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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你想要去问谁?”这点,南宫睿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谁能看得见你?谁又能与你对话?”
“……”苗采潇语塞,做鬼还是不大习惯,差点又忘记了,不过,她很快想到办法,洋洋得意的道,“嘿嘿,你忘记了,我还有一个必杀技!”
“什么?”南宫睿皱眉问。
“附身啊!”
南宫睿很轻蔑的斜了她一眼,然后指着她目前的状态道:“那你先试试怎么从我的术法中脱身吧!”
“南宫睿!”苗采潇尖叫,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还受制于人呢,“你快放开我!”
“放开你不是不可以!”南宫睿与她谈条件,“那你就得答应我以下几点!”
“南宫睿,你这么欺负一个鬼,良心就不会过意不去吗?”
“一般情况下,我这样约束一个鬼,人们应该感激我,于大众而言是好事,我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但我又不是厉鬼!而且也不是自己不愿意离开,是你家有毛病,没事在房子周围布个结界不让人走!”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知不知道,当你附身在人身上时,会将阴气带给别人,会致使人的阳气更加虚弱,而让别的鬼类有机可趁呢?”
“我……”好吧,惭愧,她是真的没有想到。
“再告诉你一点,醉相思是禁.品,你若附身在人身上,满院子的去问人,后果如何,也许是你想都无法想象的!”
“我……”
她再度失语,但很快又不甘心的嘟囔道:“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只想要附身好玩,要不是你不告诉我,我至于想出这招吗?而且,你以为附身很好玩吗?那些能够被附身的人的身上味道很不好闻的好不好?”
虽然她只附身在紫竹的身上一次,但是那浓重的血腥味足以让她记怀至今。
这回,南宫睿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垂目仔细而专注的看着她的脸。
他的视线其实没有任何的含义,但她就是很不争气的再度脸红耳热,只能以赌气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怦然心动:“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快放开我!”
他依旧不说话,沉静时显得异常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手却动了,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上她的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只是平静的叫人听不出他此时的心里所想。
“潇潇,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阴差阳错,令得你来到这里,来到靖王府。但是,你心里要清楚,事出异常必有妖。你现如今的存在说不定就是一个妖异的异常,若是你能安分守己,我或许还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护你周全!但若是你自己不自爱,或者做事莽撞,那我能力有限,也未必能够护你一世,你可明白?”
他说话时,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或许无意,却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忍不住心头战栗,好似被蛊惑了一般的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道:“好!”
话音一落,她便看到他露出满意的微笑,再然后,她的身子便一松,方才的束缚便被解除了。
“南宫睿,你……我……”苗采潇开口,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说什么,你我了二字之后,十分茫然的问道,“咦?南宫睿,我刚才想说什么,怎么忽然就忘记了?”
“哦!你说灵堂那边阴气太重,叫我不要在灵堂里久待!”南宫睿睁眼说瞎话。
她会这样说?
苗采潇顿时皱眉:“是吗?”
“嗯!”他敛目掩去眼中的笑意,点头肯定。
“哦,那就是我狭隘说错话了,秦可蕴生前再怎么不好,再怎么对不起你,但你们古人崇尚死者为大,一切恩怨都随之勾销了,那就不能这么没情没意的!你还是快些去灵堂吧,觉得阴气实在重的话,你就时不时的出去晒晒太阳就行了!”
“好!我听你的!你呢,跟我一起去吗?”
“反正也没事做,就跟你一起吧!”
“嗯!”
转身时,南宫睿的嘴角勾了勾:她还是十分善良的!只是,这份良善在她身上是好是坏,却不得而知了。
——
三天停灵之后,便是秦可蕴出殡的日子。
一早,就雷声轰鸣,下了一场大雨。
原以为阵雨过后,必然会云破天开,转雨为晴,却不想天空一直阴沉沉的,不见天好。
“希望出殡之时,这天公作美,不要再下大雨才是!”庭院中,有下人一边打扫一边闲聊。
“是啊,不然不吉利啊!到了坟头也不能烧纸钱,秦贵妾到了阴曹地府,没有买路钱,必定要遭受到小鬼刁难的!”叹气的是个中年仆妇。
“应该不会吧,这三日停灵,可已经烧了不少的纸钱元宝了,而且,柳姨娘更是吩咐了,但凡是秦贵妾身前用过的东西,都随了葬,她到了那边绝对不差钱的。”年纪稍轻的少妇不解道。
“你年纪轻懂什么呀!黄泉路上,首先就要买路钱通路,才能顺顺当当的到那奈何桥边。过了奈何桥,真正进去阴曹地府,那花钱的地儿可多了去了,不说有拦路看门的小鬼,还有游荡在地府之外的游魂恶鬼,那才是最能对付的!若是不能顺利进鬼门关,一旦被幽魂恶鬼给缠上了,就那这三日烧的纸钱,哪里够秦贵妾花的呀!”
