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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首。王平虽死的冤枉,但走私军火罪不容恕,念在仅有一女,便不再追究。
章子聪当场老泪纵横,为着终于给女儿和女婿讨了一个公道,虽然仍是污名,好歹也让太子一党吃了亏:丢掉秦家,绝对是太子的重大损失!
皇后听说了此事之后,立马称病,交出后宫之权、茹素念佛;太子和尤汤也闹了不愉快,为了自保和给尤汤赔罪,只得忍痛将妾室秦氏毒死。
秦彬在狱中并不老实,他将偷偷藏匿的珍宝奉上,才得以让狱卒叫了代忠来。彼时代忠因为云檀去了西辽闷闷不乐、日日在京西吃闷酒,秦彬突然让他去,他闲着无事,便去了一遭。秦彬一见到他,便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代忠大惊:“你这是干什么?”
秦彬哭道:“先前多有得罪,望任兄看在吾之将死,受我一托。”
代忠看他披头散发、衣裳污秽,与原先风流公子形象大相径庭,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隔着栅栏扶起他:“有话好说,若是任某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秦彬回眸望了一眼眼巴巴看着的老父,低声道:“我那嫡妹这几日要被卖去勾栏院,你和古娘子是夫妻,千万让吾妹去澜华轩保住自己,莫要去烂地方凄苦。”
代忠点头:“此事不难,汝妹无辜,任某自当竭尽全力。”
秦彬又跪下:“多谢!”
代忠不能呆太久,以免被认为与乱党有私,便急忙抽身而去。
秦彬目送他离去,泪如雨下。
他这些日子求了无数人,曾经那些什么狐朋狗友、盈盈门客皆不理不睬,反而是这个以前的仇人愿冒着大不韪帮他,自己之前竟未能与之为友,实在有眼无珠。
代忠回去跟古知梅一说,古知梅当即便去办,不多时,就有人来回说:“秦姑娘已然在澜华轩呆着了,林公子说她不能白住着,打发她去学音律歌舞、要让她当艺伎;顺道儿让秦姑娘把名字也改了,就叫‘紫苏’。”
古知梅赏了银子让人走了,倚着门框,咬着手里的帕子,勾唇笑道:“我帮了你,你可怎么谢我?”
代忠面上一红,也不理她,只管吩咐人去牢里告诉秦彬。
知梅追出去,扯住他的袖子,眼波流转,似媚又纯:“你今晚陪我吃酒,可好?”
代忠将脸别过去、不愿意看她,觉得臊得慌。长久以来他都是独自在别房睡,这几日相处已让他不好意思,何况再在一起吃酒?但知梅帮了他,他不好拒绝,何况知梅长得妖娆,声音清灵而眼神柔媚,代忠竟只能点头。
知梅莞尔一笑,便下去准备了。代忠心中散乱,提剑出去寻明芳古要练武,却被告知明芳古不知去哪里了,只能再度回来,胡乱捧了书看,但他哪里是读书人?看了几行便睡过去了,不提。
半夜时分,潇潇因着吃多了积食,便披了衣裳起身想走走消食,没想到看见三条黑影落在面前,吓得当即要叫,可惜行动不够迅猛,立刻被来人捂了嘴、抱在怀里,拖去一边假山里头了。
潇潇一路哭一路挣扎,见自己进了假山,万念俱灰,但也丝毫不放弃拿指甲抓他的手和脸,直到那人疼得倒吸气,又是一紧手臂,才在她耳边说:“王小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