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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
谢景焕斜斜的咬着烟蒂,“押大。”
中间荷官花样摇骰子,最后甩出三、二、三。
骆念噗的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本来看着谢景焕这幅样子,还以为是稳赢的。
谢景焕勾着骆念的脖子,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你说下一局猜什么?”
骆念忍了几忍才没有去擦自己的嘴,“我又不会。”
谢景焕手指抹了一下她的嘴角,“口红花了,去洗手间补一补吧。”
骆念脑中一动,“行,那我待会儿过来。”
她拿着化妆包转身,问了一个人洗手间的方向。
这是谢景焕给她机会叫她随便看看,是不是能找到蓝萱,毕竟一个人行动要比两个人注意力小的多。
她先去了趟洗手间,在里面呆了有三四分钟,才出来补妆。
随手拿出一支口红,在唇上薄涂了一层,她从洗手间的镜子看见走廊尽头有一间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拎着饭盒的人,又关上了。
需要送饭?
骆念想了想,拿着手机装作是在打电话的模样,缓步踱过去。
门从外面上了一个锁,是挂在上面的,骆念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把锁给打开,推开一条缝隙看里面。
“蓝萱!”
骆念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急忙闪身进来。
蓝萱靠坐在墙角,闭着眼睛,脸色很白,听见骆念的声音才睁开眼睛,看见骆念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骆念走过来就要扶蓝萱,“我到你家去了,里面的东西被翻成那样,我能不管么?”
蓝萱身上用不上劲儿来,骆念咬着牙扶她,她摇摇晃晃了两下,“他们喂我吃了一种药,现在浑身没劲儿。”
骆念骂了一声,“谢景焕在外面,我去叫他想想办法。”
她确认蓝萱没受什么伤,便出去了,在外面找到谢景焕,谢景焕面前的牌码已经快输光了。
骆念抽了抽嘴角,就这样还想要来赌。
她俯下身来,在谢景焕耳边说:“找到蓝萱了。”
谢景焕眼睛里浓黑的光一闪,拍了拍骆念的手,“等我玩儿完这一把就过来陪你。”
骆念看着谢景焕面前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牌码,恐怕是输完了吧。
就在骆念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想个办法把蓝萱从这里面带走的时候,忽然整个赌场大厅里面都静了一下。
她本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谢景焕却眯着眼睛,将骆念一把拉到自己的怀中坐了下来,把玩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咬着她的耳朵,“不用我们想办法了。”
骆念看见从门口进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黑,黑色的轻薄风衣在身后旋起一阵风,目光凛冽,五官不如谢景焕的温润,深刻冷厉,就连轮廓都好似刀锋一样。
这人骆念见过。
那天晚上在蓝萱家门口,她两度敲门又两度来开门的某男,蓝萱养的野男人。
负责赌场治安的一个红发男听见消息就跑来了,一溜小跑,手里还举着烟,“霍爷,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霍烽眼底一沉,挥开这红发男手里递上来的烟,“她呢?”
红发男被推的差点就是一个踉跄,站直了又是嘻嘻哈哈的笑,“霍爷,您说谁啊?”
霍烽眼神已经沉的不能再沉了。
他顿下脚步来,朝着红发男一步一步的走近。
这种威压,叫红发男心里一个咯噔,已经是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他向后退着,退到牌桌前,退无可退,扯着笑,“霍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嗷……”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霍烽给一只手拎了起来,往后面的牌桌上一摔,牌桌上面的麻将牌、牌码哗啦啦掉了一地。
红发男爬起来,揉着自己摔疼了的肩膀,“你这是要公开跟六哥翻脸了!?”
