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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什么,你哪怕怀着最伟大的梦想,也不能否认普通人的快乐,有一种的成功是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夏梵说完懒得再看人,这人心理不正常,大概是前半生过得太顺利,不管什么都想当然。
她把客厅的窗帘用力扯了下来,刚准备走,却退后两步然后一个回旋踢。
这叫礼尚往来。
江寒汀虽然早有戒备,拿手去挡却还是退后了两步,胳膊被震得生疼。
等他会过神,就看到夏梵从二楼阳台跳下来,江寒汀心里一惊,忙跟了出去。
一众蹲守的记者,只看到一个花花绿绿的影子飘过,他们举起相机去。
回过神去看相机,别说是脸了,也不知道拍到的是什么鬼,八卦大头条都没戏了,可以约稿一下《走近科学》。
夏梵本来想蒙面出去,保险起见她就把全身都裹了起来,这样万无一失。
她倒是记得地形,她跨步大约70厘米,向前八十步再又拐……然后向左。
夏梵把披着的窗帘扯了下来,最前面那栋别墅的阳台刚好有个小孩在玩,看见他大声哭了起来,“妈妈,有鬼啊!”
夏梵挤着眉毛笑了笑,小孩子终于不哭了,然后她赶在人家长出来前溜了。
林珊珊看见人跳楼也很震惊,看到那人背影消失在暮色下,她再去看江寒汀,发现那人脸色已经是阴暗一片。
她和江寒汀在一起有小半年了,对方性格极好,出手又大方,不过她胜在清醒,虽然动情却知道两个人绝无可能。
下午江寒汀让她把记者引来,她虽然好奇却什么也没问,江寒汀不喜欢别人过问私事,直到那个人进来,以及之后的一番对话……
林珊珊看着人,“你喜欢她吗?”
“不,她只是比较适合结婚。”很久之后,江寒汀才回答。
林珊珊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她也讨厌自己,自娱自乐,自怜自哀,自作自受。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一个人。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如果有天江寒汀能体会到,那大概是……报应。
当天晚上,女星林珊珊的楼下拍到诡异物体的照片被po到了网上,不过因为实在太模糊,也没起什么水花。
大多数人只是把当成一场并不高明的炒作。
程清朗看着那一团东西,怎么都觉得有诡异的熟悉感,这身形怎么很像夏梵?
他抓起外套穿上走了出去,因为夏梵的缘故,他除了看财经新闻,还会顺便关注娱乐版面。
——
程清朗穿了件几何图案的黑白针织杉,里面是件v领的白t,露出性感的一字锁骨,以及修长的脖子。
夏梵很喜欢锁骨好看的人,无论男女,她盯着看了小会儿,想着小孔雀无论穿什么都漂亮啊……
所以为什么在林青川面前这么没自信呢?
“这你都能认出是我?”
程清朗抬了抬下巴,一脸倨傲:“我一眼就看出是你,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夏梵:“……”
见了鬼,她露出只眼睛被江寒汀识破,这会儿遮成这样程清朗居然能认出来。
眼力这是一茬儿比一茬儿毒辣。
夏梵盯着那团模糊的东西,到底哪儿和她能扯上关系了?
程清朗皱了皱眉,“不过你怎么会大晚上的出现在人的阳台上,昨天你不是去参加了股东大会吗?”
徐小岚就算了,爬这个女人的窗户又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感觉头顶这么绿?
夏梵:“……”
这说来话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扯得清的。
夏梵不说话,程清朗额头青筋跳了跳,“你自己也省点心吧,明天不是要去录制那个破综艺节目,我给你收拾了些东西,你到时候一起带上。”
他来的时候拖了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除了吃的还有一些用的,程清朗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找来的这些东西都很有用。
程清朗边整理着东西边说,“以后让你跳水,你别二话不说就第一个跳,就算不是生……那啥期,那么冰的水对女人的身体也不好,而且湿漉漉的肯定不舒服,还有下泥塘,蹦极,劈瓦片这样的技能你少展现,录节目又不是参加运动会。”
程清朗说完望天,他这都是在操的什么心啊,心好累。
节目才播了一期夏梵就有了‘不良’的外号,明显同队的四个男人更可怜,最可怜的还是导演好吗!
程清朗继续捣鼓,忍不住又抱怨,“别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做的,钢筋混凝土吗?怎么什么也不怕啊……我给你买了份高额的意外医疗险,希望不要有用到的一天。”
夏梵坐在一边看书,她怔了下。
她看到了一个故事。
有这一只叫的鲸鱼,在其他鲸鱼眼里就像是个哑巴。她没有一个亲属或朋友,唱歌的时候没有人听见,没人知道她想什么。
因为这只鲸的频率有52赫兹,而正常鲸的频率只有15~25赫兹。
她频率一直是与众不同的。
夏梵站了起来走到窗外,夜凉如水,中旬的月亮很圆满,从前她一直马不停蹄的征战,没有时间看这些风花雪月,如今终于得空,看到的却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月亮。
“会不会有另一个平行的世界,如果有,我们要如何能去。”
这是一个任谁听来都很荒诞的提问,程清朗开口要答,却看到对方眼角有什么闪了下。
他心里一怔,再去看的时候,夏梵又恢复了如初。
他几乎以为那是错觉,但是前一刻的心悸不是假的。
这人性格一直要强,不肯示弱半分……为什么?对方想到了什么?
夏梵只是随口一提,也不等对方回答就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给自己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可能是时间太久,那层盔甲渐渐和她人融在了一起……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怕,她害怕的很多,她最怕死。
从前她泡在冰冷的湖水里练武,寅时四周还一片漆黑,只有偶尔的鸡鸣和打更的声音。
她母亲问她怕不怕,她当然怕,她怕她学无所成辜负期望,姬氏王族已经无人。
她穿上男装从军,他父亲问她怕不怕死,她还是怕,每个人或早或晚都要死的,百年后不过一堆黄土。
她只怕自己死得太早,不能为旧疾缠身的父亲分忧。
后来她军功卓然,弹劾她功高震主的折子不断,君主问她怕不怕,她还是怕。
怕自己不够凶狠,镇不住朝上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怕她死后匈奴的铁蹄踏遍大凤的河山。
姬长鎏恶名昭彰,名字能治小儿夜啼,所有人只道她是夜叉修罗转世,什么都不怕不在乎。
其实她心里一直害怕,可是她只有露怯半分就会连着骨头渣子都不剩,那些害怕就会成为现实。
再后来,她渐渐成了别人害怕的人。
如今变成了另一个人,她还是怕,会不会有种可能她再也见不到故土。
她因为常年征战一身旧疾,性子倔得像一头驴的父亲,需要她扶持的太子……
夏梵闭上了眼睛,想再多也没用,她能做到的只能是争取活得更好,另一片天空下的父母,也是这样期望着的吧。
幸好她已经打退了匈奴人,而且打得太狠,那些人二十年内不会有再起兵的精力,也能让大凤喘口气。
她的心性向来坚定,大概是夏博文的去世给她的触动。
想到这里,夏梵叹了口气,不管到哪里她都免不了被逼婚,不过从前那是长辈的一番好意,她要娶的那位探花温顺又漂亮,一点儿不吃亏,估计娶回来也舍不得下手去打。
如今变成了江寒汀,那不就成了添堵了吗?这口味太重太奇葩,起哄的人都不怀好意,这前后落差太大。
她是怎么也不会点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