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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仅就么这一贴,心就踏实,别无所求般,全身舒坦了……

    四周一阵哗然。

    阵阵的口哨声,欢呼声,调笑声……

    趁着他换气的间隙,元素胀红着脸:“钱傲……”

    这个种马,这个色胚,这个身体永远比心诚实的男人。

    不理会她的挣扎,不理会旁边人的围观,他只是一味的固定住她,纠缠着她。

    仿佛被人吞噬了呼吸一般,元素的理智全部幻散在了这个男人浓烈的惑人男性气息之中。

    没了抵抗,全身无力。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不情不愿的情况下,无意识地回应了他这个缠绵的吻……

    “妞儿,回神儿了!”重重的吁了一口气,钱傲轻笑着捏了捏她满脸潮红的小脸,见她呼吸不畅地微张着粉唇……

    他的心里,完全被柔软塞满!

    脑中至少空茫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元素,身体下意识地僵滞了片刻,不可思议地瞧着他,斜眼一瞥,接着赞道。

    “钱爷,技术不错!”

    然后,手一挥就甩开他,站起身来,冲着旁边乐不可支的颜色嚷嚷:

    “小颜子,送我回去吧。”

    点了点头,颜色拿过车钥匙就要走,脚步刚一迈,就看到徐丰在拼命给她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留住她。

    狠狠地回瞪他一眼,颜色哪能出卖自家姐们儿:

    “走,我送你。”

    徐疯子真是哭笑不得,伸手就拉住了颜色:

    “媳妇儿,你别跟着瞎掺合啊,你这脑袋已经够糊涂了,别再传染给了二嫂。”

    “我呸!你敢嫌老娘糊涂?”

    “不敢……”徐丰闭了嘴。

    最后,钱老二只能怨念地瞧着女人纤细的背影,闭上了眼,一脸的阴霾。

    颓然!

    这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得开?

    徐丰见状,赶紧的劝解,颜色不在旁边,这丫的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我说哥哥,今儿咱们兄弟自个喝,让那俩女人去折腾,咱心里先撂下,少了她们,这地球还不转了是怎的?”

    钱老二不吭气,堂堂的钱二爷沦落到这份上了,真他妈的憋屈啊。

    抽出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纳,目光怔怔。

    那个不要他,不理他,而他却不敢再去逼迫她,且不说她怀着自个的孩子和那该死的抑郁症,就说老招数使了一次又一次,她早就不怕了,他也没劲儿了。

    这夜,烂醉如泥的他被白慕年送回似锦园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拿出手机顺手就拨了那个记在心尖上的号码。

    没想到,这次电话只响了几声,她就接了起来,没有称呼,没有犹豫,只是礼貌、客气又生疏的三个字。

    “喂,你好!”

    最简单的三个字,最平常的开场白,却将他的心一下击得七零八落,自从她与他发生过关系之后,不管什么时候接电话,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地对他说过话。

    她会骂他,会讨厌他,会憎恨他,她叫他混蛋,叫他王八蛋,叫他姓钱的禽兽,偶尔也有一两次柔声叫他钱傲,可不管什么都好,那些词都是有感qing色彩的词。

    而不是像这样平常得如同一个普通人,和张三李四王麻子没有了任何差别。

    话筒里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正如她的平静一样,并没有因为他的电话有过多的心理起伏,可他的心却怦怦直跳,只需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就能在脑子里细细的描绘出她无瑕美丽的小脸,以及他曾经不厌其烦触摸过的每一个棱角和线条。

    原来,他想要戒掉的瘾,早已深入骨髓,没有一刻或忘。

    心绞痛,慌乱,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在他半晌还是无词之后,元素再次挂掉了电话。

    此时的元素,屈膝环抱着自己,倚在窗边,整个人像一个永恒的雕塑一般,其实她已经在这坐了好久,她也没有睡。

    窗户打开着,午夜的微风将窗帘吹得沙沙作响,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屋外空气的清馨。

    但是,她的心却很混沌。

    不知道他为什么电话接通却什么也不说,脑子里反复闪过无数的画面,而所有的画面里,只有同一张面孔。

    她不懂,为什么还是忘不掉……

    明明他就是个混蛋,明明他的女人多如牛毛,明明他就是企图杀害妈妈的凶手,明明他……

    元素,你还是这么犯贱!

    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原来,心的麻木,才是真正的麻木,原本痛到极致之后,就只剩下平静。

    夜风起——

    她慢慢起身回到床上,将自己整个埋入被子里,这一个短暂的无声电话,让她的心搅成了一锅粥。

    依稀从话筒里听到他的声音,好像又喝醉了,隔着电话线,她似乎也能嗅到那淡淡的烟草味儿。

    他喝醉了,不是该找女人陪吗?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打电话?

    她的心乱了!

