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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但知道她在也就知道了,没怎样,各自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倒有几个平时在工作中接触过的其他部门的来和方颂祺多聊了两句。
程全今儿带着女朋友姗姗来迟,到的时候引发众人的一阵起哄,要求程全和女朋友喝交杯酒,方颂祺才知道程全原来又勾搭上新对象了。
那新对象也是DK的员工,董事长秘书室的其中一位,方颂祺有印象,她被抽去作为实习生代表与冯松仁面谈时见过。
程全护着女朋友,自罚三杯。
大家又让他和他女朋友对唱了一首情歌,才勉强放过他。
程全带着他女朋友落座时,瞧见方颂祺时愣了一下,安顿好他女朋友后,特意过来和方颂祺打招呼:“什么风把方同学给吹来了?听说你在报社团建的时候又碰上事了?”
方颂祺掂着酒瓶:“这么巴着过来叩见我,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程全未介意她自居高他一等的用词,十分随意地给自己开了一听啤酒,主动往她的酒瓶轻轻一碰:“你是谁?董事长外孙的女朋友,难道会舍弃那么好的对象被我勾走?”
“短短几天不见,你的自知之明有质的提升。”方颂祺嘲讽。
程全一饮而尽,放下空酒瓶的时候眼睛朝四周转了一圈:“喂,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究竟来干什么的?”
方颂祺似笑非笑:“你那么怕?”
“怕到不至于,只是大姐,你又不是没砸过场子?我脑袋的疤还在。你透个底,让我心里有个数。”程全可不认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而且她的表情这么诡异。
方颂祺略略一忖,瞟向正好另外几个女生在点歌的杏夏,然后收回来。
程全秒懂,幸灾乐祸:“哈哈,塑料姐妹花终于要开撕了?”
并且看热闹不嫌事大:“怎样?需要我邦什么忙么?”
方颂祺晃着酒瓶啜一口酒,没和他客气:“灌醉她。”
这种事情,程全办得还是很牢靠的,马上组局掷骰子。
方颂祺除了得忍受某些人在麦克风里的鬼哭狼嚎之外,没费一兵一卒,猫角落里静静地享受酒水,很快醉醺醺的杏夏就被程全搀回来她身边。
杏夏没完全失去意识,靠到她肩上问:“阿祺……你怎么不一起玩……”
见程全等在这儿不走,方颂祺瞥他。
程全只得收了好奇心:“有需要再找我哈。”
离开前还特意补道:“加油,等着你撕她,给今晚上增加节目~”
方颂祺不作声。
杏夏没得到她的回应,又絮叨:“阿祺……我头好痛……”
方颂祺瞍杏夏。
两年的室友不是白当的,她知道杏夏喝醉后会开启话痨模式。
她和杏夏之间曾经的相处模式不必再赘述(第090章),结缘之际伊始,杏夏在她面前就是柔弱的,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依赖的。
以前杏夏也醉过几次,醉过之后杏夏更体现出对她的依赖,偶尔还会说些肉麻兮兮的表白让她鸡皮疙瘩掉满地。
此时此刻酒醉的杏夏,和那两年间的杏夏仿若无异。
方颂祺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以前和杏夏有多要好。但比起其他人,又确实是比较亲近的关系。
同样的,她也从不认为自己是有同情心的人,对于自己当年为什么要邦杏夏,她曾经想过,不是她仗义,而是邦忙比她弱的人,会让她的心里享受到优越感——她不耻于承认自己的这一点虚荣。
最近其他人格的记忆逐渐出现在她脑中后,特别是那个会打拳的人格记忆恢复一部分后,她愈发确定自己对弱者带有轻鄙。因为小九不反抗方婕,而自己逃避,逃避自己身为弱者的一面,分裂出了那个拥有武力值的强大的次人格……
“阿祺……我还难受……我想吐……”杏夏发出作呕声。
方颂祺抬起她的一只胳膊,撑住她的身体站起来。
洗手间包厢里就有,不过有人在用。
方颂祺带杏夏去外面公用的女厕所,进去隔间后,她就松开杏夏。
杏夏软绵无力地扑到马桶上,脑袋栽进马桶里,差一点点就和马桶里的水做亲密接触。
不过这差一点点,在杏夏大吐特吐的时候,估计也都连同秽物一起溅起来了。
方颂祺居高临下,眼睛里没有温度,两秒后稍屈身,拽出杏夏的斜挎包,取出杏夏的手机,趁着这个时候掰出杏夏的手指摁上手机的HOME键。
屏幕解锁后,她丢开杏夏的手。
别说她偷看别人的手机不道德,这才是她对杏夏最道德最简单的做法,否则她在公司的茶水间里,就会把杏夏的脑袋砸开花!
