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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从她进了将军府,不可能少了帮衬,别的院子不说了,就她院子里,好多都是裙带关系,而且,大多有人仗着她的名义,行些不耻之事,只要事情不大,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这下……
二姨娘是有苦说不出,紫河那丫头没弄死,反而还……
关键是,方才为了计划顺利,她听将军的吩咐,只让两名家丁先出面,所以说,他们到底是不是想趁机欺负紫河,她也不知道。
而婉姨娘从始至终站在谢将军身旁,看着谢灵沁离去的背影,心绪,久久不能平。
明明俨然是一场死局,还明显有谢将军相助,谢灵沁毫无转寰余地,可是,她不仅将这死局破了,还倒让二姨娘栽了跟头。
这心思……
太深了。
婉姨娘并不认为,谢灵沁是提前知道有这一幕的。
正是因为不可能知道,还能应付得这般游刃有余,才叫人惊心神骇。
清水阁。
甫一进屋,谢灵沁就往径直往内室走。
紫河不明所已,立马随步跟上,一进屋,便对着谢灵沁重重一跪,“多谢小姐今日救我,是奴婢疏忽,小姐一再叫奴婢小心,奴婢却还是差点着了她们的道。”
谢灵沁此时已经内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翠色的小瓷瓶,瞧着她,“起来,我帮你擦药。”
紫河面色怔了怔,她以为小姐是生气,结果,小姐走这般快进来,是给她拿药。
紫河这下更不起来了,更加内疚挫败,“是奴婢大意了,幸好当时二姨娘不在,没有亲眼看到,才由得奴婢说,奴婢生死无所谓,只是小姐的处境……”
谢灵沁真受不了这,揉了揉眉心,方才道,“今日一环一环,我们是险中求胜,你日后更加小心就是,先起来吧。”
紫河想了想,这才起得身来,却是满脸担心,“看起来,将军和二姨娘已经是一个阵地……”
谢灵沁突然冷笑,显然也很是疑惑,“倒是不知二姨娘对谢将军说了什么,让他对我生了疑惑,从而拿你开刀,不过,所幸,你配合得极好。”
“是小姐指教有方。”
“来,我帮你胳膊上药。”谢灵沁吩咐。
紫河摇头,“奴婢自己弄的伤自己来就行,再说,还有砗磲呢。”
谢灵沁点点头,立马吩咐砗磲进来帮忙。
砗磲自然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也不多话,只小心帮紫河上药。
谢灵沁看着紫河胳膊上那深深的牙印,眸中滑过冷意,声调清冷,“今日一出,以谢将军的心思,只要转一转,便能想明白我们是在唱苦肉计,所以……”
谢灵沁面上渐起一片迷色,须臾,对着紫河和砗磲意味深长的一笑,“不过,如今府里大力清查所有下人,嗯……你们俩都想一想,平日里,谁对你们不太好,不友善,或者等着看我们清水阁笑话的,可以动点手脚。”
紫河瞬间明白了谢灵沁的意思,“小姐放心。”
砗磲眨了眨眼睛,竟很是激动,“真的可以?”
谢灵沁看她一眼,莞尔,“有什么不可以?”
翌日。
一大早,整个将军府的前院里就齐排排的站了近二十名家丁丫鬟。
个个都背着包袱,若着脸,如丧考批。
“行了,多发了一月例银给你们,都走吧。”管事的中年嬷嬷摆手一吩咐,这些人这才自知没有希望了,耷拉着转身。
不过,还是有人不甘心。
“我是二姨娘的远房侄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住嘴,二姨娘对你不薄,谁叫你成日在外面惹事生非,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你犯的事还少?你还在这里闹什么。”那嬷嬷立马上前呵斥。
一字一句,表里内意,那人不笨,听了出来,当即抚着脸,然后,对着地上噗通一跪地。
“姨啊,是我的错,连累了你。”
“行了,赶紧回家吧。”
人走了,前院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婉姨娘,你如今有了身孕,身子重,此中事就让老奴来忙活好了,你去休息吧。”那嬷嬷这才对着身后坐在那里的婉姨娘道。
听着是谦卑的语气,可是不行礼,不和善,眼眸高抬,分明没将婉姨娘放在眼里。
婉姨娘看她一眼,也不说什么,让丫鬟扶着她下去了。
那嬷嬷看着婉姨娘的背影,神色一傲,“哼,不过是母凭子贵而已,这十月怀胎,早着呢,幸好,知道自己本份。”
暗处,隐在花枝后的人影一闪,很快朝清水阁而去。
正是紫河。
