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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花容闻声,更是止不住眼泪。
阿雅无奈地摇头,薄暮笙真的一点都不会哄人,这般温柔的声音安慰人简直就是让人赶紧哇哇大哭一场。昨晚,她就是着了那声音的道,才哭得那般厉害。
“容姨,别这样,你这样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心里也难受。”慕时雅也蹲在肖花容的面前安慰,很明显,慕时雅的安慰有用多,肖花容很快就止住眼泪。
“是啊,我是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我应该祝福你们,而不是在这边哭。”
薄暮笙听到肖花容的话,身体一僵,脑海里浮现出阿雅的脸,暗暗握起了拳头。
“好了,花容你刚下飞机,还没适应这边的时间,先去休息吧。”柳雪英走过来,她朝薄暮笙微笑,“阿笙,你放心,在这里你想要见自已的母亲,没人会拦你。”
薄暮笙讶异地抬起头看着她,在她的微笑下缓缓点了点头,与她一起送肖花容去房间休息。
肖花容是病人,又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一躺下床就缓缓睡去。
众人见她睡着轻轻地退出房间,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见到手里端着咖啡打着哈欠的慕玉修。
“我刚才听福妈说,你们把容姨接来参加时雅和暮笙的婚礼了。”
“我早让福妈去喊你起床,你怎么现在才起?”柳雪英有些责怪地道。
慕玉修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意满满,“妈,你以为我想吗?我四点多才睡。”
“你那个破公司有那么多事吗?”慕承龙鄙夷问道。
他有三个儿子,但老大不愿意继承公司跑出去开了个明星公司,老二也不愿意继承公司跑出去学医当个医生,还好老三懂事愿意继承公司,不然他这把年纪还得在公司忙得天昏地暗。
“还不是暮笙的错,半夜三点多让我去警察局接他们回来。”慕玉修责怪地看向薄暮笙,又打了个呵欠。
“警察局?!”柳雪英紧张地看向薄暮笙,“阿笙,你出什么事了吗?”
“笙哥,你的手?”慕时雅注意到薄暮笙右手上的创可贴。
昨晚睡觉前,薄暮笙嫌弃绷带绑着手不舒服就换上了创可贴。
“不是阿笙出事,是阿雅那个小丫头出事了。”慕玉修代替不说话的薄暮笙说明情况,“阿雅报道过黄焕文的丑闻,被黄功盯上。黄功第一次杀阿雅没杀成,所以又来了第二次,然后第二次就让暮笙遇到,来了个英雄救美。”
“黄功?!”众人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一变。
这个名字在南波太过轰动了,想必没人不知道。
“阿雅这个孩子一定被吓坏了吧,被黄功那样心狠手辣的杀人犯追杀,一定会成为她心里一个忘不掉的噩梦。”柳雪英同情地说。
慕承龙忽得皱起眉头,“你说阿雅报道过黄焕文的丑闻?她是记者?”
慕承龙的表情很是不悦,慕玉修一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
“时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慕玉修不说话,慕承龙问向慕时舟,“那个是你带回来的人,你连她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吗?”
慕承龙的话中有这无法掩饰的威严。
阿雅狐疑地看着他,怎么知道她是做记者的,慕承龙就露出那么生气的表情,难道他讨厌记者吗?
“我不知道她做过记者,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在做暮笙的助理。”
慕时舟将责任甩给薄暮笙,众人闻言将视线集中在薄暮笙的身上,眼神都在问——你一个当明星的,干吗雇佣一个曾经做过记者的人在身边当助理。
但薄暮笙这性格,即便他们真的问出来,他也不会回答。
“不管怎么样,等她醒来,让她离开。”
“老公,那孩子不是没做记者了吗?而且昨天,她还遇到那样的事……”
“什么都别说了!”慕承龙打断柳雪英的话,“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记者,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忘了,都是这些该死的记者害死了我们的女儿吗?”最后一句话慕承龙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
听到女儿两个字,柳雪英的眼眶微微泛红。
“但咱们也不能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那个孩子也叫阿雅。”
慕承龙两夫妻的话,让阿雅莫名地觉得心酸,她记得慕时雅跟她说过,他们女儿是在八岁左右的时候死去的,那么到现在恐怖也有十多年了,没想到两个老人心里依旧放不下这个孩子。
阿雅飘回自己的躯体里,脚踝上传来阵阵的痛楚,不过还好,这种伤灵魂出窍的话给带来的副作用不会太大,只是会好得慢点。
她掏出手机,翻了翻电话簿。
慕家她是不能继续住下去,但若要是拖着一身伤回南城,顾家两老肯定又会对她紧张一段时间,而顾曲承知道的话,肯定又要关她禁闭一段时间。
现在有谁可以依靠?
