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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木匠们还提议在就近的大树中央建个空中木屋,既安全,能在意外中躲避猛兽攻击,又可以晚上欣赏星空,两全其美。
奚念知欣然应允。
这种大事,祁景迁过了两天才知道。
他每天还是照常下山几趟,在那位姑娘面前狂刷存在感。
经过上次“沐浴”事故,他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狗”,不敢再反抗她。
他猜,她之所以如此动气,大概是觉得他不乖,不该和她抢钥匙,不该冲她凶狠地又咬又叫。
人嘛,都是这样,对自己养的动物呼来喝去,稍有不如意,绝对是动物的错。
黄昏,太阳将要落山,空气中残留着微灼的余热。
奚念知坐在桃树下挑拣药草,黄大嫂家的铃铛儿最近染了伤寒,她去把了把脉,给他配了两副能医治伤寒的药草。
起初送去时,黄大嫂倒有些讪讪然,推却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女大夫世间少有,更何况她只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
直至奚念知再三保证,就算这些药草无用,也必不会害了铃铛儿,她才胆大地试着煮了给铃铛儿喝下去,哪知效果甚好,黄大嫂当即提着小篮土鸡蛋,央她再给铃铛儿配上两副。
橘色光晕斜斜打在她明艳的脸庞,像一抹不浓不淡的胭脂。
祁景迁躺在她脚边打盹儿,眯着眼看她双手灵巧地拾掇那些干枯的草。
其中有一种药是圆形的,像小果子似的。
不知怎么,那胖墩墩的小果儿突然不听话的从她手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着从他眼前滚远。
他立即支起身体,殷勤地咬住那颗果子送到她手边。
奚念知继续手上动作,不理它。
以为她没发觉,祁景迁用脑袋摩挲她手臂,哼哼说:看,快看,朕给你捡回来了,你就别再对朕摆臭脸色了。
被挠得不行,奚念知无奈地从它嘴里接过果子,搁在地上。
祁景迁冷冷望着,有些生气。
凭什么别的果子都好好躺在竹匾里,他的果子却孤零零被随便扔在地上?
不服气地俯首重新叼在嘴里,他蹭蹭她手,示意她好好把果子放到她身边的竹匾里去。
奚念知没好脸色地瞪它,忍无可忍说:“沾了你口水的还能用吗?”
祁景迁:“……”
“姑娘,这狗其实还挺聪明的。”萱月出来提水,目睹这出画面,便笑着夸大灰狗,还灵机一动,兴起地伸手往左前方指,命令说,“小灰小灰,去把那边的抹布捡回来。”
“小灰”祁景迁淡淡看了眼被风吹落竹竿的抹布,将头埋入脖颈,闻所未闻地闭眼睡觉。
萱月打完水,提着进屋,连连叹气:“不经夸啊,才说它聪明来着。”
奚念知闻言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大灰“狗”,抿抿唇,没作声。
等山中木屋搭建好,她就把平平小狼崽带去那儿,这样总能远离村民的视线,这样离他恢复……
“奚姑娘——”
远远突然传来声呼唤,祁景迁蓦地睁开眼,朝声源望去。
一抹灰蓝布衣的妇人正朝这里走来,他警惕地迅速爬起来,窜到堂屋门后躲好。
山脚下的村民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出狼和狗的区别,以防万一,他当然要避着些。
“黄大嫂,您来了啊!”奚念知起身打开栅栏门,迎她进院子。
“萱月,倒杯茶出来。”轻声朝内唤,奚念知笑着对她说,“大嫂,屋里热,咱们就在这里边纳凉边说话吧!”
“我不要茶。”忙不迭挥手,黄大嫂把篮子里的青菜递给她,“我来没什么事儿,就是菜园里的青菜又生得茂密了,给你送些过来。”
“刚好,我给铃铛儿的药草也准备好了,您顺便拿回去。”
“谢谢啊,真的谢谢奚姑娘你了。”接过萱月特地送出来的茶水,黄大嫂连声说“太客气太客气”,站在一旁,她感激地看奚念知将药草用纸包好,感叹说,“奚姑娘,听赵统说,你们打京城来的?奚姑娘这般灵秀又懂医术,真的是好啊!”
奚念知笑了笑:“没什么,大嫂您坐!”
“不用不用,奚姑娘,你许人家了吗?”
眸露诧异,奚念知一时没反应过来。
黄大嫂顿时有些尴尬,她慌忙摆手:“我就问问,咱们穷乡僻壤的,不懂礼数,要是冲撞了奚姑娘,你可千万别在意。”
“没事,我还没呢!”奚念知不愿令人为难,如实答道。
“奚姑娘你这般好,将来一定会找到好人家的。”
不知该怎么回应,奚念知索性忙着手头事情,余光悄悄瞥了眼木门,她知道大灰狼藏在那儿。
其实说起这事儿,离京前,她爹奚崇倒是着急的要为她订门亲事赶紧拜堂,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若宫中那位有个万一,这事儿便得耽误三年,三年后,她就是众人眼中“愁嫁”的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