“小姐,如你所料,二姨娘真会做人,把那些个人都给遣散了,估计不会动摇她在将军心里的地位。”
“嗯……”谢灵沁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搁下,眉目沉静,眸光如水,“我也没想动摇她在父亲心里的地位。”
如今这局面,已经动摇不了。
紫河有些疑惑了,不解的看着谢灵沁。
谢灵沁抿唇,笑若清风明月。
“紫河,你可听说过工部尚书家的大公子。”
“那个人渣?”紫河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声出,恍觉自己失言,有些尴尬的笑笑,垂下眉眼,“是小姐待奴婢太好,倒叫奴婢在小姐面前失态了。”
谢灵沁微微摇头,倒是挺淡定,“嗯,父亲听二姨娘的话,要将我嫁给你口中所说的人渣。”
“什么?”紫河一惊,“小姐你清风玉貌,聪明睿智……就算将军不知你真风彩,也万不能将你嫁给那样的人,你可是将军府的嫡女。”相较于谢灵沁的淡定,紫河明显很生气。
谢灵沁看着她,“所以,你认为,对于这样不顾我生死与幸福的父亲,我这个女儿,还需要让他作为我的依靠吗,所以,二姨娘在他心里是何地位,与我又有何干系,她们不过都是……”谢灵沁眼底崩裂出冷冽的笑意,“不过,都是一丘之貉。”
紫河眸色一缩,看着面前如此清秀绝伦谢灵沁,这一刻,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几分心疼来。
堂堂将军府嫡小姐,曾经风华天下女子的女儿,外祖家也是钟鸣鼎食之家,看似众星捧月的,可是却过着这样的日子。
难怪,突然变得如此冷心冷情。
“所以……”稍倾,谢灵沁又是一叹,“你说依如今这个情势,除了依靠太子,我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吗?”
形势比人强啊。
若是再不反击,别到时谢将军顺藤摸瓜,店铺都能查到了。
而且,关于月事带,太子还等她去解释呢。
真是,人艰不拆,欲哭无泪。
紫河却沉默了,若是以往她倒是希望小姐能与太子一起,得太子相助,可是,那日她见逸世子的态度,看得出来,太子对小姐,分明没有疼惜之心……
入夜。
月朗星稀,月色如银,给整个北荣都城铺上一层银辉。
而太子府邸。
谢灵沁是第一次来太子府。
果然与寻常府邸是不太一样的,不说府内一应布置,就说这护卫,家丁,丫鬟,个个放寻常府邸里都是个等个的好。
“小姐,太子说,让你在这里等他。”此时,紫河站在谢灵沁身后小声道。
谢灵沁看她一眼,“我知道,而且,我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我们来时,天才刚黑。”
紫河……
这确定不是在埋怨吗?
可是,小姐也太淡定。
要知道,在外人眼中,太子虽性子冷淡,可是却若清风般的温和,但是只有他们知道,真正的太子,是谁也猜不透的主。
也不知,小姐能不能过太子这一关。
夜,渐渐深了,茶,也喝了差不多两壶了。
“太子府里这茶果然比外面的好喝。”安静许久的屋子里,这是继又等了一个时辰后谢灵沁的另一句话。
紫河无法接话。
“紫河,你说……”谢灵沁轻轻碰着茶盖,语气漫不经心的,“你说,太子是不是想我过夜,所以,才故意让我等这么久。”
“这……”紫河欲哭无泪。
太子一定没这心思。
“若不然。”谢灵沁又道,“是太子对我心存欢喜,故意这样引起我的注意?”
“噗通。”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一道人体落地的声音。
谢灵沁和紫河对视一眼,这才走出屋子。
只见院子外面,一名胖胖圆脸却眉眼灿亮,手脚灵活的年轻男子正拍着屁股在那里呲牙咧嘴的,一看到谢灵沁和紫河走出来,当即笑得更加明亮了,“哦,我叫听海,灵沁小姐好。”
“好……”谢灵沁拉长声音,然后转身看向紫河,却见紫河已经抬手捂住了眼。
很明显。
丢人。
“你是,来太子府行窃?”谢灵沁问。
听海……
立马上上下下将自己看一眼,好懵逼。
他这么风流倜傥,哪里像是来行窃的。
“哈哈,听海,我就说你这面相不好,你不信,你看,今天遇到明眼的了吧。”这时,随着一阵笑声传来,又一道男子声时落下。
清隽灿目,眉目张扬,幸灾乐祸,不是余轻逸又是谁。
“哪有,逸世子,灵沁小姐知书识礼,明明是在变相的夸我呢,是你没听清楚。”
余轻逸眼尾一勾,“你丫的,又想打架是不是。”说话间,余轻逸一撩袖子,作势就真要打起来。
饶是谢灵沁再淡定的人,看到磨拳嚯嚯的两人,也有些唇抽。
这是……什么鬼。
太子身边的护卫这么有才?
