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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站在门外的那两人。
外面的那两个警察已经不是先前押送龙烈血的那两个了,这两个警察是新面孔,都是三十岁左右,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大半的额头,帽檐的阴影又把眼睛遮住了,龙烈血感觉到了两对冰针般的目光。
“不是刚刚才提审过么?”龙烈血走到门口的时候淡淡的问了一句。
“少废话。这是突审!”两人中的一人不耐烦地打断了龙烈血的问话,另一个人粗暴的推了龙烈血一把,把龙烈血推朝了前面。
关上门,那两个警察有意落后龙烈血一步走后面。
走廊里的灯传来惨白惨白的光,脚镣拖在地上的声响在这已经是凌晨的夜里,在这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显得特别的响亮,“哗啦”“哗啦”的声响传到了走廊的远处,又从远处反射了回来。
长长的走廊里,除了脚镣声以外,安静得有些吓人,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走着。
已经过了两道铁门,走廊的远处是一道漆黑的暗影,楼道就在那个位置,走廊里安装有监视器,只有那里,那个楼道里是唯一没有安装监视器的地方,往那里下去向左边走一段,就是提讯室了,提讯室在一楼,而往那里下去向右边走,转一个弯,和外面就只有一道铁门相隔,那里有人把守,但是已经很松懈了……
头顶处的灯泡里传来电流的“滋滋”的响声,楼道那那里的暗影就像怪兽的巨口,静静的在那里张开着。
快要走到楼道那里的时候,龙烈血停下了脚步,龙烈血的这个动作让他身后的那两个人紧张了起来。
“干什么,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走!”
龙烈血转过了身,他的这个动作又让后面那两个警察下意识的后退了小半步。
龙烈血笑了一下,戴着手铐的手指了指脚下,“鞋带松了,不好走路,你们谁帮忙系一下。”
那两个人一看,还真是松了,两只鞋子各有一截鞋带拖在了地上,戴起脚镣来,这样的事经常遇到。
“妈了个b的,你当你是皇帝吗?干,小赤佬,老子没叫你跟老子系鞋带呢,你反而叫老子给你系了,妈的,自己系。”
左边那个警察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给了龙烈血一拳,龙烈血似乎被打得后退了两步,然后乖乖背对着那两个警察的蹲下了身子,系起鞋带来。
“妈的,这个小赤佬以为自己是在住宾馆吗?”
两个警察在龙烈血背后发出嗤笑声。
鞋带不一会儿就系好了,龙烈血一站起来,他们就催促龙烈血赶快走。
前面就是楼道口,四米,三米,两米,一米。到了,向右转,下楼梯,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后面的那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色。
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后面的那两个警察停下了脚步。龙烈血也停下了脚步,楼梯间只有一个灯泡还在亮着,这里显得有些昏暗。
龙烈血转过了身,那两个警察脸上挂着狞恶的表情,其中一个用手枪指着龙烈血。
“就到这里吧,小子!”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龙烈血的脸色有些“发白”,身子也“颤抖”了起来。
看到龙烈血“害怕”的样子,拿枪的那个警察笑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太晚了。既然你马上就要死了。我也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是黄公子要你死的,黄公子还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你的女朋友现在在他那里,他会帮你照顾好的!”
在那两个警察的眼里,听了这话,龙烈血仍旧是一幅颤抖的模样,“你……你不能杀我!”
“要在平时,我是不能杀你,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在看守所内用枪射杀袭警逃跑的嫌疑犯,那可不犯法。”那个拿枪的警察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开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震醒了在夜里沉睡的看守所。接着看守所内就听见有人大喊,“快来人哪?有人……”声音一下子停了,接着,看守所里那些漆黑的房间开始一间间的亮起灯来,这时的好多人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仅仅隔了半分钟,“砰!”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看守所内人声开始嘈杂了起来。
而在看守所楼下的提讯室,里面此刻却是一番轻松的气氛,当听到第一声枪响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都点起了一根烟。
江科长笑了一下,“还是马处长高明啊,短短的时间里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真可谓是滴水不漏啊,这招苦肉计一来,我看谁都无法找出半点纰漏了,一个涉嫌奸杀小女孩的嫌疑犯在刑事拘留期间想要逃跑,夺了一把警枪并且开枪击伤了一个警察,另外一个警察在和他英勇搏斗的时候迫不得已将其击毙,这要写在报纸上,谁看了都会说一声‘那是罪有应得吧’。”
这时,第二声枪响传来。
身材微胖的马处长听到这声枪响,吸了一口烟后摇了摇头,“还真是可惜了,那个姓龙的小子今年才十九岁啊,就已经有梭有角了,我看要是再给他十年时间的话说不定那个小子还能在社会上闯荡出一番局面。”
“有棱有角?”马脸江科长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眯起了眼睛,舔了舔嘴皮,“有棱有角的都死得早,就算不死的,那也活得不如意,那些没有骨头的反而能活得久一点,活得滋润一点。人嘛,都喜欢捏软的东西,手里面捏着一团海绵可比捏着一团荆棘舒服多了。”
马处长看了江科长一眼,笑了起来,他的脸笑得就像一团海绵,软软的,一碰就变形,“好了,抽完烟也该我们去看看了,该收拾收拾残局了。”
五分钟后,两个人抽完了烟,慢吞吞的出了提讯室,向着他们早已知道的“事发地点”赶过去。
这时候的看守所早就乱成了一团麻,警察跑来跑去,囚房里叫得震天响。
他们还在半路的时候,看守所内的一个警察就来“请”他们了,那个警察面色古怪,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只是低着头把马处长和江科长带到了“事发地点”。
当两人仔细看清楚事发地点的情景之后,一股寒气就冲到了脑门。
楼梯那里躺着两个人,一个穿着警服,大腿上中了一枪,此时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这个人的情景完全在两个人的意料之中。让两个人没有料到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被人拔了,赤条条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右手手掌上一片血肉模糊,看样子好像是被人用枪打了一枪,他旁边的墙上还有一滩血迹,几件便服和一套手铐脚镣随意丢弃在他旁边……按计划,原本这个家伙此刻应该站在这里向他们汇报当时的“危险情况”才对,躺在地上的应该是那个已经变成尸体的姓龙的年轻人才对?
怎么会这样呢?马处长和江科长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眼,两个只觉得大脑一阵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