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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跟着邢宽出了饭店，看到对面的街道上排着一个长队，目测得有小二十人。
邢宽说道：“那是排队要进咱们店的。”
山伢子过了马路，到了扎纸店门口，看到排队的人都是四、五十岁年纪，一个个面色晦暗，低垂着头，在昏黄的路灯光线里，看着像一群即将转化的尸体。
龚钰丹坐在柜台里面，身边挡了个高凳子，手边儿上还放着一根棒球棒，表情慌张，眼神惊恐。
山伢子问邢宽：“你知道她这样把自己堵在柜台里，反倒不安全吧？”
邢宽笑了笑，说道：“我跟她说了，她让我赶紧滚去找你，你跟她说说吧，她还是更相信你的话。”
山伢子走进店里，龚钰丹张着大眼睛瞪着他，山伢子趴在柜台上轻声说道：“你这样更不安全，右边是墙，左边的凳子重量也不够，他们要是僵尸的话，从我这个位置爬过去，你……”
龚钰丹直接搥了他一拳，嗔道：“别吓唬我！我不这样我咋办？”
山伢子揉了揉胸口，答道：“应该你过去找我，让邢宽看店。”
龚钰丹白了他一眼，见一个人过来付钱，就伸手接过塑料袋，然后数里面的烧纸数量。
山伢子看到塑料袋里都是手工剪的烧纸，还有手叠的金银元宝，就问那个人：“大叔，这是烧给谁的？”
买烧纸的人用冷漠的眼神看了山伢子一眼，冰冷地答道：“不是烧给你的。”
龚钰丹直接就蹿儿，把装满烧纸的塑料袋往柜台上一顿，斥道：“你怎么说话呐？挺大个岁数不会说人话啊？”
买烧纸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龚钰丹，也不说话。
龚钰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山伢子说道：“赶紧给他结账吧。”
龚钰丹缓和了一下情绪，又重新数，数完了说道：“七十。”
买烧纸的人掏出一百块钱递向龚钰丹，龚钰丹用两根手指捏过来，然后把三十块零钱放到塑料袋里，说道：“拿走吧。”
买烧纸的人走了，山伢子轻声问她：“你怕碰着他们呐？”
“嗯。”龚钰丹表情严肃地点头，轻声答道：“我怕被传染上僵尸病毒。”
山伢子看了一眼棒球棒，问道：“你还买了个棒球棒，你知道他们还要来呀？”
龚钰丹答道：“我车里的，我一个女孩子开车，不得有个防护措施啊？”
山伢子笑了笑，没再说话，就靠在柜台边，每一个来结账的人，他都问上一句，有的人不理他，有的人呛他一句，龚钰丹也没再帮他怼过人。
前后半个多小时，一共三十四个人，九个女的，二十五个男的，都是脸色晦暗，死气沉沉，但并没有一个人的面相呈现出死相。
邢宽一直站在店门外面，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扎纸店，邢宽才走进来，随手关上门，问道：“伢子，你怎么看？”
山伢子答道：“我觉得这些人像中邪了，但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反正他们都是活人，买东西又给钱，而且也没人愿意搭理我，我……还能咋办？”
龚钰丹问道：“为什么不让小莹姐跟着某个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