她的脑海里浮现薄暮笙的脸,但一张张熟悉的脸,随之被薄暮笙见到他母亲时的脸所替代。
薄暮笙是个孝子,对自己的母亲这般珍惜,那么他和慕时雅的婚礼是百分之百的定下来。
虽然不想认输,但是她确实已经输了。
输给了慕时雅,输给了肖花容。
手机的电话薄上,郭一盛的名字一闪而过。
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将电话打给了郭一盛。
欠郭一盛的已经够多了,她不介意再多欠点。
郭一盛接到她的电话后,知道她要来自己的家里借住,高兴地说立刻就来接她。
阿雅躺在床上,静静地数着时间,算得郭一盛差不多快到的时间,才从床上起来。
但下床的时候,看到那只猪脚,她又重新倒回去,这脚伤成这样想走也走不了。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臭丫头,是我。”慕时舟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阿雅对于他对自己的称呼,很不满地白了白眼,慕玉修也喊她臭丫头,这下连慕时舟都喊自己臭丫头,他们就不能好好地叫一次别人的名字吗?
“进来吧。”
慕时舟拿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进来,“听说你的脚崴伤了,我来给你看看。”
阿雅轻轻颌首,将右脚伸出去给他看。
慕时舟小心地解开绷带,她右脚踝肿得如拳头般,整个脚踝都黑了。
只是普通崴伤,肿和黑是可以预料到的,但是肿成这样完全是吓人啊!
“你睡觉了?”
她的体质,若不是因为睡觉的话,怎么可能会肿成这样?
“我困得受不住。”
昨晚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身体困得不行才睡过去的。
“要是再伤得再重点,你这只脚都不能要。”慕时舟责怪地看向她,只见她本来有些大的双眼皮因为昨夜哭得凶的关系,都肿成了单眼皮,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受伤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沾了些药,涂在脚上,肿得不行的脚踝只是被轻轻地触碰都如被大石砸中。
阿雅冷冷地倒吸一口气,将脚往回一缩。
“忍下。”慕时舟说,“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你,你这体质太奇怪了,虽然只是崴伤,但还是去医院照下X光放心点。”
阿雅静静地凝视着他,问:“薄先生,和他母亲的关系,你能不能跟我说下?”
慕时舟停下手,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而已。”
慕时舟叹了口气,道:“真不愧以前是做记者的人,好奇心真重,什么都想知道。”
这话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阿雅是第一次因为被人知道自己是做记者的这件事而感到有一丝丝的伤心。
豪门世家讨厌记者也不是奇怪的事,他们不能见光的事比比皆是,然而记者就是不顾他们意愿将这些事报道出去的人。
“谢谢你这几天的收留,我一会有个朋友会来接我去他那边住。”
“你要走了?”慕时舟手上的动作一顿,对于她突然提出要走表示很不理解,“你的脚都伤成这样,你的朋友会好好照顾你吗?”
“当然会。”郭一盛喜欢她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她受一点伤害。
“但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要离开?”
难道是听到了刚才他们说的话?
慕时舟心里暗想。
“我之前以为你是一个人住才愿意去你家住的,谁知道你居然一家子都住在一起。而且,你带着我一个女孩子回来,你父母也会误会吧,我可不想有什么奇怪的误会。”阿雅解释说。
慕时舟轻轻颌首,“你说的也是,我跟你不过是朋友关系,让别人误会成更深的关系对你对我也不好。”
阿雅赞同点头。
慕时舟看到她点头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在慕承龙知道阿雅以前是做记者的,他就二话不说,让自己讲阿雅赶出来。
阿雅现在有伤在身,又是自己带回来的,突然间将她赶走,良心和脸面上都过不去。这下阿雅自己提出要出去,他不必开这个口做这个坏人,阿雅真的给了他一个很大的台阶下。
他心里暗自高兴阿雅不知道慕承龙想敢她走的事,但事实上阿雅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