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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像是很感激一般看她一眼,才开口:“白小姐说,要池公子帮她找一条项链。”
听见项链二字,男人如流墨般的眼瞳轻轻亮了亮,然后指骨分明的手轻轻覆上领带,紧了紧:“项链?”
苏南浅的心里隐隐缠绕上了一股雾气,甚至是有些凉意从脚底窜起来,谁知道白微儿这次搞得又是什么鬼。而且她有种直觉,那条项链,是他亲手给她的那一条。白微儿,我竟然没想到你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我是和锦楠完成了交易,可是你这样得寸进尺还继续利用这个来当资本的话,未免也忒不厚道了。
“是的,先生。”兰姨恭敬回答。
苏南浅的眸光暗了暗,径直越过兰姨走出去。视线直直落在楼梯口上,一梯一梯踩着凉薄的步子下楼。
将将走进大厅,黑白分明的眼瞳便禁不住狠狠震了一下。白微儿宛然一个女主人的模样,姿态高雅地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苏南浅面上倒是也不恼怒,笑意盈盈地看过去:“不是说要一直在门口等下去吗,这般苦情的话说给谁听。”
“说给慕辰听。”白微儿的面上也带着几缕笑意,她在看见苏南浅的时候,心中也狠狠动荡一下。不过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带些讥诮开口:“苏南浅,你这是同居了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他的床吗,是不是害怕得要死,是不是怕他随时都将你扔下。我忘了,你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南浅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介落魄名媛而已。自然是要费尽心思地留在他身边的。”
说完这话的时候,白微儿的眼角处泄出点笑意。望向她的时候,复杂的眸光之中带着些挑衅。这样子谁又会看不出。
听了白微儿的一席话,她一步一步走近。苏南浅一张如玉般美好的容颜上带出些微妙的笑意:“到底是谁怕被扔下。哦,忘记了说,我认为是已经被扔下了呢。”
白微儿的眸光缓缓流动,眼中映出了对面女人精致的容颜。她的心中缠绕上寒气,她本来以为,昨日自己公开带走越心之后。以苏南浅那么高傲的性子,定然会和池慕辰生出嫌隙来。可是她没有想到今日来这里,竟然看见她从楼上走下来。
“苏南浅,你的嘴依旧刁钻。不要把自己当那个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媛了,已经没有资本了不是吗。”白微儿将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轻轻收拢在沙发边缘:“我也忘了给你说,我是不用等的。这座别墅是我进就进的,密码我知道,你知道吗?”
她确实不知道。
可虽然如此,苏南浅妖异的唇角依然迁出了笑意,轻轻道:“白微儿。外面的栀子花开得极其好,你不是最爱的那种花吗,怎么不多多欣赏欣赏?”说完之时眸光已经变得极其意味深长了。
白微儿的脸上稍稍一变,却在下一秒又变得笑靥如花——
顺着白微儿发亮的眸光望过去,男人的颀长身姿出现在楼梯口,好似那林间的松木一般,寸寸生莲,像是九天之上的谪仙一般。飘飘渺渺之间,他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错觉。
池慕辰的目光凉凉扫过白微儿的脸:“你来做什么?”
“慕辰……”她将唇咬了咬,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三分相似的容颜上也是清丽:“项链不见了,能不能帮我找回来。你知道的,那个很重要。”然后她的眸底氤氲了雾气。
苏南浅在一旁的沙发上轻轻坐下,眸光漫越到了不远处的男人身上。她的眸光淡淡,表情淡淡,一脸的漫不经心却始终美艳非凡。只见男人将凉薄的唇抿了抿:“那是家族信物,怎么会说没就没?你就是这么保管的吗?”
