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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子嗣,上官建成这么多年也就生了一个儿子,说明他是子嗣艰难的。所以哥哥,只要你能生出儿子,管是谁生的,都会让父皇和臣子们另眼相看。”
虽然他不是陈皇后的儿子,但他也是正正经经的嫡子,再说皇室里的嫡庶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虽然太子之位暂时没有了,但他还会再挣回来的,
孙煌宇想了这一点,反手抓住孙颜清的小手,笑着道:“清儿,你等着,明年就让你做姑姑!”
孙颜清抿嘴笑,轻轻推了孙煌宇一把,顺势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问道:“司徒世子如今怎样了?还关在兵部吗?我想先去看看他……”
司徒炀倾因擅自从北面应州跑回来,又当街殴打国公冯嘉靖,一早就被兵部的人锁拿,一直关在兵部的黑牢里。
孙煌宇眼珠一转,看着她道:“……司徒世子?你看上了他?”
“我可没说我看上他,我只是去探望探望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孙颜清慢条斯理地道,“人在最落魄的时候帮他一把,远胜在他富贵的时候逢迎拍马。”
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
孙煌宇点点头,“说得对,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孙颜清想了想,点头道:“那哥哥就跟我一起去。”
兄妹俩命下人带了礼物,骑了马,一起往兵部去了。
雪已经停了,但是化雪天比下雪天更冷。
孙颜清穿着宝蓝色缂丝凤穿牡丹狐皮大氅,头上戴着雪狐皮兜帽,俊眉修眼,在马上顾盼神飞,显得英气勃勃。
孙煌宇回头看了她好几眼,笑道:“妹妹最近瘦了。”
“瘦了?我不觉得啊?”孙颜清笑着看了看自己,“也许有一点吧。”
其实是出了这么多事,她吃不香,睡不好,这些天煎熬得很,瘦了也正常。
两人来到兵部,取出玉印,要求探望永兴侯府的司徒世子。
兵部的人没有阻拦,让他们签了押,就放他们进去了。
孙颜清走在前面,穿过黑牢里曲里拐弯的小道,来到司徒炀倾住的牢房。
他面色憔悴,脸上胡子拉碴,只一双眼睛依然闪亮。
孙颜清拍了一下手,温言道:“司徒世子?”
司徒炀倾坐在地上,两手抱着膝盖,比刚关进来的时候平静多了。
“是你们?”听见有人唤他,司徒炀倾抬起头,见是孙煌宇和孙颜清,“太子?二公主?”
“司徒世子真是黑牢方几日,世上已千年啊。”孙煌宇背着手踱了过来,摇头失笑,“我已经不是太子了,你的前未婚妻,也不是商家女。这世间的事,谁能说得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已。”
“你什么意思?!”司徒炀倾一听说与上官滢滢有关,马上站起来,冲到牢门前,抓着牢房的柱子着急问道:“滢滢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司徒世子,你也太心急了。当初你若是忍一忍,如今这郡马爷,不就是你了?”孙颜清惋惜说道,一边将自己带来的一个食盒递了进来,“来,吃点儿东西。”
司徒炀倾一把将食盒掀翻在地,恼火说道:“快说!卖什么关子!”
孙颜清盯着被打翻的食盒看了一会儿,才移目看向司徒炀倾,淡然道:“没什么关子可卖。好叫你知晓,你的前岳丈上官建成,原是陈皇后嫡出的三皇子,如今他认祖归宗姓了孙,被封为成亲王,你的前未婚妻上官滢滢,现在是孙滢滢,滢郡主。”
“滢滢?郡主?!”司徒炀倾的眸子猛地圆睁,很快又黯淡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伯父怎么就成了陈后嫡出的三皇子?”
“这事说来话长,等司徒世子出了这黑牢,我和哥哥专门治一桌酒席,请司徒世子去我们宝亲王小坐,咱们细细再谈。”孙颜清拱手说道。
司徒炀倾叹了口气,他的头重重地抵在牢门的柱子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
……
从兵部的黑牢出来,孙煌宇和孙颜清回到他们的西城坊区的宝亲王府。
“哥,我想进宫一趟,找母妃帮司徒世子说说情。”孙颜清悄声对孙煌宇道,“永兴侯不在这里,永兴侯夫人也三心二意,根本就没有去过兵部……”
孙煌宇点点头,笑道:“妹妹你还说你不是对司徒炀倾上心,不然怎么连人家娘亲有没有去过兵部都晓得?”
“哥!人家是为了你!”孙颜清不依地娇嗔,跺了跺脚,“不理你了!”说着,旋身跑了出去。
来到皇宫,孙颜清径直去了皇后杨玉韵的长春殿。
“母后,我和大哥刚才去了兵部黑牢,给司徒世子送了点吃的。唉,真是可怜啊!永兴侯不在这里,他就任凭别人磋磨。”孙颜清给皇后杨玉韵捧了香茗送过去。
皇后杨玉韵接过香茗,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怎么了?司徒世子还被关着?”
“嗯,陛下有别的事忙,就把他给忘了。”孙颜清小心翼翼地道,“女儿想着,永兴侯一向对我和大哥照应有加,现在他不在这里,我们也当帮他照应照应他儿子,您说呢?”
皇后杨玉韵放下茶盏,笑着道:“永兴侯确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说得有理。这阵子本宫也忙,忘了他那边了。这样吧,本宫等下派人去兵部,让他赶紧处置司徒炀倾。该打该罚,有个了结,也快过年了,总不能把他一直关着。”
说得轻描淡写,根本不提司徒炀倾作为戍边大将,擅离职守,又殴打朝廷命官的严重罪行。
孙颜清知道他们倚仗永兴侯司徒集盛的地方多了,这次正好卖个小小的人情。
再说,凭什么好处都让上官家那一家子人都占了,也得找个有份量的人出来让成王府热闹热闹,免得他们太闲了…“母后说得是。其实司徒世子也挺可怜的,从小儿就定亲的媳妇儿,就这样飞了,要是我,我也不服。”孙颜清感慨说道,“永兴侯夫人真是胆小怕事,以前上官家只是商人,她都不敢惹。如今人家已经贵为亲王,她肯定恨不得去跪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