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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摄政王说得有理。”凌墨尘爽朗的笑着,也跟着附和,把火烧到旁人身上,这种情况,他凌墨尘向来乐见其成。
轩辕恒端坐在上首,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依旧点了点头,表好了态,这毕竟是当着一众文武百官的面前,所做出的承诺,就算他天曜的太后,喜欢“啪啪”打脸,那也要看他轩辕恒,愿不愿意看。
西凉那边,墨无痕神色不明的端坐于此,停下手中动作,轻声道:“天曜摄政王的话,本国师似乎并无理由反驳。”
他的话音一落,这个球,似乎被默契的踢了一圈儿,南疆的人满是不屑的态度,北辰宴此时的脸色,自也好不到哪里去。
“呵呵,那还真是要恭喜定国公府的君大小姐!”夙太后一张明丽的面庞,隐藏在阴影之后,倒让旁人一时看不出来她幽深的目光所思。
“既然是赢者得输者诺,那么按照天成最初立下这一赌约的意思,则是赢了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失信于之前对旁人的承诺,换句话说,也就是那人想要的,而因你让他得不到。”天成的眉梢一挑,很是自然的接过了口。
她在说这话时,眸光若有似无的扫在君卿与慕容叶凌的身上,但今日的她,也仅仅只是嘟囔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就向太后请旨,“母后,既然是本宫说出口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绝无反悔的余地。定国公府的大小姐想要的,她作为臣女,就当做恩宠,母后又如何不能成全?”
天成说罢此话,不仅没有让君卿打消心底的疑虑,在她向她挑眉之时,她更是觉得今日的天成有点儿说不出来的诡异。
但还好,天成给她那一瞬的感觉,倒是很快收敛,她将自己迅速地掩饰成了一种无害的状态。
“哈哈,”夙太后干笑了两声,仿佛这才想起君卿之前的承诺似的,凝眸看向一旁侍候着的李公公。
李公公当即会意的颔了颔首,接过手中帛布,拉着嗓子叫道:“奉太后懿旨,定国公府之女,君卿!赢得了这场赌局!因着之前诸位向哀家讨要的彩头,赢者得输者诺!哀家则特意允命,准许明日君家女与南疆使者,点到为止的比斗一场!钦此!”
“谢太后隆恩!”在君卿跪地之前,底下的那些朝臣,倒是率先一步,声势浩大的唤出了口。
君卿潋滟的瞳眸微微一眯,虽然跪地磕头,这是这时代所必备的规矩,但她君卿还真不习惯给某些人真的跪下去。
但所幸,眼看她就要屈身的那一刻,宫夙夜那寒凉的声音,却再次响彻在大殿,“君家的臣女的确不错!本王所看中的王妃,还没有那个必要给旁人行礼。”
宫夙夜此话一出,底下的朝臣再次惊愕,一瞬之间,纷纷打量向君卿的眸光各有不同。
这期间只有天成颇感委屈的低唤了声,“夙夜哥哥……”然后很快的就被夙太后投以警告的一瞥。
而这一幕,被君卿收在了眼底,一时的情况,似乎明了了些。
君卿领命之后,便和欧阳紫月与楚依依二人一起,再次坐回了席间。
而这途中,欧阳紫月宛若白兔一般的眼睛,看向她时,莫名的带上了一股期盼,反观楚依依,那骄纵之人,在经过她时,仍是不甘示弱的冷哼一声。
她大概可以想象,今日天曜的国宴一结束,君卿那女人的大名,在整个天曜帝京,又会再响彻几分!
贱人!真是贱人!
