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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大家都以为敖帝就算再宠爱承王府,但是殴打太医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还是破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所以至少会当众责骂梧桐几句,却不曾想还这般袒护,说梧桐这是做得好。
梧桐一笑,“皇姨父圣明。”
敖帝笑了笑,“来人,把梧桐郡主揍的那几个太医逐出宫去,此后他们家族后人永不得进太医院。”
这袒护就算了,还要把那个挨揍的太医赶出宫去,家族后人永不得进太医院,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内宫太医院可不是一般医者可以进来的,必须是家族三代从医,出身不需要多显贵,但必须家世清白。这样算下来,能进宫伺候行医的,自然都是祖祖辈辈皆是出身太医。
敖帝这话一出,可是抹了那几位太医一族的后路,被赶出宫,哪怕你祖祖辈辈出身太医院,曾有多风光,日后也犹如过街老鼠。
在场有些大臣想出声,但是却被穆扶歌先开口阻挠了,“皇舅舅圣明,之前好久就总和扶歌说内宫的见高踩底的风气日益渐重,皇后虽然有心整治,但是屡次有心无力。这太医院本是医者仁心,不管高低贵贱都应该施以援手救治的,但是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利益熏心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心痛。”
底下一直没说过话的的袖月接过话,“况且箫贤妃娘娘位列四妃,品行端庄,为人善良,出身更是书香门第的大家,只因为无皇兄子嗣,就要这样被人无视,实在是……”说罢,她做了几分惋惜的模样,“想当初本宫未曾出宫前,贤妃娘娘待袖月是那般的好。本宫前些日子回宫,在御花园看见贤妃,只觉得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还一直咳嗽不止,脸上虽然涂了脂粉也掩盖不住病容憔悴。那时本宫还上去问候了几句,只是听说请了太医,也就安心了,不曾想贤妃病得这般厉害了,为了不让本宫为她操心,还隐瞒了本宫根本没有太医为她诊治的事情。”
梧桐道:“皇姨父既然惩治了那些太医,但是也须得给贤妃娘娘一些安抚才是。贤妃娘娘生怕麻烦了皇姨父还有皇后,所以一直未曾及时得医治的事情也没敢和皇后娘娘说。听贤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是,贤妃还一直每日坚持去皇后娘娘请安呢!”
敖帝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随即侧过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皇后一眼,“贤妃每日都来雍华宫给皇后请安,皇后都没有看出贤妃的异样吗?”
这战王一家子,这一唱一和。明眼人都看得出梧桐再帮皇后推脱说是贤妃自己没和皇后说的,所以皇后也没关照,但是后半部分又说贤妃每日请安,暗示皇后是故意装作没看到贤妃身子不适的。这话一出既矛盾,又合理,更让人觉得深思的是,梧桐郡主以及战王府是不是要公然和皇后作对了,准确来说是不是开始决定战队了,而要站队的巨费事太子一党。
婉后有些心慌,但是她身处后宫多年,面上自然是一派镇定的,“臣妾这两个月来头风发作,陛下也是知道的,虽然每日还有请安礼,但是留住后妃也不过是片刻钟而已,加上不舒服,买也不曾多留意。
没想到就此疏忽了贤妃的不适,也没及时知道贤妃病了,实在是臣妾的错。还有太医院出现这样的风气也是臣妾的错,还请陛下责罚。”说这她就下跪,一副等着受罚的模样。
厉贵妃看着婉后跪下,她自然也不好坐着,一起忙着跪下,“陛下让臣妾协助皇后协理后宫,说到底这里面也有臣妾的错,臣妾没及时关心到贤妃的不适。”
敖帝随即挥挥手,“后宫人多,你们一时间照看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梧桐还在安静的站着,但是心中冷笑了一下。心想皇后也是聪明的,惺惺作态的解释了一番自己没关怀到贤妃的因由是因为头风发作。其次又全盘接收了指责,还直说是自己的错,要请责罚自己。
她是一宫皇后,她说自己有错,那么身处她之下品阶最高的厉贵妃自然也不能推脱,有厉贵妃的说辞,陛下自然也不好怪罪。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当面责罚,这有损皇家颜面。
淳于初跪下,“父皇,当务之急是请别的太医即可去碧洗宫为小娘娘看病。儿臣恳请父皇恩准儿臣也前去碧洗宫看看小娘娘。”
“季郡王殿下放心,那洗个太医虽然被我揍了一顿,但是之后也世子爷提溜到了碧洗宫,已经给娘娘把过脉了,也开了药,现在估计已经正在煎药了。”梧桐办事哪有那么不牢靠的。
揍了一顿之后,那三个太医皮可紧实了,虽有怨言,但是梧桐说什么都听。
“你是个孝顺有心的,寡人听甄义说起,你从乌木城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北漠稀有草药回来给贤妃。”敖帝也没有说允不允。
“都怪儿臣,之前儿臣进宫看小娘娘,已经看出了她的不适,但是只告诉儿臣说请过太医了,已经在服药了。儿臣就没有再疑心,没想到小娘娘只是为了不让儿臣操心。”淳于初今夜虽然配合梧桐,但是心底还是分外气愤,替贤妃气愤。
敖帝点点头,再看看安静的众人,在看看身边依旧跪着的皇后和厉贵妃。“既然大家都以为贤妃没有子嗣,不受宠。但是贤妃也曾为寡人生育了三皇子,只是三皇子早夭。先皇后早逝,留下老七,很多人也都知道老七是在贤妃膝下长大的,寡人是不想老七失去嫡子的身份所以才一直没有移玉蝶到贤妃名下,但是贤妃却是实打实受得起老七一声母妃。
既然那么多人就觉得贤妃地位不高不受宠,那么寡人今日就封碧洗宫贤妃盛清箫为东郢皇贵妃。寡人倒要看看日后谁还敢轻视她,轻视东郢的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