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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需要来试镜的学生了吗,难道你没拿到?”
卧槽,完了!
我突然想起狐朵朵跟着我们跑出来之时怀里抱的那大堆纸片,她根本没跟我们提起这事!
诶,等等,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白越没打算给我细想的功夫。
“没时间了,就照着演就行,别想太多。”他随手塞给我一叠纸,又斜着眼冷峻睨过来,“你看过《血棺三咒》的剧本和台词本了?”
我被这种“敢承认就得杀人灭口”的表情给吓得心尖一抽,条件反射地摇头:“没没没,就三页,真的就三页,其他都没看,也来不及看不是吗?”
“没看最好。”白越眯起眼缝,淡淡地点头,“那是初稿,已经弃用,我不希望你留下对角色的错误印象。”
一额头的冷汗还没来得及淌下,蘑菇妹二话不说就过来抢走藏着煤瓜的大包包,然后把我推进一辆房车内。
由一名满脸写着“下班了还来讨嫌”的暴力大婶帮我收拾,十分钟后她熟练地把我这个一身蓝布袄黑长裙的“民国女学生”踹下了车。
妈丫,十分钟只够草草撸过一遍剧情,根本来不及琢磨什么。特么老天要玩死我的节奏吗?给颗甜枣又糊一记火辣辣的巴掌打回原形?!
“站到那里去,记得看清地面上的标记点。”
一位挂着副导演身份牌的胡子男指向复古铸花铁门,门后是一座黑压压的旧式大宅,一时看不出是真建筑还是搭建出来的场景。
我懵逼地按他的指示,找到地面标记站好位置。
身后推过来一架高大的摄影机,白越和导演站在不远处交头接耳。场边的群演和工作人员走了七七八八,只剩寥寥不到十人还候在这里。
“开始吧!”导演扬起手冲所有人大喊一声。
白越悠然地抱臂跨腿杵在摄影机后面,冲我安抚性地点了点头。
我只有过一些广告的拍摄经验,以影视角色进入摄像机镜头还是生平头回,这会儿全身都飚白毛汗了。
不只是紧张,还有沉重的压力。
虽然我们学校已经三流得不需要我再帮着抹黑,但如果通不过这次试镜,我就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拍戏的机会了,唉。
“开始,第一组!”
我连忙敛起心神,按剧本情节费劲地推开这扇沉重的大铁门。
锁链因腐锈而断落在地,门柱上残漆斑斑,看来颇有些年头。
推开门时还自带恐怖音效——吱呀噫噫呀!
四周变得非常安静,朗朗夜空月明星稀,地上青石板反射着阴冷的月光。
若不是头上方还伸着一支长长的麦克风,恍然间我就是那个夜闯鬼宅的二逼女学生。
故事其实很简单:十年前的某个冬天,这宅子里的人被一夜屠尽,连五六十岁的仆人夫妇也不例外,全宅百多号人只有仆人的小女儿银月因生病住院而意外逃过死劫。十年来乱世缥缈,凶手一直没有被绳之以法,精美豪华的大宅也因闹鬼传闻而被锁了起来,周围人家大批搬离,这里逐渐荒芜。银月自双亲死后由叔叔接到外地抚养,当她听说宅子的闹鬼传闻后就瞒着叔叔回到这里,一方面想用科学的方式揪出凶手,另一方面却意图寻找父母的鬼魂。
然而她最后没有见到父母,却在这里遇上真爱,死了十年的小少爷。
瞧瞧这中二期无畏女学生的设定,满满都是槽点的小言风剧情!巴特,人家好喜欢哦,少女夜闻鬼宅见真爱啥的狗血是狗血,但好萌好有戏感有木有?!这才是本姑娘热爱的角色,一定能演好!
我暗暗为自己鼓了把劲加足了油,干劲十足地把胸膛高抬起几分。
“停!”导演突然举起喇叭喊话了,“柳同学,收起点胸。银月可是清纯纤瘦的民国女学生,不是风月场里的卖肉女波霸!”
一堆人不厚道地“噗呲噗呲”憋笑,包括白越那货。
我蔫蔫地耷拉一下脑袋,随着“第二组”的打板提示,继续小心翼翼地往下演。
大宅内到处是野草萋萋的颓败景像,完全没了当年气势逼人的宏伟和雅致。相比起恐惧,少女银月有的却是更沉重的哀伤。从出生至六岁,她一直生活在这幢豪华的宅邸内。身为仆人的女儿,她却生活得安逸快乐。
因为东家是远近有名的慈善富豪,在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苛待过仆人一家。
可幸福的日子如此短暂,结束得又鲜血淋漓。
银月痛苦地回忆着,伸出细嫩的小手,颤巍巍地从积尘厚重的精致窗棂上拂过。曾经美好的家变得如此阴森可怖,到处是残破的蛛网,一两声夜枭的悲吟不知从何处蹿出来,让她心惊肉跳地停住了脚步。
空气中,除了酸涩陈腐的霉馊外,似乎还有着萦绕不休的血腥气。
“嘶!”
银月蓦地回头,莹碧的两团绿火突兀地点亮在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