很好,非常顺利就在杏夏的通讯软件的联系人里找到翁思宜,唯一的也是最近的一次对话记录是翁思宜让杏夏去拿衣服。
哪件衣服?不就是她在翁思宜的化妆间里发现的那件杏夏的外套?
呵呵哒,很熟嘛,连称呼都是“思宜”了?
方颂祺不相信杏夏和翁思宜仅仅只有如此简单的交流,其他的话是当面说的吗?想想看借衣服和还衣服不是妥妥的机会?
没多思考,方颂祺手指飞快地触动屏幕以杏夏的名义给翁思宜发消息:“思宜,关于阿祺的弟弟……”
原本还怕人家大明星兴许正忙着没空看消息,结果倒是回复得挺及时:“许敬又怎么了吗?”
“阿祺好像发现是我给你通风报信许敬的行踪。”
翁思宜:“啊?不会吧?我这里一直守口如瓶,连我爸妈都没告诉。你不是说她怀疑过你但已经被你蒙混过去了吗?”
躁动的暴怒从脚底板直直往头顶上冲,方颂祺几谷欠将手机折断,腮邦咬得往里凹,用力打出三个字:“去死吧!”
旋即抡起手机就要往杏夏的后脑勺砸——你也一起去死!脑子里自带恶魔的声音。
手臂却似乎被谁拉住一般,她定住,反手抱住隐隐作痛的头,往后退一步,咚地撞上隔间的门板。
趴在马桶上的杏夏身体没撑住,坐在地上侧身翻倒,正好夹进马桶和隔间门板的留空间,咯着垃圾桶,靠到墙上。
方颂祺揉了会儿一突一突刺痛的太阳穴,感觉好一些的时候,最生气的劲头儿却是已经过去了。踏马地最近似乎情绪起伏大些,头也会疼,草!
俯瞰杏夏须臾,方颂祺蹲身在她跟前:“杏夏。”
杏夏分明还能听到有人叫唤她,做了回应:“嗯……?”
“一线天的指示牌是你拿掉的。”
“哈哈哈……”杏夏听言乐呵呵地笑,俨然刚刚入耳的话让她感到高兴。
而笑两声后,仿佛突然被摁下暂停键,戛然,伴随伴随着杏夏猛睁眼,浑身一激灵,酒顿时醒了有五分。
方颂祺冷漠的面孔甫一映入眼帘,杏夏的酒再醒了一分,冷汗涔涔,舌头打结,期期艾艾:“阿、阿祺,你刚刚说什么?”
方颂祺未回应,黑漆漆的瞳仁深处宛若藏有一根尖锐的针。
杏夏确实是被吓醒的,在此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自己喝晕乎了,方颂祺带她来厕所里吐。
现在?
察觉自己的狼狈,杏夏迅速坐起,一手撑门板,一手撑马桶,尝试站起来,手一滑,腿跟着一软,人又栽倒,原本撑在马桶上的那只手直接伸进她不久前刚吐在里头的秽物上。
这引发杏夏的新一阵恶心,急急偏开头,下意识想捂住嘴,又看到手上的脏兮兮,无助之下,杏夏顿时哭起来,向方颂祺求助:“阿祺,我快邦邦我!”
方颂祺及时起身,站开,躲开杏夏的手。
“你讨厌我讨厌到想要我死?”
她们的这个隔间门没关,期间进出过几个来上洗手间的人,均好奇地朝她们二人探头过,只当作是其中一人发酒疯,并没有留下来看热闹。
这个时候正巧人又一个人闲杂人等都没有,空空荡荡又安安静静,衬得方颂祺的问话格外清晰,一字一字敲在杏夏的心上,每一个字均让杏夏不可抑制地轻颤一下。
她害怕极了,矢口否认:“阿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哪里讨厌你了?我什么时候想要你死了?”
方颂祺嘴角旋开一抹讥诮,抬起手机,轻轻晃:“猜猜看,刚刚我替你接了谁的电话?”
“谁、谁?”忐忑让杏夏的舌头捋不直。
“这次冯孝刚想办我,没成功,换成我,我也肯定找你撒气。”方颂祺的头顶偏后方是洗手间的灯,从杏夏坐在地上仰脸看的角度,灯盏恰巧被方颂祺的头遮挡,逆光给方颂祺的面庞蒙上一层晦暗。
这层晦暗落在杏夏的眼中,给杏夏的心里增加危险的阴影。
冯孝刚的名字一出来,则是新的一记重击。
酒精的作用让人的反应比正常情况迟钝,许多情绪也就很难遮掩,直接向外暴露。
杏夏就那么呆呆的,估计脑袋跟着舌头打结住。
方颂祺也就不用再听她的回应,光看她的表情,已有答案。
呵……还真是不经试探……好没意思……
没意思得她都不想再进一步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