白微儿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轻轻走过去:“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慕辰你相信我。”说完便要伸手去拉他的西装衣袖,却被他抬手摁住眉心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给格开了。
“我知道了。那毕竟是我的东西,我会找。”他的眼瞳之中光晕微不可微地暗了暗,然后淡淡开口:“薇儿,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随便来找我。”
她的心凉悠悠一沉,慕辰,你到底是有多在乎那个落魄名媛。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白微儿的脸上是一如既往明媚的微笑:“慕辰,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面的栀子花都没了,怎么会没了呢。这个时候应该是开得极好的,而且很香,你——”
“我剪了。”他的嗓音之中寸寸染上了凉薄,眸光如水般落入白微儿的眼中,他打断了她的话。然后他轻轻将头垂了垂,一张精致绝伦的脸正对着白微儿,他认真看着她那三分相似的眉眼,然后微沉开口道:“我不喜欢栀子花,我喜欢洛阳花。”
白微儿眸光剥裂,他凉薄如寒冰的嗓音说出来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落入她的耳中。她没有听错,他说他喜欢洛阳花。洛阳花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变成了一把锐利的尖刀一般,隔断了她的一根神经。一根又一根,通通被割掉,噼里啪啦的全部断掉。
然后他眉眼生寒,兀自转身朝着餐室走去:“浅浅,过来吃早饭。”
苏南浅本来还专心地盯着那副他母亲的油画细细看着,听见他这么一唤,也站起身来。越过白微儿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弧度优美的菱唇勾了起来:“白微儿,那条项链,你是拿去卖了?”虽然是个问句,说出来的时候却是以一个陈述句的语气。
余光瞄见白微儿的身子僵了僵,苏南浅便轻盈地笑了:“果然没错,你这么爱钱,对不对。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有几斤几两,骨子里面的市侩简直是剔除不了了。再见,你还要上班,白—总—监—”
不知道为何,白总监三个字唤出来的时候多了些意味深长的味道来。说不清道不明的。
白微儿的身子僵的更厉害了,秀丽的容颜上快要维持不住本来的表情。只是微微笑道:“那还真是谢谢你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了。”
*
吃饭的时候,池慕辰凉悠悠的目光止不住地落在她的脸上。而她只装作没看见,专注在面前的蔬菜沙拉上面。
“浅浅。这可不是我要见的。”他像是耐心地冲孩子解释一般,眉眼之间写满了尽是认真。
“嗯。”她淡淡应了一句,漫不经心回答:“是她自己进来的,她知道密码。”说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继续开口:“好像我不知道。恩,我本来就不知道。”
说完便直接站起来:“我吃饱了。”
“坐下。”他的声线陡然凉了凉,像是裹上了寒气一般,眸光如滚滚江水般漫越开来:“浅浅,我还没有吃完,也还没有说完。”
后来,苏南浅才知道。他这个人吃东西,别人不能比他吃得快,也不能吃得很慢。要刚刚好,是的,刚刚好。
她望着他寒气越来越浓郁的如画眉眼,还是堪堪坐了下去:“我看着你吃,行不行。”
然后她专注地看他吃,他没有继续开口说点什么。所以她的注意力,全然被他的吃相勾引了去。一个男人吃东西也可以这么好看。恩,斯文。恩,优雅。恩,有气质。
说到底,这就是颜值逆天的结果。她凉悠悠叹口气,又只得说造物主不公平了。
接下来便是他上班去了,一袭黑色的西装衬得他容颜如雪。他在出门的时候淡淡对兰姨说:“找人来把密码换了。”
兰姨点点头,她站在兰姨的身后,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将将转身,她的肩膀却重新被扳了过去,凉薄的唇落在额间。然后听他沉沉而道:“池太太,你忘记给我一个吻了,我自己补上。嗯,等我回来。”
又像是风一般转身。她拿起手机一看,是要迟到了吗。
兀自觉得好笑,眸光渐渐浓郁。
*
苏南浅已经换上了一套不能够再正式的西装。白色的抹胸,黑色的小西装,包臀的黑色短裙就妙曼的弧度勾勒得将将好。偏偏是一套普通的正装,硬是让她穿出了时装周的味道。
她的眸光轻盈亮着,然后看见那扇玻璃门被推开,里面探出一个女人的头:“16号——”
“好的。”苏南浅眸光轻轻笑了,然后礼貌地颔首。站起来,7公分的高跟鞋将一双本就修长的腿衬得愈发完美笔直。
三位面试官在她走进来的时候眼神轻轻一遍,然后相互对视一眼。
苏南浅姿态优雅地坐在了指定的椅子上,率先开口:“你们好。”声线柔柔似清秋一般。
“先生,你的领带颜色不错,款式新颖,设计风格是也是最新的。”她的眼角轻轻眯了眯,脸上尽是不卑不亢。
中间那位的面试官听见她的话,便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带,她说的没错,是自己才入手的最新款。他脸上却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公式化地开口:“你好,做下自我介绍。”说完之后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人,这女人安城应该鲜有人不认识吧。
苏南浅的将腰挺得笔直,背部的弧度也流泻得刚刚好。她唇角牵出来的弧度甚是勾人美好,开始微笑:“面试官,你们好。我是苏南浅,去年取得英国剑桥硕士学位,设计专业。恩,也是我面试贵公司的原因,主攻珠宝设计。”
说话的时候流利简介到了极点,面色平稳得不能再平稳。偏生让人生出了一种错觉来,她才是面试官。
三个面试官互相对视了一眼:“苏小姐…我们池氏是世界五百强的企业,苏小姐之前没有工作经验。那是不是愿意实习一年……然后再通过审核转正。”
她一怔,旋即开始微笑:“谢谢。”
*
她是在网上投递简历,而且只投了一家,那便是池氏。并且也只选择了一个岗位,那珠宝设计师。所以,便有了今日的面试。从实习生做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她喜欢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感觉。
后天便可以上班了。从池氏大楼走出来的时候,她轻轻呼口气,阳光使她的瞳眸微不可微地眯了眯。掏了手机出来,拨通:“诗涵,今晚一起吃个饭。告诉你几件大事情。”
*
吃饭的地点约在一家中式餐厅,环境很清幽安静,容易让人感觉到舒适。她到的时候,诗涵已经到了,并且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瞅着门口。
苏南浅将手中的白色提包随意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诗涵,等多久了?”
