医之中,也只有魏廖的医书最佳。
而魏廖都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这些人又怎敢夸下海口?
这个模棱两可,说了跟没说一样的答案让亓灏很是不悦。
但他也知道,眼睛瞎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事情。
再说了,是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眼睛,也怪不了别人。
薄唇紧抿,他沉默了下来。
亓灏关心眼睛,说明了他已经开始振作了。
杜江很是高兴,安慰道:“王爷,您别担心,您只要听太医们的话,眼睛肯定会好的。”
待太医们诊完了脉,收拾起药箱走人后,杜江又继续道:“王爷,属下收到消息,彭家现在似乎已经有了要与宣王和离的消息。”
“和离?没想到彭举怀胆子不小,竟还敢和离?”亓灏听罢,冷声道:“和离一事,当年本王和阿顾早已惹怒了父皇,彭举怀要敢再来一出,父皇绝对不会轻饶了彭家。”
“脸被打过一次就够了,彭举怀要是打了第二次,整个皇家可就真是里子和面子都丢没了。”
动了动身子,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软枕,迟疑道:“阿顾她……有没有提到本王?”
杜江如实道:“属下问过荷香,荷香说顾侧妃醒来后,话很少,吃了药大多时间都在休息。”
“不过,有一点王爷可以放心,顾侧妃身上的外伤抹了上好的药膏,已经差不多好了。”
“本王知道了。”杜江说的委婉,亓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你吩咐一下厨房,多给阿顾做一些补血养气的东西吃。”
“库房里的灵芝,千年人参,燕窝,都送去芙蕖院。”
杜江感动于亓灏对顾瑾璃的痴情,心里也期待顾瑾璃能赶紧与亓灏冰释前嫌。
但由于误会已久,积怨已深,要想让二人冰释前嫌,这谈何容易?
最重要的是,二人之间还搀和着很多人。
老皇帝,陈泽轩,太后,尹素婉,等等。
那些看似是局外人的人,单独挑出一个来,都会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他们。
“是,属下这就去。”说罢,杜江抬脚立刻去了库房。
当杜江带着人将仓库里的珍贵补品都往芙蕖院送的时候,那些路过的下人们都瞪大了眼珠子。
羡慕嫉妒恨,让大家忍不住咋舌议论起来。
阿翘现在能勉强下床了,她趁着荷香和爱月归置杜江送来的那些东西的功夫,走到假林笙的床前,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假林笙睁开眼睛,看着阿翘不说。
阿翘试探道:“姑娘是世子的人?”
假林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用仅能彼此听到的声音,轻声道:“阿翘姑娘唤我凌楚就好。”
“往后在宁王府的日子,可能要麻烦阿翘姑娘多照应了。”
阿翘从那天晚上给林笙服下药后,她就一直处在忐忑不安中。
因为,她虽然知道“九转还魂丹”的作用,却害怕出现什么意外。
万一,林笙不是假死,是真的死了,那她就是十条命也偿还不起她的罪。
她也知道,陈泽轩在收到她的信后会在第一时间里赶到宁王府。
不过,借用一场大火来将林笙带走的事情,陈泽轩却没知会过她。
好在,大火中,杜江将人给带了出来。
假的林笙也罢了,真的林笙也罢,至少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如果火不是陈泽轩放的,那么死的人就是真正的林笙了。
火是陈泽轩放的,那么就说明真的林笙已经离开了宁王府。
可心里总没个谱,爱月和荷香又寸步不离守着假林笙,阿翘也只能把疑问放在心里。
阿翘听罢,紧张的情绪平缓了下来,温和道:“凌楚姑娘客气了,咱们既然都是同为主子做事,应该相互扶持的。”
“阿翘,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忽然,身后传来爱月的声音。
凌楚立刻闭上眼睛,面色平静,跟睡着的样子一样。
阿翘用袖子给凌楚擦了擦脸,低声道:“我心里记挂着主子,过来看她一眼才能安心。”
爱月放下手里的盆子,感激道:“阿翘,谢谢你这两年悉心照顾主子。”
阿翘摇摇头,“主子待我好,我对主子尽心尽力是应该的,你无须跟我客气。”
“我……能不能问你一下,主子当年明明跳了绝情崖,她怎么会……”爱月欲言又止,很是期待阿翘的回答。
“这个事情我不方便与你说,等主子醒来你问她要更合适一些。”阿翘有些尴尬,抱歉道:“毕竟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是咱们下人多嘴多言的。”
“好吧。”爱月转头看向凌楚,自言自语道:“主子受了那么多苦,以后谁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同意。”
阿翘站起身来,笑道:“你在这里守着主子,我先回去了。”
爱月点点头,目送阿翘离开。
眼巴巴的瞅着凌楚,爱月像是守着一件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