中年仆妇正不甚唏嘘的叨叨着呢,那年轻少妇却两眼一翻,忽然口吐白沫晕倒了,吓得她赶紧蹲下身去拍脸掐人中。
好不容易将人给折腾醒了,却发现少妇唇色苍白,两眼无神,面如血色,看似随时又要昏厥的样子。
“李子家的,你没事吧?”仆妇再次拍了拍她的脸,确认的问道,“是不是今儿天气闷热,中暑啦?还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其实,你也不用害怕,这些也都是老人们传说下来的,你阴曹地府真正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咱们活人哪里知道对不?”
少妇不说话,双眼依旧愣愣的注视着前方。
“哎哎,算了,你也大约是累着了,剩下的活就我来做吧,你快些回去叫你家李子给你刮刮痧,去去暑气!”仆妇将少妇扶起来。
少妇依旧没说话,但脚下却迈开了步子,只是方向却不是下人住的大杂院,而是前厅的方向。
“哎,李子家的,你怎么去那边?”仆妇叫了一声,随即又恍然道,“哦,对了,今儿你家李子要抬棺材,此时应当是在偏厅灵堂那边的!”
想到这一点,仆妇也就随了少妇前去,自己一边看看天色,嘀咕着,一边继续未完成的打扫。
——
前院的偏厅里,即将要送行的哀乐声更加的凄厉,光听哀乐声,都能勾起人心中无限的悲伤。
更何况,秦可蕴的亲娘杨氏与娘家的几个姐妹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催人泪下。
姐妹情深的秦可茹也是一身素服,几乎哭晕在侍女的怀中。
南宫睿一身月牙白的素服,面色冷峻,正在检查出殡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四个抬棺木的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也在一旁听着管家的嘱咐。
靖王爷南宫棣云也在一旁与秦可蕴之父礼部尚书低声说着什么。
秦尚书的脸上虽有哀戚之色,却没有痛彻心扉的样子,神情还算是平淡。
只是,秦尚书出口的话语却十分的犀利:“南宫兄,外有传言,靖王府闹鬼,可有这样一说?”
“诶~秦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南宫棣云眼中闪过一片阴霾,但很快便隐了下去,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道,“有道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皇上最是忌讳此类谣言,这话要是传到了皇上耳中,秦兄,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啊!”
“呵呵!我也是随口说说,南宫兄不必紧张,何况,咱们是姻亲,同气连枝,正因为站在同一条线上为皇上分忧,因此听到有此一说,我才提醒南宫兄一句!”提到皇上,秦尚书遥遥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作揖,算是对皇上的尊崇。
女儿在世,都未必同气连枝,何况这唯一的联系也断了!
南宫棣云心中冷笑,面上丝毫不表露半分,和气道:“正是正是!何况咱们二人同朝为皇上分忧,自是更应相互关照敦促!”
说话,语气一转,试探的问道:“只是,秦兄是从何处听来这样的谣言?”
当然是从嫡长女,身为太子妃的女儿身上。
但秦尚书也是老奸巨猾之人,岂会出卖自己的女儿,而且,也不能将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不是。
眼珠子一转,他便道:“咳!还不是蕴儿她姨娘,也不知在贵府中从哪里听来一些谣言,方才见了我便一阵神神叨叨,还说那一定是蕴儿有冤屈,死不甘心。”
老东西!可真会耍太极!
南宫棣云心中骂了一声,面上继续惶恐道:“秦兄,嫂夫人失女心切,对靖王府有所怨言,那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这话说出来,可是会影响你我两家的情谊的!”
“正是如此,方才我已经训斥了她一顿了!”秦尚书道,“至于我方才的话,也正因为咱们是知己,我才要提醒南宫兄,你我只当谣言,但是传到皇上耳中,这事情可就可大可小了!”
“多谢秦兄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