“也就十多分钟。”容诗涵双手托着腮,轻轻打量着她:“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老实交代。”微微上挑的眼角处都渗出来好奇。
“面试,人太多,就等到下午了。这不,一出来就约你吃饭了。”苏南浅的眼瞳中含着些笑,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看你春风似的,小日子滋润——”
尾音莫名被拖长了,便有了些暧昧的意味了。容诗涵自然是听懂了弦外之音,掩嘴笑了:“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那啥——”
“还没?”苏南浅哑然。
容诗涵轻轻‘嗯’了一声,道:“别在公众场合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了,等下一哲要过来,他非要跟过来。我也就同意了,回家的话他一个人,他又不会做饭。”
苏南浅很想扬天长叹了,只是凉悠悠扫了对面的女人一眼:“你总是这么重色轻友,从高中那会儿就是了,真是的。得了得了,既然你要让他来,我也没有办法是不。况且,顾公子和我也差不了哪里去,都落魄得很,要学会同舟共济。”
容诗涵失笑,清秀的脸上荡漾开了一些暖意:“南浅,你知足吧,有池公子呢。等等,话说你和池公子怎么样了,听说昨天才出院。”
“别提昨天了。”苏南浅将手轻轻一摆,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泛起了清冷:“越心来医院找十月的麻烦,然后莫归年把易凡给揍了。池慕辰后来赶到,放走了越心——”
说到这里她就莫名觉得堵得慌。
“放走了越心?”容诗涵本来是想要端水杯的,完全怔住了:“南浅,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套路。应该是好好收拾收拾那小婊子才对啊,什么狗东西玩意儿。要是让我遇上,老娘撕了她。还有易凡那渣男,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你别激动。”苏南浅觉得怎么反倒是自己安慰起她来了,只得失笑:“诗涵,我——”
“等等,南浅。”容诗涵捕捉到什么似的开口,道:“池公子当时不是在吗,那越心怎么还走了?不是说了喜欢你吗,不是说了要娶你吗,那这样算什么?”说着说着喝了一大口茶继续开口:“南浅别答应他了!真是的,嫁什么,别嫁了!”
一字一句的,字字笃定。容诗涵说这么一席话的时候眼中简直要蹦出电光火石来了。
苏南浅伸出一只手来按住自己的胸口,轻轻开口:“晚了,诗涵。”
她怔住:“什么晚了?”
“我已经嫁了——”
“哦,嫁了。”容诗涵漫不经心地接一句,然后眼睛陡然瞪大:“苏南浅,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嫁了——”
“嫁给谁了?”
“池慕辰。”
“谁?!”
“池慕辰。”
“你再说一遍!”
“还是池慕辰。”
容诗涵咬牙:“苏南浅,我要和你绝交。”
池慕辰,你看,别人问我的时候,我都说,我嫁给你了。所以说,有没有称心如意的感觉。
你好,池先生,余生也请你多多指教。
菜色将将上齐的时候,顾一哲赶到了,就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他在容诗涵的身边坐下,蓝瞳妖异的亮:“哟,第一名媛。”
“得了,你省着点儿。”苏南浅盈盈的眸光轻轻转动,淡笑道:“你也是落魄公子了,彼此彼此。”
顾一哲没好气地笑了笑,将唇勾起:“如何,听说昨天华南医院可是热闹了”说话的时候多了些意味深长。
苏南浅笑了:“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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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的来临,我白日忙得像是小陀螺,飞快地转动。每天凌晨四点半起来码字,嗷呜,没办法,手速太慢了。睡得晚起的早,所以风华的眼睛很疼,有时候看东西会迷蒙,所以有错字的话希望可爱的亲们不要介意。我会纠正的。爱你们爱你们~
希望大家都看文开心!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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