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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位,深层的暗色印记消退了,只是略显红肿。接着,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吊坠,并非和之前唐颂二人手里拿着的银制吊坠一样,是红绳木质品。她犹豫了片刻,并未戴在女孩的身上。“算了,应该没事了。”陈缪雪解释着,将吊坠又捏在了手里,唐颂心里极其纳闷,这不是驱魔的流程。恶灵和人一样,也有害怕的东西,一旦它们失去了视线,就会如同黑暗隐藏起来,遮住受害人的双眼是一种极好的方法,这已经传承很多年了。但这不足以驱赶它们,一旦恶灵离开了附身者本体,除非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寄宿者,否则只能躲回异界。恶灵难以依靠本身留在现实的世界,黑夜便成为了它们唯一的避难所,所以通常离奇诡异的故事大都发生在夜晚。陈缪雪手里握着的吊坠由通灵神院高台的须木树所制,虽只是大树的沧海一粟,却比一般的银器更加厉害,相对于恶灵而言。如果她将这吊坠挂在女孩的胸前,恶灵被驱散的可能性很大,但她并未这样做。
唐颂与张方相视一眼,对陈缪雪的做法并不赞同,虽是疑惑,但见女孩已经失去了挣扎,像是沉睡了,便松懈着站起身。张方的手背血流不止,浸红了衬衣袖,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他紧锁住自己的手腕,却起不到止血的作用。“得用银器浸泡的水冲洗,否则伤口难以愈合,血会流尽的。”见他表情痛苦万分,唐颂不免有些自责,如果当时自己反应再快一点就好了。“走吧,去厨房,倒碗水用银器浸泡一会就可以了。”
“那可疼得要命!”张方见过,用圣水清理被恶灵侵蚀的伤口时麻木的神情,也听见过痛苦地哀嚎,想象总是令人敬畏。
“你是害怕疼?还是想要活命?”唐颂从木柜上拿起一个玻璃盆,里面本来是装的干果,他将自己的银器吊坠放了进去,双手捧着。“我一直觉得你像个娘们,这点痛都忍受不了。”
“你才是娘们!”
“…………”
他俩争吵起来,走进了客厅的长廊,难以相信,在这样的情势下,也能互相调侃。
陈缪雪长吁一口气,瘸着退,缓缓地走到角落,将林燕扶了起来。“放心吧,没事的。”
“她,她……”林燕的脸上满是泪痕。
“她睡着了。”
林燕渐渐站起身,盯着沙发上,眼里满是恐惧。“她刚才,她刚才的头……”这辈子想必也不曾见过,一个人的头可以扭转到那样的程度,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她甚是后怕。
“被恶灵附身的人,他们的思维和行动都不再代表自己,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举动,但你不用担心,等她恢复之后,只会觉得脖子酸痛,调养一阵子就好了。”
林燕拉着陈缪雪的手,感激不尽道:“天呐,缪雪小姐,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了。”
陈缪雪扭过头,看着满怀感伤的林燕,她露出了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
“啊!”一声惨叫,林燕猛地看向客厅的长廊里。
“不要紧,一个大男人,这点疼都忍不了。”陈缪雪说着,她顺其自然的将手里的吊坠挂在了林燕的脖子上。
“嗯……”林燕呆滞地回过头,疑惑问道:“缪雪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缪雪后退了一步,与林燕保持着距离。“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屋外的寒风捅破了窗户口,将凝固的流沙也吹干了,客厅里的灯也随着摆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尘埃,在昏黄的灯光下飘絮,如迷雾一般侵袭了这里。“你是怎么知道?”林燕挪动了步伐,靠坐在沙发的一头,她仰躺着,竟翘起了二郎腿。
陈缪雪冷笑一声,她也坐了下来,靠坐在另一头沙发旁边的圆木凳上。“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说真的,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是你。”
“噢,是吗?那一定是我露出了破绽。”林燕的话语里不再有丝毫的悲伤,她阴冷的笑容让人内心发寒。
“也许吧,但我还是猜对了,不是吗。”陈缪雪将深色的大衣脱下,搭在一侧。“从我第一次踏进屋子,噢,不,应该说,从我第一次踏入这座小镇,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