走廊上有一个人跑过来,在霍烽耳边耳语了几句。
霍烽冷峭的勾了勾唇,“翻脸不翻脸,请便。”
他大步朝着大厅右侧第三条走廊走过去,走廊尽头的门大开着,他远远地就看见房间里头,靠坐在墙角一声不响的蓝萱。
他直接俯身将蓝萱给打横抱了起来。
蓝萱眼睛睁开一条缝,“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等着回头给你收尸?”霍烽冷嘲了一句。
霍烽抱着蓝萱从里面面大步走出来,前面已经有几个人挡在了门口。
手里都带着家伙,看起来穷凶极恶。
霍烽眼底有锋芒闪过,“有事儿就说事儿,告诉你们六哥,想来事儿就冲着老子来,别对老子女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蓝萱已经看见了骆念,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骆念没有站起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蓝萱被抱走。
她和谢景焕从地下赌场染了一身的烟味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她给蓝萱打电话,蓝萱手机还不通,她不免的有点着急了。
“霍烽不会伤害蓝萱,你不用担心。”
“他是什么人?”骆念问。
谢景焕食指在两侧太阳穴轻按了两下,“道上的人。”
在车上,谢景焕才告诉骆念。
在C市,是有南城和北城之分,北城那边老大是顾青城,最大的夜总会夜色就是他开的,也是沈氏总裁,算是游走在黑白两色都游刃有余。
而南城,一帮人服气的都是霍烽。能打,又硬气,为人狠辣,赏罚分明。
霍烽是纯黑的,祖上往上推三代,还是青帮的帮主。
“蓝萱应该是自己也惹了点地下赌场的事儿,不过不严重,多数都是冲着霍烽来的。”
“六哥是谁?”骆念刚才听那个红发男提了好几次。
“跟他抢地盘的,做人做事比较没有原则,奸淫掳掠,作奸犯科的事儿,什么都干,只要是能赚钱。”
骆念陷入了沉默。
蓝萱不知道怎么和这些人扯上了关系,不过,霍烽敢放话说蓝萱是他女人,两人关系绝对已经到了很亲密的程度了。
她先送了谢景焕回谢家,到了门口就开车门下车,被谢景焕握住了手腕。
“开我的车走吧。”
“算了吧,我怕到家被骆丽娇的目光射成蜂窝煤。”
“……”
骆念往前走了两步,又重新折返回来,敲了敲车窗。
谢景焕刚一降下车窗,骆念就伸手进来拉住了他的领口。
不过今天穿的是T恤,没有衬衫领子好扯。
“我这人最讨厌两种男人,一种自以为是纠缠不休的,一种明明有现任非要跟前任搞暧昧的。”
谢景焕觉得好笑,勾着唇角问她:“那你说我是哪种?”
“不好意思,你全占了。”
骆念松开谢景焕就大步朝着路口走去,刚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扬了下手。
“我没跟骆丽娇发生关系。”
骆念已经开了出租车车门,听见这句话,瞳孔有些惊诧的微微放大,转首看向谢景焕。
“以前没有,那晚也没有。”
今晚没有月亮。
只有路灯灯光下他拉长的影子,寂寥,形单影只。
骆念吸了一口气,上了车。
谢景焕站着没动,在后车镜里看着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车子转了个弯,看不见了。
…………
骆念一直到第二天才联系到蓝萱。
发过去的是一条视频通话,骆念看出来蓝萱背后的布景是医院白墙和输液吊瓶,直接问:“在哪家医院?”
蓝萱抱着腿,“没什么事儿,你不用来看我。”
“定位发给我,”骆念说,“你知道我这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蓝萱当然知道。
骆念的性子自小就是如此,她用手机给骆念发了个定位过去,“路过宋记帮我带一份梅花糕。”
半个小时后,骆念拿着两份打包好刚出炉的梅花糕来到了病房门口。
没想到病房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霍烽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听到有人来,懒懒的抬了抬眼皮,落在了骆念手里拿着的梅花糕上。
骆念看了她一眼,就朝着蓝萱走过去,“刚出炉的,还是热的。”
蓝萱脸色还是白,说话声音很低,是药物作用的后遗症,需要输两天液清一下血液。
霍烽皱着眉看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骆念见蓝萱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便替她答了,“梅花糕。”
“你喜欢吃?”
蓝萱还是没说话。
骆念稀奇的很,“她最喜欢吃的一种糕点,还喜欢吃玫瑰坊的红豆饼。”
霍烽伸手想要捏一块,被蓝萱给打了一下手背。
“骆小念买给我的。”
蓝萱直接护着把糕点盒子给盖上了。
霍烽:“……”
骆念:“……”
骆念本来打算问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霍烽也不出去,她当着一个外人的面,体己话也不好说。
倪朵又打来电话,骆念索性站起来告辞。
临走前,蓝萱说:“骆小念,昨天的事情你别管。”
“那你……”
“我不会有事。”
既然蓝萱说了,那骆念就相信不会有事。
骆念回到公司,倪朵将绿野项目的调查报告给重新递了上来。
“卷了钱外逃的叫刘强,现在在监狱的叫宋冶,死者名叫张国栋,现在还在医院的是他的儿子张梁。”
骆念随手又翻了几页,“给死者的抚恤金呢?”
“张家的亲戚拿了。”
“那医院会平白无故的给一个植物人进行长达一年的治疗?”
“那个……”
倪朵欲言又止。
骆念挑了挑眉梢,“有什么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