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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叫她别再回来了。是啊,她现在是在逃逆犯,要怎么回去?
哭到后来,虞若诩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右肩的旧伤,手腕的挫伤,身上的鞭伤,有些被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崩开,疼得她倒吸几口凉气。不过身体上的痛楚倒是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咬牙环视四周,发现房间的布置极为朴素,却被人打扫得纤尘不染。桌子上还摊着一本金刚经,被翻开了几页,像是刚刚被读过。
她蓦地想起虞仲钧的遗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里……看上去像是某家寺院的斋房。
不过她记得梁瑾告诉她,周远照会在京安河的下游接应自己,可最后怎么会被萧怀宁所救?
一切太过巧合,她甚至开始怀疑,当时梁瑾在云中寺遇刺,为何会那么巧地遇见这位好几年都没有露过面的师弟?他当时在云中寺做什么?
当年阆中举子暴动,不少鹤川书院的学生都被太守梁慎抓了起来。可后来虞家向官府施压,除了岳子容,其他人都被无罪释放。可后来据裴长远所说,那些被释放的学生及其亲属,虽然免去了牢狱之灾,但还是被抄了家。
当时她********扑在岳子容身上,没有留意其他师兄弟的情况。而且萧怀宁素来沉默寡言,在书院里几乎是个隐形的存在,因此,岳子容死后,她离开鹤川书院随爹爹北上入京,渐渐地就将他忘记了。
原来他去了广陵,还成了民变的首领。
虞若诩想得头疼,一时有些体力不支,歪在床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觉得周围有些嘈杂,头像炸开一样疼。可身边随时有人走来走去,替她换药,还撬开她的牙关,灌进苦涩的药汁。她呛了好几口,忍不住皱眉,可眼皮太重,她始终没看清眼前是谁,只能无力地挥手道,“好吵!“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虞若诩才觉得头疼稍微缓解了一些,可浑身上下还是不舒服,这让她想起在草原的时候,也是这样大病了两场,几乎把命都搭了进去。那个时候她执拗地想,还没等到梁瑾来救她,她还不能死。
可是现在,谁还会在意她的死活呢?
“师姐……“
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一声一声,似乎有些颤抖,可依旧重复着唤她——
“师姐……“
她在鹤川书院的时候,几乎没人叫她师姐。岳子容一直唤她虞师妹,就连年纪比她小的郑冰杰,凭着比自己早入学几个月,也一口一个师妹叫个不停,每次都是她软软地叫其他人师兄师姐。
有时候她不小心犯了错,岳子容绷着脸,眼看着要训人了,只要她柔柔地叫一声“子容师兄”,他的表情瞬间就柔和起来。
可是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只能在梦里见到了。
当虞若诩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到半夜时分了。
漆黑的夜空之中悬挂着一轮皓月,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致,像是有些痴了。
身边传来毛笔划过纸张的声音,虞若诩坐起身,还没来得及掀开薄被,只见眼前一个影子罩了下来,“师姐你醒了?是渴了吗?我给你倒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