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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你说得那么有城府有心机了?”
“老婆,你先消消气。”钟睿珏看顾小羊真生气了,连忙赔笑脸。
“照我说啊,这孩子可能只是凑巧和艾莫有点相像罢了,你说这么多年,我们也没听说儿子交过什么女朋友,连暧昧对象也没有一个,要说这突然之间,就冒出个这么大的孙子,也不太可能嘛!”
顾小羊闷闷了半晌,叹了口气。
“你说得也对,也许是我太心急了……”
“别急嘛。”钟睿珏好声安慰妻子。
“昨天的事,就是个十分良好的开端嘛。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儿子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但愿如此吧!”顾小羊点点头。
“至少,我们儿子性取向是正常的,这娶妻生子,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那孩子……”她摇摇头,心有不甘。
“他和我们艾莫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凑巧、凑巧罢了。”钟睿珏笑眯眯地给爱妻夹菜。
“快吃饭吧,老婆!”
“不行,这事我必须要问问清楚。”顾小羊哪肯轻易罢休。
“吃完饭我就给儿子打电话。”
“我说,老婆啊,你操这个心干嘛呀?”钟睿珏实在心疼顾小羊。
“儿子都这么大了,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能处理好的。”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顾小羊微微摇头。
“这三个孩子里,艾莫事业心太重,小坏又叛逆、玩心太重,也就小沫还让我省心一点。”
“小沫是女儿嘛。”钟睿珏轻声笑了笑。
“老婆,放轻松一点。我们不是说好了,对孩子实行放养式教育吗?”
“那是小时候,即便他们犯个小错,也都无伤大雅。”顾小羊一脸的忧虑。
“可现在他们长大了,一旦行差踏错,可能就会留下终生的遗憾。”
“哪有那么严重?”钟睿珏忍不住皱眉。
“身为我们的孩子,准确的判断出自己要走的路,并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过是最基本的素质!”
事实上,钟艾莫倒真的是没有辜负乃父对他的钟切期望。
“诗诗,有你和安安在身边,我真的很开心。”
回去的路上,安安安静地躺在云雀的臂弯里睡着了,钟艾莫才有机会跟云雀说一些贴心的话。
云雀低头看了看儿子安恬的睡颜,轻声说:“我也是。”
钟艾莫叹了口气,苦涩地轻勾唇角。
“如果没有儿子,我只怕你连看我一眼、跟我说句话,都不肯吧?”
他虽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对他的那份感情,可很多时候,她却犹豫而躲闪,就连被动的接受,都表现得十分勉强。
这一点,说到底,还是让他有些难以释怀的。
他真的只想好好爱她,像任何别的青年男女一样,谈一场恋爱,不求铭心刻骨、轰轰烈烈,只愿能细水长流、不离不弃。
可要她接受这一切,却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云雀默默良久,无言以对。
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儿子在中间牵绊,她和他之间,还会不会这么藕断丝连、难以割舍。
很多时候,她都告诉自己,她是为了安安,才来见他,和他一起吃饭、陪安安出去玩,做一些有趣或无聊的事,说一些痴痴傻傻的疯话。
可这些时刻,她真的是非常快乐。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时间如果能静止住该多好,那样,她就能永远保有彼此最开心的笑,和那份彼此相伴、相互拥有的感觉。
她真的已经分不清,她究竟有几分是为了儿子,又有几分是为了自己……
剩下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回到公寓,钟艾莫像往常一样,把安安抱回房间,云雀默默地站在儿子房门口,看钟艾莫给儿子脱鞋、盖被子。
不过是最简单的动作,她却看得有些情动。
这么自然而然的生活小细节,不知为什么,却让她觉得幸福而甜蜜。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走过云雀身边时,钟艾莫停下了脚步。
“嗯。”
云雀仓促地点点头,侧身让他过去。
钟艾莫在心底叹了口气,快步走了出来,他高大的背影,很快没入了黑暗里……
接下来的几天,钟艾莫几乎都陪在云雀母子身边。
安安每天都很开心,明媚的笑容,灿烂到让云雀恍惚觉得,儿子像是从未有过压抑晦暗的过去。
“妈妈,你输啦,快吃水果!”
安安一边笑,一边叉起一块苹果递到妈妈唇边。
他们三个人一起玩游戏,输的人吃水果,云雀连连中招。
“我好饱哦。”云雀笑着吃完,故意打了个饱嗝,果然逗得安安哈哈大笑。
“妈妈,我可是得到了爸爸的真传的。”
云雀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趁机吃豆腐。
“你们父子俩,就狼狈为奸欺负我吧。”
钟艾莫轻轻的一句话,一针见血。
“是你自己不专心。”
云雀不服气。
“我才没有呢!”
“你没有吗?等你赢了我和儿子再说!”
钟艾莫懒得和她争,还是让事实说话吧。
不一会儿之后……
安安再次愉快的笑。
“妈妈,你又输啦。”
“我认输,我吃水果……”
云雀也无奈了,她这次真的没有分心好不好,怎么又输了?“嗝儿……”
这次是真的吃到饱了。
“安安,我终于知道你妈妈为什么一直输了。”
钟艾莫故作神秘地冲儿子眨了眨眼,又指了指见底的果盘。
安安恍然大悟。
“哦,原来妈妈是想吃水果啊!”
