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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殷红的血迹像是盛放花朵，在春燕的额头之际绽开，顺着细腻的脸庞，一路蔓延。
德妃冷冷的站着，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气息从她的周身不住地蔓延，面孔冷淡，远山般的黛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从幽深的眼底深处喷射出来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春燕只不住的磕着头，不住的喊着“奴婢没有”。
德妃铁青着一张脸，也不说话，气氛压抑的简直快让人窒息。
莫言冷眼看着，突然，嘴角勾起一起浅浅的邪魅的微笑，浅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这，似乎是一个好几回呢！
莫言低垂着头，让站着的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莫言轻声细语的开了口，道：“娘娘您先消消气，切莫气坏了身子。”
“哼！”德妃冷哼一声，“本宫身边就是有这样的丫头，日夜都在盼着本宫早点垮掉呢！”
德妃拂起宽大的衣袖，恍惚间，竟然带着炎炎夏日只有冰块身上才会有的凉气。
“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春燕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她只知道自己失言，却没曾想到德妃居然会这么震怒。
莫言悄悄起了身，倒了一杯凉茶来，小心翼翼的递给德妃，扶着德妃慢慢坐下。
“娘娘，您喝杯茶凉茶，消消气。”莫言柔声细语，柔软的手指轻轻攀上了德妃的肩膀，动作轻柔的揉捏着。
一时间，只有春燕磕头的声音在着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尤其突兀。
锃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小冉了春燕的血迹，突兀的带了一抹红，无声的流动。
“娘娘，您别生春燕姐姐的气了，春燕姐姐肠子直，说话也不经大脑，她只是单纯的为您想，为您鸣不平。”
莫言柔声细语的声音在德妃耳畔轻声响起，片刻，莫言见德妃并未言语，又继续说道。
“春燕姐姐跟了娘娘您这么长时间，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为您周全，春燕姐姐心中所想的，娘娘您再也明白不过了，春燕姐姐，不是那种有坏心思的人。”
德妃的神情呆怔片刻，迷迭香燃起的缕缕青烟顺着风向，吹进德妃的鼻孔里。
德妃浑身的情绪舒缓下来，也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终于，德妃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还在磕头的春燕，目光中多了几抹怜惜。
“好了，不要再磕了，赶紧的起来吧！”德妃无奈的摆摆手，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毕竟，还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丫头。
春燕听闻德妃缓和的语气，如蒙大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嗓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心中之觉得酸涩无比，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的就流了下来。
“娘娘……”春燕哽咽着声音，一副梨花带雨的面容，让人看了总是生起几抹不忍与娇怜。“春燕姐姐，还不赶紧的向娘娘认错！”莫言轻轻揉捏着德妃的肩膀，一松一驰，偷偷的给春燕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