一言不合就开打?
打的还是庆王府世子。
关键,这个世子主动请打?
“逸世子,祝你旗开得胜。”谢灵沁想了想,近日这个余轻逸虽然好心办坏事,不过,倒是待她不错,所以以示鼓励。
“咳咳……那个,小姐……”身后,紫河似乎很尴尬,上前一步,“我们,要不,进屋。”
“不用,索幸太子没有来,而这两人若是真的比划起来,也缺个裁判,我们闲着也闲着,不要虚度时间,正好我心里也郁闷,疏解疏解。”谢灵沁说着,还让紫河去屋内搬条凳子出来。
那跃跃欲试的样了,紫河唇角更抽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小姐……么!
而本来要打起来的两人听得谢灵沁这番话,拳手放下,纷纷看向谢灵沁。
一脸的深意莫测,还颇有些小幽怨。
“打啊,怎么不打了。”谢灵沁坐在凳子上,清冷着调调在催促。
前世里,她就喜欢看摔跤比赛,这可谓是她唯一的兴趣爱好,也是唯一能激起她笑意的点。
所以,她是认真的。
“打什么?”而蓦然飘来的一道低沉声线却将气氛冻结。
谢灵沁分明看到听海和余轻逸二人面色一变,随即,一改方才姿态,立马站好。
听海就像是随时接受检阅的士兵,余轻逸则是流水不动的妖娆风彩。
而谢灵沁也偏头,看向那红墙院外。
似一道风,若一道寒,剑眉星目,步履从容,借着月华,一步步走近,美得若玉,俊得非凡。
更特别的是那身雅致雍容的气质,甫一出现,便能压过一切的春华潋滟。
与生个俱来的王者之势,不外如此。
可是,他却能驾驭得很好,只是仿佛一瞬,好像,方才一切,都是错觉。
再一看,太子只是,气场过于冷了些,而已。
“臣女,见过太子。”当然,再如何俊美,谢灵沁不会迷失自我,对着太子福身一礼。
不过,太子没叫免礼。
于是,谢灵沁就这样微弯着腰,垂着头,露出一截比玉还要白上几分的脖子,在月光下闪着盈盈光泽。
“你们……”
“属下巡视巡视。”只听得太子一声出,明明清然无波,可是听海却瞬间消失不见。
“那个……”余轻逸看一眼谢灵沁,又悄悄的看向太子,摸了摸下巴,小心上前,“那个,我说啊,这谢灵沁啊,你看她瘦瘦小小的,你不要欺负她了,那个啥,人家来找你帮忙,你差不多,就卖我个面子……”
太子没说话,只是横了余轻逸一眼。
余轻逸声音一滞,咽了咽口水,嘻嘻的摆手,“那个,我就说着玩,说着玩。”
然后,身影瞬间消失在原的。
周边,气氛,莫名严肃。
谢灵沁……
这个余轻逸就这么怕太子?
“你觉得……”谢灵沁正想着,突觉头顶威压而至,同时,凉薄似乎又带着一股子邪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抬头,太子近在眼前,不过半步之遥,呼吸,悠远宁静,好像,都是凉的。
谢灵沁不自觉的一个激灵。
“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让本宫帮你?”宇文曜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字一句,似在呢喃,却更像威胁。
昨夜竟然敢算计他,不惩罚你,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之前太子不是说,让我来投靠你?”谢灵沁扬了扬脖子,不卑不亢。
“那是之前。”
谢灵沁……
郁卒,这是不承认了?!
“而今你还偷了我太子府的绵布。”太子又道,话时,似乎还有一抹嘲笑。
谢灵沁抿了抿唇,看向身侧的紫河。
紫河的头快要垂到膝盖。
她不是真心坑主子的,实在是找不到啊,哪里知道,太子平日里不查府库,却昨夜查。
这个倒霉丫头,谢灵沁无语。
“这个绵布这事呢,是这样的……”
“难不成,你自己用了,还想诬赖给别人?”
谢灵沁嘴巴张了张,看着太子,话哽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去。
深呼吸,深呼吸。
她不生气,她不生气。
她是前世里最牛的特工,心绪最稳定的天才。
“所以,你现在凭什么要让本宫来帮你?”
再次深呼吸。
谢灵沁抬眸,含笑,“如果非说我有什么凭靠的话……”谢灵沁眉宇一扬,身子站得笔直,“我自认为,长得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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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晚了,新枝从医院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忙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