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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将初夏又往怀里搂了搂,并不知怀里的人已经受了伤。
“可以吗?那刚刚她明明就在你怀里,为什么还让她受了伤?”几乎是冲思竹吼了出声,心乱如麻,明明就充满了埋怨,可更多的是自责。
一把抢过初夏,于此一掌呼出,眨眼思竹就抛了出去,一头扎进稻草堆,整个人掩埋在了里面,昏了过去。
墨七怀抱初夏,捞起她衣袖,雪白的肌肤手肘处大片擦伤,不停往外淌着血,看得他不自觉皱了眉头。
忽而一股风刮过,仿佛将时间凝滞一瞬,就连空中纷飞的花瓣,溪里流淌的清水都停了一下,周围的气流瞬时变了味道。
“ 锵锵”犹如萧声窜入人耳,几人皆是抬头去看,一只大白鸟暮然跃入视线,翱翔在长空。
是,白凤。
与此同时,门口溪流的弯道处使进一支竹筏,随着距离的拉近,几人纷纷单膝跪地,抱拳低头,“恭迎宫主。”
不过齐膝的水流,这只大大的竹筏却在水面自由行驶,无风自动。
天色已暗了下来,无丝毫红晕,筏上的人负手而立,一身黑色长袍神秘覆加,衣袂飘飞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整个山河暗淡下来,都在配合他颀长挺拔的身材,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轻吐口气,小小的一个动作尽管隔上几里远,却让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削薄的唇轻抿,随着他这一动作,竹筏飞速驶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就停在了几人所对着的溪面。
浅浅的水流却因竹筏的停歇溅起几丈高的水流,噗出去的水花直冲几个人的身上,像细针扎进皮肤,隐隐的疼痛让几人的脸皱成一团,皆被这水花击得身体一晃。
初夏被墨七放在地上,她早已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了。
白凤停在大坝上,仍旧拍打着翅膀,站在初夏身旁,无法掩盖的兴奋,还老是伸出其中一只翅膀去抚摸她。
白凤的异常举动让大家惊奇不已,这个平时高冷得不能再高冷的动物,今儿竟然这般反常。
“白凤,不要随便碰不干净的东西。”平静的声音毫无波澜,突兀地从水面上传来,明明是五月的天气,却让人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白凤闻声收回了翅膀,却仍站在初夏身旁,暗暗地又靠近了些许。
“宫主,罂粟是因为……”
古月开口,正欲解释什么,然而竹筏上的人却似乎并无心思去听。
转头只是一个眼神,只见地上的初夏便飞了过去,被他一把捏住背上的衣物吊在手中,硬生生地将古月的话堵了回去。
“宫主……”墨七急急地唤了声,恭敬的跪姿再也稳不住了,看着初夏的处境,火急火燎。
本是欲将手中的女子摧残掉,但当手刚一抓上她,就感觉一股电流穿心而过,闪得脑袋片刻空白。
那是一股极为酸涩的,近似痛苦的快乐涌上心头,让他几乎为这复杂的情绪落下泪来。
只是一秒,百里南浔如触鬼魅地将初夏扔了出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这感觉,百味酲杂,如一股巨大的漩涡,将他一下就拉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