    她不想欺骗自己,她喜欢这个男人,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不知道,但是,这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绝对不会告诉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是一份注定无望的爱,却难割舍那份情。

    ……

    第二天,元素照常起了一个大早,洗漱好自己,去了店里给洛叔叔帮忙,这已经是她目前最简单的生活规律。

    生活归位,一切都好,不是吗?

    晌午的时候,她才回家,陶子君正在客厅里做着复健,从医院回来,她已经很少管她和元灵的事情了,但今天瞧见她脸色不太好,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素,你没事儿吧?”

    “没事。”

    摇了摇头,她转身就进了厨房,在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中,去沉淀自己的情绪。

    时钟指向中午12点,午餐时间,大多就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灵儿不着家已经成了规律。

    刚端上碗,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元素以为是元灵回来了,很随意的就走过去拉开门,不曾想,门口站着的是钱仲尧。

    看来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没有轮椅,当然也没有拐仗,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恬静优雅的样子,满面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容。

    自从上次,她被钱傲从他公寓扛走之后,他们再没见过面,而她也自觉再无脸见他,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此番情形。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串门儿啊?”

    里屋的陶子君听到是钱仲尧的声音,欣喜不已,她寂寞久了,还挺想念有人陪着唠嗑的日子,像钱仲尧这样有耐心陪老人的年青人,如今可不多见了。

    “仲小子,快进来!”

    没想到妈妈这么热情,元素垂着头,将钱仲尧让进了屋,随手接过他拿来的礼物,礼节问题上,他总是这样,滴水不漏。

    刚一进屋,陶子君就问:“吃饭了没有?一起。”

    “成,那就讨扰了。”

    钱仲尧客气地坐到了饭桌上,陶子君挺欢喜的,赶紧又吩咐元素再去弄几个菜。

    元素勉强笑了笑,依言进了厨房。

    听到妈妈开心的同仲尧聊天,元素满心诧异,又满腹怨念,怎么会这样呢?一辈子没改变的性格,到老了突然变了。

    一边炒菜,脑子里七零八落地想着事,整个人越发低沉。

    早饭她已经没有好好吃,看来这中午也没法吃好了,想来想去都是叹息。

    大概是从小历练的缘故,元素做菜相当不错,小时候饿肚子的时候多了,就懂得了自己做饭做菜,那时候妈妈上晚班,经常都是她自己踩在小板凳上给自己和妹妹煮面条,炒饭吃。

    渐渐长大,竟无师自通了一手好厨艺,记得在似锦园时,那个男人也总是夸的,每次都将碗里吃得干干净净,很给面子。

    噼叭!

    沸水顶着锅盖的声音,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丢开铲子,她憎恨自己居然又想他了。

    起锅,关火。

    一晃神的时间,她就已经将菜端上了桌,很普通的一个家常的青椒肉丝被她翻炒得香味四溢。

    钱仲尧的心里,不禁柔和起来,胃口出奇的大好,他始终默默地吃着饭,禀呈了钱家人的优良作风,吃饭绝不多言,瞧着他的身影,每多瞧一眼,元素心里就多纠结一分。

    “来,多吃点。”陶子君对待这位革命同志,看来的确有相当的友谊,一如既往的热情,将最好的菜端到他的面前,像对待贵客一般的态度,让钱仲尧愉悦不已。

    “谢谢陶姨。”

    钱仲尧安静地吃着,嘴角眉梢全都噙着笑容,一切都还能重新再来,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欣喜。

    可元素就着碗里的饭,头也不抬,面色平静地几乎没有表情,慢慢地吃,不疾不徐,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渡过。

    陶子君很欢喜,元素很平静,钱仲尧很安静。

    吃完饭,坐了一小会儿,钱仲尧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到门边,突然转过声,望了元素一眼,面色柔和地笑了笑。

    “送我一程吧,聊聊!”

    元素愣了愣,没吱气,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她做出回应,俩人都这么静默着,似乎在比较谁的耐性更强一般,不尴不尬地杵在那儿。

    最终,瞧这情形,还是陶子君打破了寂静。

    “去吧,送送客人,也是应当的。”

    不得不说,元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有记忆以来,似乎都很少违背过她的意愿,更不会去忤逆病中的她。

    俩个人慢慢沿着楼道踱了下来,前尘旧事浮光掠影一般在眼前闪过,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久得,有些感情都不知道如何去拾掇了。

    对于那天在公寓发生的‘恶性斗殴’事件,两人都没有再提起,钱仲尧没问她和钱傲的事,元素也没有主动去解释。

    不约而同的,都自动省略。

    走过那条狭长的小巷子,钱仲尧的那辆悍马依旧停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好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一样,但彼此心里都明白,变化,才是真实的存在。

    走在前面的钱仲尧脚下一顿,突然转过身来,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到她纤瘦了许多的身上。

    元素一抬眼,与他四目相接,立马心虚的移了开去,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整理自己的心情,如何去面对这个曾经相恋过的前男友。

    瞅着她满眼的血丝,钱仲尧似是心疼了,低低地问了一句:

    “又没睡好?”