对于楚依依内心的腹诽,君卿还没那个好心情去理会,她领了太后的懿旨之后,便半点也不见羞怯之意的仍旧端坐在宫夙夜的身边。而她这副冷静自处的样子,就连一旁的慕容叶凌看得都暗恨了几分。
定国公府与南疆明日的比试,经过众人的一番热议之后,蓦然之间,又诡异的平静下来了些许。
毕竟,不管这二者之前到底有什么恩怨,但从南疆使者的那边反应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当然,这些人不知道的是,自打昨日塔里木从天曜京郊的神兵营回去之后,除了被塔里格,这做兄长的训斥了一顿,更是被南疆王那时不时所飘来的一阵阵冷飕飕的眼神,给弄得莫名。
他那时挠了挠头,忆起这二者之前的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明白。
陷于这种焦躁状态的塔里木,本就不喜今日天曜国宴逐鹿天下的文试,此刻在他眼里看来就更没什么意义。
或许就只有君卿之前的那番话,倒是挺对塔里木的胃口,有什么事,大不了真刀真枪的在校场里比一场,这些磨磨唧唧的舞文弄墨,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南疆使臣的心思,在她下旨的那一刻,只要没提出反对,她夙太后倒也懒得去揣摩,“李公公,闺阁女儿家们的博弈一结束,是否就该是我天曜与在场诸国使臣逐鹿天下的文试?”
“回禀太后,确实如此。”李公公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大殿,然而玉阶之上端坐的那几人,似乎并没有明确表态的心思。
一瞬的试探之间,夙太后将底下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有些了然的笑了笑,“说是逐鹿天下,但我天曜似乎从来都更崇尚于以文会友,就是不知诸位使臣大人,你们是如何想。”
听罢夙太后的话,墨无痕寒凉的眸光,微微一挑,冷眸凝视向高座之上的夙太后,给她独留了个让人疑惑的眼神,一时之间,他仿佛低眉沉思,并未开口。
一番思索之下,夙太后只得将眸光从北齐使臣那处扫过,最后落在东楚与赤燕两地。
而同样的轩辕恒把玩着手里的杯盏,似乎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就这样转了一圈儿下来,夙太后憋闷的吃了个暗亏,但这心里的想法也只能积压在胸腔里,无法说出来。
一番纠结之后,夙太后终究只得状若无奈的用眼神向摄政王求救,而她这下意识所做出的反应,倒是引得底下的宴王甩手冷哼。
在夙太后将眸光投向他时,他宫夙夜自然有所察觉,他精致的凤眸,翻滚的黑云,在身旁那人暗中踢了踢他脚时,却是无声的笑了笑。
“看来,诸位使臣大人,还需思索一番,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哀家倒是不知我天曜的摄政王有如何一番打算。”能让天曜的太后,委身求人,估计就只有宫夙夜有这个本事。
他敛了敛狭长的眸子,斜睨了身旁小动作不断的君胤一眼,“太后此话客气,既然卿卿是在最后的棋局之上,定了胜负,那么不妨我天曜的这场文试,同样就以棋开始。”
他惯来冷沉的声音,这时不知为何,竟然被下面在座的大臣,听出一丝温柔的语调,他们齐齐对视一眼,不敢置信的抖了抖身子,但随即又恍悟过来什么似的,默契的朝某处瞥了一眼。
对于旁人那若有似无窥探性的打量,宫夙夜这厮绯唇紧抿,略微显得有些不满,尤其是对面的北辰玄逸,那时不时飘过来的觊觎眼神,若不是碍于场合,倒是让他……
“呵呵,摄政王真是一番好心思。”夙太后意味不明的夸赞道,“毕竟,素闻西凉国师,棋艺精湛,而我天曜则作为东道主,不如,这场文试,在哀家看来,就先由西凉开始?”
墨无痕眼波微晃,看也未看众人一眼,只给他身旁的翎风递去个眼神,他立时便心领神会地拿出了他家主子,惯常使用的黑白汉玉墨棋。
翎风体贴的递了张白色的娟帕,给墨无痕净了净手。
墨无痕眼波淡淡,将帕子再次递给翎风之后,他便已一手执棋,手顿在半空,低声道:“自古皆有,好酒配好肉!而本国师的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