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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由衷地担心起来。
“那人好像很强,能轻松地把你们给弹飞了出去,你确定让孟婆君单独对付他?”
“弹飞我们并非是他。”南城九倾很没有同事爱地一脸淡漠,“放心,孟婆君早就死了千年,还能死到哪里去。”
为了不看到绝世佳鬼被扁成一只猪头,我只能转开头欣赏其他奇景。
无数焦黑尸骨破开化为灰炭的棺盖,颤巍巍地爬了出来。血肉炙干的指骨挣扎地向着高台竭力伸去,似是在求救更似在指骂。
一声声从颔骨下挤出的怒吼挟裹在漫天无际的吟诵中,像一串串不合时宜的调,硬是破了原本可以束魂的咒。
默立四周的祭魂使并不动怒也不理会,他们在念诵渡魂经,声声不绝音浪破空,拢覆天地万相。
在火海地狱中的焦骨们在咒浪中无法坚持多久,不一会儿都肉尽血枯皮筋化灰,个个坍塌殆尽在飞烬之中,尘归尘土归土。
这一幕幕像某种启示录,让我犹如菩提灌顶。
细腻的感知从一颗不知藏身在何处的心瓣尖上弥延却依旧无法垂泪,悲怆憋在胸腔内,浓酸一样地蚀腐出无法承受的痛苦。
“别哭,你并非是他们。”
南城九倾低低地安抚,可我恨不得掰断自己的脑袋,这样可以不睹物不思量不悲悯不惶惑。看不到这四周的焦骨为灰,这么多生魂悲泣成殇。
抱着我,南城九倾翩然在这些烈焰焚城的恐怖景致里行走,悠闲散漫。
但我知道,他开始大展威力。
我们走过的地方即有莹莹绿光袭过,漫天席地明澄澄的火焰立即熄灭。本是在火光里翻滚攀爬嚎叫的焦骨凝滞成一个个雕塑,巍然不动地保持着被绿光袭过的刹那动作和表情。
“你将他们怎么了?”等南城九倾慢悠悠地一圈“扫荡”下来,天地间的火光全部熄灭,所有站着的坐的着还是爬着的生灵都化为黑乎乎的僵硬一坨。
比起刚才撕心裂肺的修罗焚场的恐怖,倾刻间的死亡凝固绝对更为让人不寒而栗。
南城九倾就这样晃悠悠地在场中走了一圈,就把所有的人都杀了?
我吓得完全失语,怔怔地傻盯住他那双闪溢碧火金焰的夺魂鬼瞳,满脑子都在搜寻太爷爷的手抄本上到底是怎么说“碧瞳金焰”的?
记忆自诩很好的我竟然就是怎么也想不起。终于觉得自己应该回老家一次,把那些手抄本重新翻一遍为好。
“怎么了?”南城九倾似乎查觉到我对他的惊骇瞪视。
他俯低头,用双唇碰了碰我的额头。如一股清流泼面,雪化泉水,冰得让我的脑门一个激愣。
我不由得闭起眼又心悸着睁开,看见南城九倾略带悲伤的注视。
“吓到你了吗?”他略带委屈地问。
没错,吓到了。
除了破尘那妖僧,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亲眼见到南城九倾大规模地杀生,而且杀得那么优雅和淡然,甚至连手指头都没有抬过一下。
所有的生灵都凝成焦灰。
“没……”我口是心非地否认,又有些生硬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那些人早就没有了寿命。”南城九倾淡然地回,“之所以还能活在人世间,是用金钱和灵魂向这些邪术方士拿局阵偷换来的,而为夫只是履行职责。”
他所做的,只是为让生死薄不出现坏账?呵,还真是只敬业的大鬼。
“孟婆君那里怎么样?”我生硬地转开话题。
“你很在乎他吗?”幽闪两下碧瞳,明显带上了不太爽的口气。
我抚额,连忙解释:“他现在是我们的同伴,对不对?关心同伴是人都会做的事啊?!”
“可现在你我都不是人。”这位鬼大爷驳得很是理直气壮。
见我恶狠狠地用眼刀戳他,才识相地调转口锋。
“那就去瞧瞧吧,看完了就走,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吃上晚饭。”
啧,真有点不想跟和这只缺乏人味的大鬼讲话了。
终于接近花丛中的一鬼一人,就知道这番架打得绝对没有南城九倾说得那么轻松。
他们近身一大圈的猩红花地全化为黑乎乎的炭沼,而孟婆君佝身长立在佩刀祭魂使的对面,只抬一只手臂挡在面前,而那位祭魂使已将挂在腰间的刀抽了出来,指向呈现防守之姿的孟婆君,似乎并没有把这位冥主大人放在眼里。
“别过来!”
见南城九倾和我靠近,欠抽的阴司官大人居然还大声呵止,“老子如果连这个不要脸的邪人都是对付不了,还拿什么颜面回到冥帝座下!”
闻言,南城九倾勾起唇角,让我立马头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