    “不,睡得很好。”昨晚想着那个男人,她确实失眠了,但这种情况下,有些话该怎么说,她很清楚。

    她的疏离,她的态度,全写在脸上,但这对钱仲尧来说,都不重要,事情的发展,原就已经偏离了轨道,只要尘埃尚未落定,一切都还有可能。

    沉默了片刻之后,钱仲尧犹豫着开口:

    “他对你不好?”

    没料到他突然有些一说,元素胸口一窒,有些尴尬地撇过脸去,半晌不知道如何响应,情绪交织了良久,才牵着嘴唇,笑了笑。

    “不说这个,行吗?”

    钱仲尧难掩内心的失望,她这一张嘴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托辞,摆明了就是与他永远的划清界限,颓然地继续往前,平复着心底的酸涩,点了点头。

    临上车前,他踌躇着转身,迟疑地小声叮嘱:“有事儿记得找我,别客气。,咱们还是朋友。”

    元素低敛着眉眼,不敢回视他目光灼灼的眼神儿,面部有些僵硬地轻轻嗯了一声。

    车门打开了,又关上了,钱仲尧犹豫了几秒,眼里的挣扎感越来越难以掩示,他很矛盾,很伤痛,很嫉恨,却对这个女人束手无策。

    他赢得了她母亲的喜欢,却丢失了她的感情。

    头疼!

    手紧握住车门的扶手,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元素,突如其来地冲口而出。

    “你爱上他了?”

    闻言,元素脑中如惊雷闪过,懵了,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而她仿若一尊远古凝固的塑像,完全静止了思绪。

    良久,她压低着嗓子,仍旧说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呵,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拉开车门,钱仲尧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紧握的手指捏得泛白。

    “嗯,都好好的。”

    ……

    自从那天起,钱傲再没打过电话,也没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反而是钱仲尧又来了她家里几次,不过元素却没有再和他聊过,总是找个借口就去了洛叔叔家。再回到家时,他已经走了,但妈妈的脸上却溢满了笑容。

    所以,对他,对于这段无法回应的感情,她的愧疚越来越多。

    人情债,该如何去偿?

    忐忑不安之中,终于迎来了水碾巷的拆迁,拆迁的事从去年就提上了日程,开发商也换了二个,大大的‘拆’字在水碾巷的内外墙上挂了好久,可始终是只见打雷,不见下雨。

    而这次,由J&8226;K国际名下置恒地产承办后,拆迁的前期工作终于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直动荡得人心慌慌,走到哪儿都是三五成群地议论着拆迁的事。

    在‘拆’声一片的中国,像老城区中水碾巷这样的旧宅,拆迁本就是避无可避的一件事,老百姓在意的是如何能多拿到拆迁的补偿。

    元素对此毫不在意,拆就拆吧,怎么赔,也不能让人没地儿住不是?

    对她来说,颜色回来了,生活就多了一抹亮色,而那个消失在生活里的男人,由着他去吧。

    这天,元素忙完店里的活儿,就陪着颜色去了公司,拍摄一个洗发水广告,广告费不低,她没有理由拒绝。

    养家,养孩子,她需要工作,这种轻松赚钱的,她还是挺乐意的。

    终究还是靠着这张脸,正如那个男人,对她一切的好,也都缘于这漂亮的脸蛋儿吧?

    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工作就结束了,而颜色的镜头还没有拍完,站着等她觉得疲乏,就去了公司休息室等她。

    孕期越长,她越来越嗜睡。

    就那么靠在椅子上,就忍不住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颜色火急火撩的声音,睁眼一看,这小妮子眉心都拧到了一块,连着头上梳的马尾辫都一甩一甩的。

    人至,声到,大呼小叫,这是颜氏特色。

    “完蛋了,小圆子,完蛋了,小圆子!八卦满天飞啊!”

    “小声点儿,别吵到我宝宝!”这小妮子一惊一乍地,她安抚地抚了抚小腹,眉头一挑白了她一眼。

    “我还没完蛋呢。”

    “快看!”颜色样子挺严肃,貌似没闲工夫和她打趣儿,直接将手里的一张J市娱乐周刊递给她。

    “啥玩意儿?”元素下意识皱眉,她很久不看这种东西了。

    “自己看,J市最牛钻石王老五JK国际董事长钱傲,被人踢暴,戏剧学院校园玩儿车震,绝密视频暴光!”

    嗡!

    脑袋像被雷劈了,元素眼前直冒金星,那手止不住发抖,不敢将桌上的报纸打开。

    车震!戏剧学院!性爱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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