“我才没有那么贪吃呢!”
云雀微窘,她又不是想吃吃不到,犯得着这么折磨自己吗?还要被他们父子俩嘲笑!
安安看了钟艾莫,一脸认真地问。
“爸爸,妈妈说她不是想吃水果,你怎么看?”
钟艾莫一字一顿,字字珠玑。
“只信事实,不讲故事。”
云雀气得吐血……
死钟艾莫,居然联合儿子一起对付她。
哼,臭混蛋,他一定是那种,去理发店花一百五剪个二百五的头,就以为自己多聪明赚到了的人吧?
她要鄙视他、藐视他、无视他到底。
“今天下午两点,夏氏企业总裁夏思远再次病发入院,据最新消息,夏思远总裁病情恶化,现急需RH阴性AB型血浆……”
“咦——”小安安打开电视,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讶异地嘀咕了一声。
钟艾莫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儿子。
“怎么了?”
“没什么。”安安摇摇小脑袋。
“妈妈也是这个血型。”
云雀则一脸复杂,爷爷他……
小安安还在那里嘀咕个不停。
“这个爷爷好可怜哦,要是没有这个血型的人及时去献血,他是不是会有危险啊?”
钟艾莫温和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当然会了,可是爸爸相信,好人有好报,像这个爷爷这么好的人,大家一定会伸出援手、不会见死不救的。”
云雀暗暗咬牙,他这是在激她?
她当然会去医院,不过,却绝不是他的功劳。
“安安,妈妈现在就去献血。”
她看也不看某人。
“经常献血对身体有好处,免得血太稠了。”
“去吧,妈妈,我支持你。”安安笑开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爸爸,你陪我和妈妈去医院,好不好?”
钟艾莫笑笑地亲了安安一口。
“当然好了,我什么时候拒绝过我儿子的请求?”
云雀懒得和他说话,只牵着儿子上了车。
“小姐你真的是RH阴性AB型血吗?”
到了医院,云雀说明情况,对方却犹自不敢相信似的。
“哎呀,真是太好了,夏先生有救了!”
云雀的心神,忍不住被牵动。
“怎么,那位老先生,病得很严重吗?”
“可不是嘛。”护士一边抽血,一边摇头叹息。
“这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也不知道,夏先生这次还熬不熬得过去……”
“哦。”针刺入体内,细细的疼,云雀忍不住皱了眉,神色黯然。
“好了。”抽完血,护士笑了笑,向云雀解释说。
“是这样的,小姐,您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来给夏先生献血的人,您看,您能不能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打电话给您,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再过来一趟。”
“哦。”云雀蹙了蹙眉,爷爷的病,真的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她抬笔,洋洋洒洒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再出来,安安正拿着牛奶等着她。
“妈妈,快把牛奶喝了。”
安安笑眯眯地奉上爱心牛奶。
“嗯。”
云雀心里烦乱,虽然挤出了一抹笑容,可终究是勉强而笑意不达眼底的。
钟艾莫看了眼云雀略显苍白的倦容,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让阿涛准备了补血的炖品给你,回去记得多喝一碗。”
“嗯。”
云雀也不推辞,夏思远的病情不乐观,刚才抽的那点血,只怕还不够,她得赶快补回来,以备万一才行。
晚上,云雀借口累了,很早就回了房间睡觉。
钟艾莫看儿子睡下,随即驾车离开。但他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把车子停在公寓不远处的阴影里,仿佛静静等待着什么。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钟艾莫面无表情,远远地跟上了她。
云雀走到大路边,拦了辆车,直奔医院。
考虑到要打车,她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戴了大大的鸭舌帽,乍看上去,就像个邻家小妹,并不十分引人注意。
到了医院,她把帽沿压得更低一些,才低了头,来到夏思远的病房外。
她真的不放心,如果不亲自来看一眼,她真的很怕会再也见不到他——可真的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那花白头发的老人,她却又有些近乡情怯。
爷爷……
她咬着唇,竟觉得脚步从未有过的沉重。
一个人,苦守着一个秘密,真的好累、好压抑,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深刻的体会到这种感觉过。
可如果不是她这么拼命隐忍,独自吞下这一杯苦涩,爷爷又会怎么样呢?
云雀悄没声息地站在那里,几乎站成了一塑雕像。
双腿终于还是慢慢地往前挪动,她百感交集。
望了望病床上的夏思远,下意识想去握一握他曾经无比温暖慈祥的手掌,却怕会惊扰到他的安宁,而又生生停下了动作……
眼泪,早已如断了线的珍珠,连续不断掉落下来……
今日种种,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分分秒秒,她却无法摆脱那种噬骨的煎熬,被深深掩藏的一切,更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一次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
她忽然有些迷茫,她做一切,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孩子……”
病床上的夏思远突然睁开了双眼,纵横的泪水一道道,飞快地流淌而下,浸湿了枕头。
云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要走。
钟艾莫却默默而无语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云雀的脸,于一瞬间迅速苍白下来,她忽而意识到了什么。
但她却什么都没有问,也不必问,钟艾莫紧皱的眉宇,和眸中那抹深深的疼,已经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