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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年负责接待的月泽国神女们,已在地面翘首盼望贵客的到来。
只见四位出尘的仙人,一同从天而降,女的姿容清丽,男的则是翩然俊秀。
可其中一人,长得格外令人神驰。
他唇不点而含丹,眼眸似含秋水,不过一眼,已是顾盼生辉,让人此生难忘。
有些年纪尚轻的神女,害羞得脸都红起来了。
“我等月泽国神女,恭迎瀛洲仙使大驾。”一位年逾半百,容貌端庄的神女,对他们躬身一拜。
“神女莫行如此大礼,我们奉命来贵国取天火,这几日还要仰仗你们帮忙。”南宫暮朝着神女回了一个揖,其余三人见状,也在他身后一同回礼。
“我们已为各位仙使,备好房间与膳食,望诸位不嫌弃,今夜稍做休息后,明日再行取天火之事。”神女道。
“有劳神女。”南宫暮道。
他们被领往专门为仙使到来,而兴建的观天楼里。
过不久,南宫暮屏退所有闲杂人等,他们才有机会单独说上几句话。
沐子央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她接受到太多神女们关爱的眼神,楞是把她弄得有些头皮发麻。
南宫暮懒洋洋地坐在窗边的长榻上,李飞扬则是端正地坐在桌前,将随身配剑拿出来审视一番,接着用布仔细地擦拭。
南宫暮莞尔道:“你说你一个靠体术与内力修练的东海门弟子,至于这么宝贝自己的剑吗?这叫成天拿着把剑劈来砍去的我们,情何以堪呢?”
听到他这么挖苦,李飞扬先是苦笑,随后便将手中的剑放下。
芷儿解释道:“虽然没有你们法华门厉害,但我们平常也会练剑的,再说,师兄总不能一直用召唤术,那样太耗费体力了。”
她说这些话,明显有维护李飞扬的意思。
南宫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一副抓到小辫子的样子,这让芷儿显得有些尴尬。
南宫暮也不想戳破他们,索性把矛头指向在一旁安静吃糖的沐子央。
他轻轻踢了一下她的椅脚,“平常师父不让你吃这些东西,这下师父不在这里,你倒是吃得很开心,瞧人家的师妹多懂事,还会帮衬一下自己的师兄,你这家伙,究竟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同门之谊?”
沐子央斜看师兄一眼,若不是师兄时常做糖给她吃,她也不会爱上吃糖这样的小乐趣。
偏偏师父变态啊!她越是喜欢做的事,他越是不让她做,总说这样才能无欲则刚。
沐子央凉凉道:“师兄,你好意思说我?要说我之前,你也不先照一下镜子,看看自己比不比过飞扬师兄。”
南宫暮的自尊惨遭师妹无情的打击,忿忿不平道:“小心我回去在师父面前告你一状。”
沐子央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谁怕谁,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
李飞扬看着这对师兄妹斗嘴的样子,不禁苦笑道:“你们别吵了,还是快点想一想,明日要怎么取天火才是。”
南宫暮一改刚才玩闹的语气,正经道:“有你我二人在,取倒是不困难,问题只在于天火何时会出现。”
极光天火,有时半个月也未必能见到一次,有时次数却多到足以照亮一整夜。
沐子央叹道:“若是昊渊在这里就好了,他那么聪明,这种小事哪难得倒他,他观测天象跟吃饭喝水一样,再简单不过,我们却要在这里傻等。”
芷儿笑了笑,“现在玄机门里,有许多事情都交由他来做,他不会有空跟我们一起出来的。”
南宫暮闻言,又开始插科打诨了,“对,像我们这种无足轻重的弟子,才会被自己的师父踢到这种地方。”
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其他三人倒是很有默契地都没有理会他。
南宫暮自觉无趣,转而谈起有关天火的事,“到时由我跟师妹御剑上去取天火,你们在下面接,这天火一接到,没有你们东海门纯正的玄阳真气护着,怕是一落地就灭了。”
李飞扬道:“这样逐次的取跟接,除了麻烦之外,还徒增许多风险。”他沉默半晌,对沐子央问,“阿央,你在冥殿的时候,冥尊有没有教你一些阵法?”
沐子央内心一惊,似有难言之隐,不过没等她说话,南宫暮便抢着替她回答,“我跟师妹奉师命来这里取天火,你竟然要她使用从冥殿学来的阵法,李飞扬,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我们被师父责罚?”
李飞扬惭愧道:“实在对不住,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不过论大范围的咒术与阵法,若说我东海门的召唤术是其一,再来就是冥尊的阵法,因为我还得用玄阳真气护住天火,所以才会想起沐师妹师承冥尊的事。”
他曾经听师父说过,普天之下,能用大范围攻击的,除却他们之外,就是冥尊墨青宸了。
只是谁也没亲眼见到过,可既然师父这样说,李飞扬必是深信不疑。
他原先以为,沐子央在冥殿那么多年,应该有从冥尊那里学到一些阵法,然而看她十分为难的样子,他想冥尊很有可能根本没有教过她。
南宫暮不以为然道:“李飞扬,什么叫做我们没有大范围的阵法?别忘了我们还有剑阵呢。”
李飞扬知道他是有意这么说,好让自己有机会分析给师妹们听。
果然,沐子央立即问道:“剑阵不能取天火吗?”
李飞扬摇头,“法华门的剑阵,用来追击有形之物,确实无人能敌,但无形的东西可就未必了,难不成你以为用剑阵能补得到天火?即便是我们的召唤术,也不过是试图控制天象,不见得一定能围捕得了天火。”
芷儿疑惑问道:“那冥尊的阵法,跟我们有何不同之处呢?”
李飞扬看了沐子央一眼,说道:“幽魂鬼魅,本就无实体,假使冥尊连尚有一丝型态的风火雷电,都无法收服的话,他又如何能统御冥界?”
南宫暮故意作出,对李飞扬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惊叹道:“你竟然懂这么多,真不愧是龙王最得意的弟子。”
沐子央揉了揉跳动的额角,她真不想承认,自己跟南宫师兄,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其实她并不知道,师父根本不会在师兄面前,提起墨青宸这个人,更遑论是他所擅长的阵法。
南宫暮会知道,全是他自个儿探听得来的消息,他能一直担任师父的左右手,绝非什么泛泛之辈,只是他一向不爱显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