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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不到也很正常,二来则是再次表现的他们如今夫妻不睦,她要出门,当然是不会给对方也准备妥当的。
听了廖婉玗这样说,那翻译在看谢澹如时便带着几分不屑,当他是个吃软饭的“拆白党”,于是转而就将自己的想法,给几个日本人说了。
谢澹如本来是挨着廖婉玗站的,这会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温言软语地哄,腻腻歪歪的情话和要跟外面的人断干净的毒誓,张口就来。
两人姿态亲昵,那日本兵也就打消了疑虑,转身往下一个包厢去,就在廖婉玗和谢澹如松了口气的时候,为首的日本人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用生硬的国语问道,“他,名字?”
“谢鸾。”
那日本人一抬手,翻译官便两步走回来,拿过谢澹如手中的派司又看了一眼,确认没错,才终于是走了。
关好包厢的房门,两人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生怕声音会传到外面去,一直待到火车启动,廖婉玗起身打开包厢门看了一眼,见一人多宽的过道里空荡荡的,这才又关上门,坐了回去。
谢澹如也算是许多日子没有见到她,方才还不觉得,此刻两人静静地对坐着,她眼神沉静,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生动明艳完全不同。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同一时间,问出了几乎完全相同的话来。
小包厢里安静了几秒钟,廖婉玗只听谢澹如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才回来,想必北方的局势不清楚。”
她从胶州登陆,北方的局势再清楚不过,但她不想说,也就没做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我,到杭州就下车,刚才谢谢你。”
他这话讲得很生疏,廖婉玗伸手拿起方才谢澹如放在桌上的派司,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派司乍看没什么不对,但她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就发现了些许的不一样来。
“你胆子可真大。”他既然开口谢她,那就证明她的猜测是没有错的,谢澹如手中的派司,确实是假的。
只是耸了下肩膀,谢澹如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廖婉玗觉得这很不像他,若是换了早前,大约他口中那些个轻薄不着调的话已经顺顺溜溜地接上了。
“南方政|府……怎么跟日本人?”
谢澹如冷笑了一声,“宁肯东北不要了,也想叫那位爷死。”
“不要了?这些个当权的人究竟在想什么?就因为早前东北那位大帅投靠日本人拒绝归顺南方政|府,他们现在就作壁上观?”
廖婉玗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往起一站,又恰逢火车变轨整个人一晃,人趔趄了一下,额头眼见着就要撞到包厢墙壁上镶着玻璃框的相片上。
谢澹如眼疾手快,站起身就将自己的手垫在了廖婉玗的额头和那玻璃框子之间,只听见轻微一声脆响,玻璃框子裂了几条细小的缝来。
“你急什么。”他双手揽着廖婉玗,顺势就带她挨着自己坐下来,放在她额头前的手松开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接着教训她,“你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这些事情知道没坏处,但不要参与。”
她往后躲了躲,眉头微微地蹙着,并不是因为方才撞痛了,而是谢澹如掌心实在太热,灼的她下意识就想躲远些,但也就一秒钟的功夫,她又停住了。
这细微的动作,已经足够谢澹如感知,他轻笑了一下,放开原本抓着廖婉玗胳膊的手,浑不在意,“没安生之前,好好去你的南洋做买卖。”
拿起桌上的派司,谢澹如揣回了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这东西虽然是假的,但有比没有好。之后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外套衣摆忽然被拉住了。
“你上哪去,我还没问完话呢。”廖婉玗没起身,就抬着头看他,见他一只手已经掏出了香烟与火柴盒,又“哦”了一声,“那你先去吧……就,一会记得回来。”
谢澹如的印象之中,廖婉玗并不算喜欢他,兴许还有点讨厌,那种避之不及的讨厌,但见她这会吞吞吐吐的样子,又确实是显然有话要说,反手抓了她扯着自己衣服下摆的手,又坐回了她身边。
“廖小姐要问话,哪能叫你等呢?问吧。”
她之前在岛上的时候,是想了许多话要同他说的,也下定了要同他说清楚的决心,可现在忽然之间就见到他的人,又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开口的准备。
看见谢澹如,她很难不去想乔敏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