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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玥满脸震惊地微张了眸，嘴唇开始发白，“你，你说什么？”
梓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脸，气得吐血，“章玥啊章玥，你说说你的心，怎么就能这么大？你爱的人的幸福，你居然放心交给别人，而且还有一个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忍心！”
说起云祁晗，梓欣心头涌过一丝心疼。
“尤其是云祁晗，他心里的痛，你又能了解几分？他一直以为是你抛弃了他和他爸，所以心里充满对你的恨，你觉得这样的他，会幸福吗？”
“可是……”章玥被梓欣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那双眼睛，却越来越红，里面隐隐有水光在跳动。
“可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梓欣气得双手叉腰，“就算爸他一开始不喜欢你，但你觉得他真的喜欢李嫣吗？如果不喜欢，你当初擅做主张，你觉得对他就真的是最好的吗？
还有云祁晗，你从来没有和他解释过，甚至从始至终你对他的伤害，超过其他任何人给他的，他自小坚强，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你抛弃了，他只能逼着自己成长，章玥，你何其残忍！”
在梓欣最后一个字落下，章玥再也受不了那样的逼迫，极其轻微地哽咽出声。
她捂着自己的脸，痛苦地低喃，“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么多，我以为就算没有我，他们也过得很好，那这所有的苦，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我只希望他们能完成自己的愿望，过得幸福，我……”
她说着甚至弯了腰，就这样匐在自己腿上，哭得压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想过，我才是对他们伤害最大的人……”
梓欣很想继续让她崩溃，只有这样，她才能卯足全劲去追回她自己的幸福。
但她又不忍心，便沉默着微微倾身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一些力量。
一边，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
她垂眸看了眼章玥，而后抬指，将录音键停下。
这是这个女人十几年来唯一一次最真实的情绪展露，而这一些，都被梓欣在进入房间前就已经调好的手机，完完全全地记录了下来。
虽然这不能作为扳倒李嫣和她那个可恶父亲的证据，但至少，可以撼动些许人心。
最后，章玥哭得脱力，梓欣给她倒了些水，喂她喝下后，便扶她上床睡一会儿。
临走前，梓欣再一次用力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决，“章玥，如果你还想回云家，回到云祁晗和爸的身边，那么我要你和我一起并肩作战。
如果你还是坚持认为，这是对他们两人最好的方式，我尊重你，但当年事情的真相，我会去查清楚，到时候要怎么做，随你。”
章玥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深深地看着梓欣那张外表看似沉静温婉，但其实蕴含杀伐决断的脸，陷入沉思。
梓欣将她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便转身离去。
门口处，梓欣握着门把手，最后再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
这是她最后能为她做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也有每个人的选择，她无法去逼迫，毕竟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她能做的，只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