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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卢任说,“没错,只要每过数十年,甚至上百年过来探勘一番就足够了。”
金誉问,“那这两只乌霜兽在这里有多久了?”他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时间长短,推测出是什么人干的。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可卢任却在骨骸上发现了一些线索,“这里的骨骸层叠累积。要知道,骨殖上往往会留下很多痕迹。比如断层侧面的纹理,每个深浅纹理,就代表了百年的时间。”
卢任在手心里,已经攥了好几根乌霜兽的胫骨,他举着它们说道,“最上面的这些骨殖都很新,还不到百年。不过下面这些就有年头了,这跟黄色的,已经差不多有八百年了,是我目前发现的时间最久远的骨殖了。”
金誉和卢任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和警觉。
八百多年,如果这是一个阴谋,那么它最少已经布局了这么久。
八百年以上的寿命,那都是元婴以上的圣君老祖了。难道是有别派高手在针对昆仑?还是昆仑内部某些圣君在谋私?
无论是那种,都会牵扯出一桩破天大案啊。
金誉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他回头,看着山壁上趴着的乌霜兽,又看了看自己进来的水潭,脑中不断的推演着。
通路。
骨骸。
石壁上的乌霜兽。
洞穴深处的痕迹。
腐败而整齐的乌霜兽尸体……
这些线索宛如一块块拼图,开始不断的在金誉的脑中翻转着拼凑。渐渐的,他的眼前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
一个模糊的、被黑色雾气笼罩的身影,在乌霜兽惊惶逃窜之后,来到了山壁旁边的水道入口处。
在那里,惊惶的乌霜兽跟今天一样,抱团在水中瑟瑟发抖。这个看不清面貌的影子,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迷药,倒入乌霜兽聚集的水中。
乌霜兽被感染了,它们开始发狂,相互撕咬着。
一部分疯狂的乌霜兽,冲向了谷地出口处,在哪里遇到了休憩等着执事的众人。
而另一部分,则撕咬起自己的同伴来。
那些还没有被感染的乌霜兽,被逼无奈,只能惨叫着通过地下水道,逃向铁鳞蛟所在的洞穴。
乌霜兽们早就跟铁鳞蛟有契约,它们供奉一定数量的同族,铁鳞蛟要保护它们的平安。
清醒的乌霜兽们都爬上了山壁的凸起处,安静而瑟瑟发抖的等待着铁鳞蛟的选择。
而疯狂的乌霜兽则尖叫的冲出水潭,大声叫嚣。
这疯狂而惨烈的叫声,瞬间就惊动了铁鳞蛟。银角爬了过来,愤怒的咬着猖狂而失控的乌霜兽。
它以为这些疯狂的乌霜兽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
惨叫,鲜血,还有不断倒下去的疯狂乌霜兽。
当最后一头尖叫的疯狂乌霜兽倒在水潭边后,银角将它们都拖在一边,整齐的罗列摆放好。
就在这个时候,银角忽然疯狂了,那个强烈而刺激的迷药,竟然通过乌霜兽的血液,同样迷惑了银角铁鳞蛟。
它的双目忽然赤红,顺着水道钻了出去……
这就是根据线索,逐渐在金誉脑中拼出来的现场还原。
银角因迷药而疯狂的出去了,可金角呢,它为什么没有参与乌霜兽的捕猎,难道那个时候它不在么?
金誉把自己的推测跟四十队的执事们讲了。
华子烈听到金誉最后的问题,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金角,当时应该不方便动!”
华子烈忽然开始往山洞后方仔细的查找起来。
山洞的后方,虽然腥气更重,却非常干净,仿佛这里应该是两只铁鳞蛟休息和睡眠的地方,并没有任何杂物,而是一个相对平整的大石台。
石台不算大,基本上一目了然。
华子烈看得却特别的仔细。
在石台东侧的山壁上,有一个不太起眼的破洞。
洞口被一些碎石块堵住了。
华子烈把火把插在旁边,小心的用手搬动那些碎石块。
很快,碎石块就都被他挪走了。
在碎石块的后面,有一个二尺来深的小洞。
小洞里面放着一些灵气充沛的灵植铺垫,在这些灵植的上面,有一个金灿灿蛋。
这下,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金角在孵蛋,所以它没有动。
直到银角在外面死去了,感应到伴侣生机断绝的金角,这才藏好了蛋,疯了一样的出来报仇了。
拼图基本上都拼上了,只差最后一块。
那个面目模糊的倒药人,他是谁?他究竟直到多少秘密,又跟私养铁鳞蛟的人,是什么关系?
华子烈将金灿灿的铁鳞蛟蛋装入了灵兽袋中。
大家沿着水路再次出来。
这些乌霜兽暂时不用动了,有了这个巢穴的安抚,它们应该会逐渐恢复生息的。至于铁鳞蛟背后的真相,还要等圣君们裁决。
刚刚出来的金誉,还在到处讨要驱水符,却被留下来勘察消息的执事喊住了,有另外的重大发现!
另外在两侧丛林里探察的执事,在溪水外侧的林地深处,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也是被铁鳞蛟撕咬的?”石滩谷地所有的修士,几乎都是死于发狂的银角。
“不,这个人,死于失血过多。身上的创口,是剑伤。”
金誉捏着符箓的手指骤然停下了,他的嘴角微微露出冷峻的笑容,“失血过多?剑伤?”这个石滩谷地,可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他们一行人在带领下,全部都来到了溪畔的丛林中。
这里非常荒僻,而且有野草蔓生,尸体几乎被草丛落叶完全遮掩住。
望舒峰的执事们本来就喜欢御剑飞行,倘若不是金誉传递了陵替真君的命令,要用筛子的方式,一寸寸梳理这片区域,这个尸体大概真的会被错过。
尸体虽然已经略有腐烂,可还基本上保存了完好,天幸没有被什么灵兽啃食干净。
那是一具男尸,脸部朝下,四肢呈现奇怪的角度翻折。
卢任先过去认真的检查。
“这人死了超过十天,具体的还要用回溯符探查。”卢任说。
然后他用一根笔筒粗的银针慢慢拨动尸体上的伤口,探查过后,冷笑着说,“下手可真够狠的,他的伤口都在四肢经脉上。经脉尽折,而且流血不止。兰涛说得没错,这个人是失血过多而死,但是经脉断绝在前,然后失血而亡。”
“现在这种条件,也只能检查出这么多,具体的恐怕还要回峰头详查。”
金誉点头,“这个人是谁?”
卢任把尸体翻面向上。
大家能看出来,是一个面容较为年轻的男修,卢任掰着他的手腕大概看看,“低阶男修,年龄不算大。”
然后又翻了他领口的衣襟,在衣襟的内测,有着他隶属山门的标识小字——南山。
——狐狸有话——
放假最后一天,浪过头了……明天上班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