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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并没忘记车厢内的一诺和环绕在车厢外,作寻常人打扮的众护卫,以及柳府外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众人,但他还是紧搂住怀中人的腰肢,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柳明溪也极为配合地勾了他的脖子,就连身子也顺势偎依在他怀中。
她本不是爱哭的人,此时却是酸楚难当,眼中发热,几乎哭了出来。
“老爹!娘亲!月晴!月朗!”
“小姐!真是小姐!”
月朗一马当先地冲上前来,可是等到她看清了眼前这一双璧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些亲密的举动,顿时便傻了眼。她怔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月晴正欲上前,看到这一幕,只一眼便羞红了脸。她低下头,没好意思再看,退回小半步,小心翼翼地扶着柳沈氏,“夫人,小姐真的回来了!”
柳家两老点点头,却也齐刷刷地扭开脸去看向别处。
柳明溪这才意识到不妥,她和赵政霖就算是夫妻,也不该在人前这般亲腻,何况他们已经不是夫妻,简直太不合适了!
她涨红着脸,不无嗔怪地瞪了赵政霖一眼,不顾他略显阴沉的脸色,大力挣脱了他的桎梏。
久别重逢,柳明溪忽然有些想哭,因为幸福,也因为酸楚。
“老爹,娘亲,女儿不孝!”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扑进柳沈氏怀中去,而不是客套地和他们寒暄几句。
柳沈氏悄悄觑了眼面色不佳的前女婿,赵政霖,她略感不自在地轻轻拍了拍柳明溪的肩头,柔声安抚道:“回来就好。”
“哭哭啼啼作什么?”柳江龙在赵政霖面前,也略感别扭,他不太客气地斥责道:“咳,早就跟你说了,让你事事听从诚王殿下的安排,你偏要瞎折腾。”
柳沈氏急忙推了推柳江龙,示意他噤声。柳明溪微窘。
原来,柳江龙那年离京前,特意跑到诚王府交待她的那番话,居然是这个意思。
原来,赵政霖没有伤害过她的家人,没有骗过她,更为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好好地活着!
“爹训的是。”柳明溪面上愈发滚烫,她有些尴尬道:“不过,他都休了我,我还事事听从他的安排,那不是傻了吗?”
柳江龙被她这么一噎,顿时也接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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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霖窘意顿生,回眸时恰好看到一诺将他小小的身板探出了车厢来,正用和他如出一辙的狭长凤眼毫不示弱地乜着他。
不过,那胖书僮正努力将那副肥嘟嘟的身子瑟缩在一诺身后,显然是怕他。
赵政霖见状,只得微微收敛身上的气势,并挤出一抹堪称和善的笑容来,“本王,咳,爹抱你下车。”
只可惜一诺根本不予理睬,而是如法炮制,一把推开赵政霖的大手就要自己跳下马车,可他毕竟还小,身手也不能和柳明溪相提并论,自是被赵政霖抱了个正着。
一诺张牙舞爪地竟还作势要踢打他,赵政霖浓长的剑眉不悦地微微蹙起。
小安见势不妙,赶紧将胖胖的身子缩回了马车内,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柳江龙听到动静这才注意到赵政霖怀中有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他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诚王殿下,这是,他便是……”
柳沈氏顿时来了精神,都不需要月晴搀着了,“这便是一诺吗?好俊的小子。”
月晴也由衷道:“小姐,小公子好生俊美。”
月朗也撇下了柳明溪,口中嚷嚷着,“小姐,咱们家小公子长得可真俊,就跟那小仙童似的!”
听到她们左一声“小姐”,右一声“小公子”,还“咱们家小公子”,赵政霖面上的神情愈发冷峻了几分。
虽然当初休妻是万不得已,事后赵政霖也已向柳家两老解释其中的原委,但是,当他抱着一诺站在柳明溪身边,也不会再有人认为他们是一家子了。
更何况,在他仓促离京后的数月里,镇北王闵战北上平乱,敬国公世子安君豪返京,安家的势力已然恢复不少。诚王妃的位置,暂时他还真给不了柳明溪。
柳明溪对此固然还一无所知,柳江龙却对于京中局势门清,想必他们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就像有一条无形的鸿沟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赵政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跨过去。
分分合合八年,赵政霖哪能不明白柳明溪对他的信任已少得可怜?
他更清楚地知道,柳明溪看似单纯娇弱,却有着和传闻中的红衣圣女如出一辙的刚烈性子,他不敢逼得太紧。
再说人小鬼大的一诺,他才三岁多而已,知道的却不少。他的脾性也是犟得厉害,根本不肯认下他这个父亲。
赵政霖从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亏欠了他们母子的种种,自会慢慢补偿。
只要她想要的,只要他能做到的,不,就算是他做不到的,也要逆天而为!
至于代价,他早就想清楚了。
宏图大业固然吸引人,但他不是非坐那个位置不可。
他这一生,为了有朝一日能坐上那个代表着无限荣光的位置,已殚精竭虑数十载。倘若最后少了那对母子的相伴,就算他坐上那个冰冷的宝座,也终将索然无味。
幸好他及时醒悟,将他们母子找回来。
刹那间而已,赵政霖心中已然浮过万千思绪。
气氛有些紧张,柳沈氏打起了圆场,“诚王殿下,有什么话,不如回府再谈吧。”
“对对对,回府再谈。”柳江龙也意识到柳府外头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他们那些些旧事,可不适应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说道,“下官已给诚王殿下备好酒水。”
诚王殿下?
下官?
柳明溪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赵政霖闻言,只淡定兼从容地牵起了柳明溪的手,轻声道:“带我和一诺回家吧。”
柳明溪又是一惊,心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