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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远望,秋风吹来,罗裙轻拂,痴情地目送心上人渐行渐远。但见远水缭绕,孤云漂浮,心中充满了悲苦、离愁别绪,犹如陌上连绵的芳草,涌上心头。望极天涯,望穿双眼,直至看不到他的身影……
长安太极宫,立政殿是出奇的沉闷,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布满了悲哀地气氛。一股股中药气味从立正殿的寝殿里飘出来,里里外外的人呼吸显得异样艰难,有人眼里闪动着泪光。
李世民的面容灰暗黑,眼睛凹陷进去,空空洞洞,毫无神采。身为皇帝的他这时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爱妻遭受病痛地折磨。他从宫女手中接过参汤,用匙喂了一点到皇后嘴里,只是她连水也咽不下去,喉咙管里直是呼噜呼噜地响。
长孙皇后扫了一眼正伫立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地孩们,望到长乐之时她眼皮动了动,李世民明白妻之意,他凑过头去低声说道:“三郎正在往厩赶回,无垢放心,我会给长乐一个好姻缘。”
“雉奴、兕、小囡尚小,烦皇上多担一份心。臣妾在生无益于人,也不可死害于人,只要依山筑坟,用木瓦做葬品即可。“
“恩……”李世民声音哽咽,轻抚着爱妻柔软的秀。
“长孙老到!”在太监地通传之后,长孙凛跟随着长孙无忌和窦凤,急星流火地往立政殿寝殿飞奔,而长孙冲三兄妹因远在扬州,所以无法赶回来。望着原来明艳照人的姑姑此时已是瘦骨嶙峋,两边的颧骨高高地凸起,长孙凛心中徒地泛起一股凄楚的感觉,鼻酸酸的,眼睛被泪水蒙住了。
“凛儿……丽质……”,和兄嫂叙话后,长孙皇后喘息了一阵,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叫两个孩来到跟前。长孙凛箭步走上前去,扶住几乎哭岔气的长乐,双双伏在御榻边上。
锦被里一阵悉索,长孙皇后勉强地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两个孩的手都握着,她胳膊上的骨头仅仅裹着一层皮。
“凛儿,我把丽质托付于你,ri后你要好好善待我女儿,不得再像以往那般在外胡作非为。”
“姑姑请放心,侄儿一定对丽质姐姐好!”握着长孙皇后细如鸡爪的手,长孙凛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眼泪如同被捅破了泪腺般潸然落下。长乐是柔肠百结,涕泪交加,呜呜咽咽哭个不停。虽然ri思夜想的情郎就在身边,可是母亲的这般状况让她伤痛不已。
“母后,不要离开丽质……”长乐的声音颤抖,几乎伏在了母亲身上。
“傻孩,死生有命,不是人力所能为的。”长孙皇后又咳又喘,声音低得嘶嘶的。
宫女们带着李治、晋阳、城三个孩匆匆赶到,长孙凛便扶着长乐到一边,让三个孩跟其母亲告别。李治跪下请安后,脆蹦蹦地问道:“母后,病好些了吗?”他还以为母亲只是卧病在床。
“母后,兕给您揉揉腿。”晋阳爬上了御榻,nǎi声nǎi气地说道。
“乖孩……”长孙皇后望着三个年龄尚幼的孩,眼圈不禁红了起来,呼吸艰难异样。李世民见状便走过去抱住了她,小声安慰着。
“但愿皇上能亲小人,远君,接纳忠言直谏,摒弃谗言,减少劳役,停止狩猎,臣妾在九泉之下,也死而无憾……”长孙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如同chun困的少女,瘫软在丈夫的怀里,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呜呜……母后驾崩了!”
霎时立正殿内传出摇山震岳、撕心裂肺的哀哭声,殿内的皇公主跪下一片,其他人等也都一一下跪。
长乐悲伤得如万箭钻心,心如刀绞般疼痛,不能自持,她抱住了长孙凛的身体失声哀号,哭得天愁地惨,几乎昏阙过去。长孙凛扶住长乐,眼里噙着泪水。此时心如cháo水一般涌动,千波万浪,层层叠叠,又如交结在一起的麻纱,理不出个愁绪。虽然他这个半路侄与这位姑姑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也对这位传奇女的至真,至慧,至情,至善油然敬佩,她配得上后人给予她的赞誉——上善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